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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喜欢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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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舀起一勺,吹凉送到了他嘴边。

薄唇一牵,萧祁域倒不留情面冷笑一声,“不好吃。”

冷千语怔愣,不好吃?怎么可能呢,她忙将勺子往自己嘴里送,汤甜肉烂,咸味也刚刚好,没问题啊。

“味道都挺合适的啊,大人是不是没仔细尝过,再来一口试试。”她又不死心,再将鸡汤送了过去。

萧祁域摇头。

冷千语手里的勺子跟着他移来移去,病人身体不适闹闹脾气可以理解,遂耐着性子劝着,“就吃几口行吗?”

男人仍是嗤之以鼻,“如此糙粮怎好意思端来本官面前献丑?你可知本官平日膳食,山珍海错不提,就寻常煎一只荷包蛋,不圆绝不入口,府里厨子每天要丢一箩筐煎歪的鸡蛋出门。”

冷千语的耐性用尽,将勺子往碗里一丢,有钱人任性啊。

不吃算了,饿死你!

这句吐槽自是不敢当着这位任性的主说的,她只是点点头,表示懂了。

“我自己吃。”

真是白费功夫,孩子们都没机会尝呢,把最好的给了他,他还不领情。

“不过大人,你家厨子是不是该换了,拿一筐鸡蛋煎一个圆,先不说浪费,难道就不能用个模具把鸡蛋打进去,那保证每一个都圆不溜秋,真傻!”

他眉头一皱,“放肆。”

冷千语点头如捣蒜,放肆放肆,万恶的封建制,都不允人开玩笑的,电脑系统什么时候能修好,她怕再呆下去就要抑郁了。

萧祁域望着她莹亮的眸色,不知她是吃得津津有味还是暗自兴奋着什么,让他想起了之前被她捉弄的郁愤。

实则,他一夜都是这般情绪。

而她一夜也都是那样。

在朝中位极人臣,权势之下不乏趋炎附势者,也不乏望而生畏者,但像冷千语这种人,外人对她的标签他是一点看不出,甚至可以说,看不透。

半碗鸡汤,冷千语喝得极快,就像不给某人有反悔的时间,三两口就解决了。

正准备搁下碗,不经意间视线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人,顿时小脸热腾腾。

萧祁域没事吧,为何直直紧紧地盯着她看,眸光明明深若窗外黑夜却又跳着火焰?

而就在她怔愣间,萧祁域已伸手捏住她瘦削的下巴,俯下头……

冷千语惶惑的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再随着怦怦而乱的心跳震荡开来。

他要做什么?

倒吸一口气,满满都是他身上冷松木的味道,肆虐霸占着她赖以生存的氧气。

就在两唇相贴的前0.00001秒,冷千语手里的汤碗滚落,声响警醒了她,而面前的男人却充耳不闻,眸光暗了下来,那邪肆模样让她脸上的晕红都蔓延到了耳根。

冷千语伸手要推他,脑中响起小爱同学的打气声。

【亲上去啊宿主,读者就喜欢看这个!】

什么?

她又慌又乱,而就是她听小爱说完话的下一霎,氲潮的呼吸颤动了她的睫羽……

一阵促痛随之从她唇上传来。

唔?

他咬了她?!

冷千语的小心脏“轰”一声炸开了。

看着她怔愣无措的娇憨模样,萧祁域眼稍一挑,展眉笑开。

原来看人窘态真会让自己快乐,这算是报了冷千语之前捉弄他的怨。

“愣着干什么,药汤递过来。”

看他面色无异地说话,连语气都没有半点不适,似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压根就没发生过。

可是她不行。

她嘴儿现在还疼啊!

略一地懊恼后,她用力擦了擦嘴,斥道,“大人,就算你官至首辅也不能肆意欺辱良家妇女吧!”

萧祁域眸色顿时变得森冷骇人。

“你怎知本官身份?”

他可清楚记得从未在她面前透露过自己当朝首辅身份,就算她昨夜猜到他是朝廷命官,但官职这么多,她又怎会一猜一个准?

虽然他不愿意将冷千语往刺客方面想,但综合这几日她的表现,疑点甚多。

冷千语自知心慌意乱说错了话,正欲落跑,男人已先一步抓住了她领口,将她一掼,狠狠摁在被褥上。

她才知什么叫男人的狠绝,翻脸无情,前一秒还谈笑风生捉弄她,这一秒就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

“说,你是什么人?”

冷千语的眩晕还没过去,却毫不示弱地回瞪着男人,“我是阮秀才的继室。”

萧祁域对此解释嗤之以鼻,大手爬上她纤细的脖子,一点点收拢手指,看着她的脸上由青变紫。

探过她脉息,并非习武之人。

这让他更为疑惑,国舅会算计如斯,晓得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到阮家?

冷千语都快喘不上气了,萧祁域现哪像个身负重伤之人,靠得如此近才发现,他高大的身躯足以抵过两个她了,一只手就让她动弹不得。

“你两年前嫁到阮家,为何当晚阮金成就突发疾病而逝,你对他做了什么?”他诘问道。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冷千语用力抠拽着颈上束缚,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你既懂医术,又为何见死不救?”

冷千语闭了闭酸疼的眼睛,内心苦笑,她倒是想救,小爱让她早点来不就可以救了,痨病就是现在的肺结核,打几针就能好。

“为何迟迟不言,酝酿什么?”

爆裂的语气喷薄在她脸上,在她畏惧惶惑到极点之时,她突然停下了挣扎,戏谑地看着他笑。

萧祁域冷眸微微一眯,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重新回归胸腔的空气让她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笑得更放肆,直到眼中蓄满了嘲讽的泪,咬牙吼,“大人是在说笑话吗?痨病可是世间绝症,我能救得了吗?相公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西凉难道还能同意寡妇改嫁?”

“若大人非说我有心害他,那我就该在相公去世当晚也一并消失掉,可我现在仍在王家村,还带着四个孩子,那我杀他有什么意义?在大人眼里,我就那么愚蠢吗?”

说到这,她突然话锋一转,反问起来,“大人不妨直言,你究竟想我是谁?”

她看着他,等一个答案。

可他只是久久沉默着,逆着光,俊颜笼罩在一片阴影下,看不出眸中情绪,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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