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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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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是走不回去的旅程。

严煊在医院静养了一周。

在这一周里,所有探访都被拒绝,所有电话都被阻隔,他人在仁里,却像是待进了深山老林,不闻不问任何事情。盛睿辰单独找严正远聊了聊,有关电击棒伤人和绑架事件,严正远并不唯诺,反而振振有词,盛天余成了他做这些事的借口,说来说去都是维护盛天余本人和盛愿的利益。交谈并不愉快,末了盛睿辰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好自为之,这件事就像完结了一样,再也没人提起。

沉寂一周后,严煊出院回到盛愿,依旧是熨烫过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装,只不过搭配的暗色花纹领带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沉,大病初愈的脸色也略微有些苍白。有人关心他,有人畏惧他,他的目光深邃安宁,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盛愿把消息封锁得很好,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只是生病入院,再无其他。

不同于严正远,阿德的办公区域跟严煊在一起。他忐忑地数着日子过,一方面抱着盛天余和严正远的大腿,一方面又惧怕严煊出什么幺蛾子。不过严煊回到盛愿后,除了直接在盛睿辰办公室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外,就是忙着处理落下的工作,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也许是被盛天余压下来了,毕竟盛愿的利益严煊不会不管,阿德这样安慰自己。

严煊要做的事很多,他一向公私分明,既然回来了,就要对得起高额的薪酬。开会、听报告、看材料、作部署,这些事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对于明星们出现的一些负面新闻或报道这些擦屁股的事,他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为由,交给副手全权处理。

“超级歌手”的选秀活动举办得很成功,由于前期工作比较充分,选秀结束后,新人签入,经纪人团队立刻跟上,包装、宣传、打广告、出唱片……一系列趁热打铁的事,做得还不错。严煊看了新人的材料和经纪人的安排,什么也没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底下人当他默许,继续照着做。

这期间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不同,就是原先经常加班熬夜的严煊,现在每天准点下班,离开盛愿后哪也不去,直接开车回紫苑。没人知道他在家里做什么,他不想别人知道的事,通常谁也知道不了。心虚的人自然害怕,阿德几乎天天要跟严正远通一次电话,才能继续正常过日子,他有点后悔当初对严煊下那么重的手,或者已经下了重手,就应该直接杀了了事才对。

战战兢兢,一周复一周,严煊回盛愿过了一周。

“阿德,麻烦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这一天,严煊主动找了阿德,阿德不得不硬着头皮进了他的办公室,心想走一步看一步,严煊应该没胆子得罪盛天余,大不了玉石俱焚,他就不信光脚的会怕穿鞋的。

“坐。”

“有什么事?我手边还有事在忙。”

黑白色,整洁干练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严煊的身体已经恢复,强烈的压迫感充斥在办公室里,让阿德头皮发麻。他没打算坐下来,巴不得立刻离开,眼前的男人太过危险,光就看着,都令他胆寒。

“坐吧,这么软的椅子,你以后有一阵子坐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

“阿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最烦的就是‘忍气吞声’四个字,你该明白。”

“有段录音我想给你听听……”

严煊在笑,笑得仿若无害,修长的手指动了动鼠标,点开了电脑里一段音频。音频里是一个人男人让另一个男人去杀人,地点是仁里医院,手法是利用尹哲的员工卡蹲点,找个恰当的时机动手,事后嫁祸尹哲,一举两得。

阿德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案子分明已经结了,尹哲被判有罪的时候,他也在场,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录音?是他找的那个凶手录了音?

“买凶杀人未遂,栽赃嫁祸,不知道要判几年。”

“……严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有靠山!”

“一件事归一件事,这件事跟盛天余无关,跟锦浩传媒有关。”

“你一方面跟我们的竞争对手暗通款曲,一方面又讨好我们公司的上层,这些事你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担。”

“不!不是的!”

阿德挣扎着,以为还会有机会,但就在这时,严煊桌上的电话响起,免提键被按下,接线员柔美的声音传来:李警官和他几个同事到了。严煊看着阿德笑了笑,很有礼貌地邀请他们进来,阿德脸色彻底灰败下来,整个人像在抽搐,抖如糠筛。

“你、你已经……已经把这个、这个!给警(囧)察了?”

“不然呢?我留着自己欣赏吗?”

“严煊!你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就不怕我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不怕我鱼死网破毁了所有人!”

“我都不敢说的事,你爱说不说,其实我还蛮想看看鱼死网破的结果会是什么,反正你们死不死与我无关。”

“不,这不是真的……”

阿德被带走了,从盛愿的大楼里。

楼下有媒体记者像是早就得到了风声,扎堆等着,一片闪光灯此起彼伏,记下了阿德最狼狈的模样。次日报纸的头条被盛愿包揽,关于阿德,关于严煊,关于tina……负面正面,所有新闻稿件都在发出来之前给严煊看过,毫无瑕疵。整件事闹得很大,但盛睿辰和盛睿斌对严煊多少心中有愧,于是就睁一眼闭一眼随便他去闹了。

最终阿德伏法,什么都没敢说,严煊给严正远打了几次电话,对方一直没接。

事情告一段落,严煊忙严煊的,黎妍忙黎妍的,两个人互不干扰,别说电话,连个短信都没有的过了两周半。没人提及思念,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相遇以来,那些甜的、苦的、啼笑皆非的事情,想起来就会忍不住莞尔,莞尔后会觉得有些温暖,但黎妍一直认为,那是错觉。

“你回来了?”

“啊!吓死我了!”

昏暗的走道,严煊又做鬼似的冷不丁出现在她家门口,黎妍从“非城”回家已经很晚,看到他不免又吓了一大跳。

“我们聊聊。”

“……现在?”

“嗯,我白天很忙。”

“哦,那好吧。”

不同于上一次,现在的他们已经不算陌生人。黎妍开了门,严煊跟着走进去,这回她没拿水果刀出来,而是倒了热水给他和自己。

“最近还好吗?”

“嗯,还不错……”

两人在桌子边坐下,严煊显得很自然,黎妍却有些局促不安,手脚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以为的没所谓忽然变得有所谓起来,隔了两周半再见面,她竟然心发慌,头发晕,脸发烫……这是有病吧?

“那天晚上你喝多了在医院,半夜醒来梦游……”

“噗……”

黎妍一口水直接喷进杯子里,梦游是什么鬼?她竟然梦游!

严煊暗自笑了笑,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卡通奶牛陶瓷杯,优雅地端起喝了口水。

“这几天,我抽空去拜访了一下你的阿公阿婆,他们说你在喝醉酒后确实会梦游。”

“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可能因为是不好的事,所以没说吧。”

“……不好的事?”

今天的严煊有点怪,收敛了所有强势霸道,根本不像他。

有些天没见面,其实黎妍已经打好了腹稿,关于严煊会提出什么样的还债要求以及她该怎么应答。所以今天见到了面,她多少心里有数,该来的躲不掉,但没想到严煊开口说的不是黎放,不是唱歌,而是……梦游?

那么接下来要说什么?从梦游会引申到什么?今天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怀疑,你母亲不是自杀。”

黎妍正在暗自琢磨,没想到严煊话题一转,忽然从梦游跳到了八年前温情自杀这件事上。稍许愣然后,她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僵直,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严煊的视线,她看到自己一双手左右两边死死抠紧了椅子边缘,微微发抖。

黎妍的反应全数落在严煊眼里,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安静地坐在她对面,保持了一会儿沉默,让她有时间适应这个话题,缓过一口提不上来的气。直面这件事一定是艰难的,但一味逃避只会让伤痛被掩盖,永远好不了。

“八年前我就怀疑了。事发前一周温情阿姨email给我,说会等我回国,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毁容了,如果因为这个想不开,应该早就自杀了。”

“假如在那一周里,她确实又遇到其他打击真的想要自杀,那么,她至少会把只有十岁的你交托给黎放或者我,或者其他朋友。”

严煊的声音很温润,黎妍一直低着头没吭声,心结打得很死,想要解开没那么容易。又是一次停顿,严煊抽了小桌上纸巾递到黎妍面前,黎妍撇了撇嘴,抬起头来表示自己并没有哭,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哭……结果看到了男人带着淡淡哀伤的笑容。

“我十三岁的时候,妈妈出车祸死了,我跟爸爸关系很不好,那个时候是你妈妈的出现,让我重新振作起来的。我虽然没喊过她妈妈,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把她当做了那样的存在。黎放跟她离婚的时候,她被毁容的时候,还有她离开的时候……我人在美国,当时是个难得的机会,她不让我半途而废回国,一直说会克服困难,等我。”

“如果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一定不会留在美国,不,我根本不会去美国,可惜没有如果。等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到处找你,找了八年,想过无数种可能,差点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有些事要面对很难。上次我说因为忙所以很少去墓地是骗你的,事实上我每次去完墓地回来,都会不要命地熬夜,只为了保持清醒,不要梦到那些过去。身体不允许我经常这样,熬不住去医院会让其他人担心,所以后来就很少去墓地了。看,并不是你一个人在逃避。”

“过去的,我们已经弥补不了,该后悔的、该愧疚的,我们继续背着走不要紧。但有些真相不能就这么算了,该受惩罚的人逍遥法外,不该受惩罚的人日日煎熬,这不合适。”

黎妍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抬头,不该看他的眼睛,不该听他的声音。

妈妈死后,她是孤独的。

当周遭所有人甚至包括爸爸,都对妈妈的死无动于衷或者嗤之以鼻的时候,她也强迫着自己,不为所动。怎么可能想到,第一个跟她说这些在乎的,会是严煊。

这个骄纵自大、不可一世、斤斤计较、咄咄逼人的男人,竟然也生着跟她一样的病,无药可医的病。想想转眼过去,同样是八年,比起她在g市逃得很远,他在b市在盛愿,大约每天都要病发,然后忍耐。

心脏里像是寄生着虫子,冷不丁就会被咬一口,狠狠地疼一下。以前没有人可以说,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能不能问问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痛,这样的病灶,这样的痛不欲生却要强装微笑?

她在动摇,但还没有敞开心扉,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吞咽下去,没办法,太疼了,说出来可能会死掉吧。八年,十岁孩子的混乱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是她害妈妈跳楼”这一点始终根植于心底,像是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忘不掉这个事实。

“你梦游时说的话,再次证实了自杀可能只是假象。”严煊站起来,走到黎妍这边,拉着她的手也让她起来,扶着她的腰,让她在他面前站直,“你在那个露台上站了八年,现在我要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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