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晚安。”
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量黑色的浓烟从贝瑞探员的嘴里喷出去，伴随着不似人声的痛苦吼叫，在空气中盘亘了一圈之后,迅速消失在了天边,电灯又重新亮了起来,安宁察觉到身边的电磁场开始平稳,狂风平息,阴云散去。
“那个东西……走了？”霍奇推开门走了进来，“贝瑞探员他没事吧？”
其他组员也看到了那股黑气,**望着萨姆手里的日记本，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坠。
“没有恶魔气息的残留,很快就会醒来了。”萨姆点点头,收起父亲留给他的日记本，和哥哥对视一眼，顶着霍奇严肃的气场开口，“关于那个案子……”
“我们重新查到了二十年前的一桩没有被侦破的案件，发现了一个受害者，可能复合我们的侧写。”霍奇点点头，眼神有点复杂的看着温彻斯特兄弟两人。
猎魔人……fbi的元老们辛辛苦苦的破译恶魔的存在，千辛万苦的证明恶魔的存在为虚,结果，这次一次普普通通的外勤，就直接给人怼脸上了。按着脸让你相信,怎会如此！bau懵逼。
“well,酷,那么——”迪恩摊摊手,然后把手插进裤兜,一副拽拽的样子，“它的墓在哪里？我们去处理掉后续，一把火让它安息？”fbi的办事效率好高啊，二十年前的悬案，这么快就有了眉目了。
“我们已经找到格蕾丝的墓了。”瑞德接过话，“就在镇子外面不到五百英里的海岸线公墓。”
“格蕾丝·布朗，二十年前被安迪·格林伙同其他人杀害，安迪·格林杀害她之后隐瞒了事实，将她埋在镇子周围的公墓里，二十年后，她展开了报复，和格林一家有关系的，包括当年参与这件事的所有的人，都没有逃过她的报复。”
“和那个恶魔没有关系，它是单纯的冲着库洛牌来的。”迪恩侧头看着霍奇纳，“以后最起码把脚腕上的枪换成盐弹的。”
艾伦·霍奇纳探员没有说话。
“理论上来说，因果报复这样的事情是存在的，佛教、基督教等很多宗教信仰里都有这样的观点，原本我们并不确定是安迪·格林杀了格蕾丝，但想必，转换个角度来想，这次的案件性质是复仇，那基于这一点来说，二十年前的悬案，答案或许已经出来了。”
“反推一下，知道了答案去求证过程，相互印证的话会简单很多，前提是它没有找错复仇对象。”
“不会的，谁杀了她，它们一般都分的很清楚。这会是它们的执念。”萨姆点点头，现在的他还梳着乖乖的学生头，某方面和瑞德很像。
“虽然并不符合……科学。”瑞德博士说着说着，有点迷惑的思考了一下，他们不是来抓嫌犯的吗？怎么会如此？
“显然科学已经离家出走了。”安宁坐在车后排，睁着死鱼眼，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原本库洛牌拿到手就该走了，可是，系统那边判定收回风牌的任务不算完成，还差最后一点。
看来是要解决完这个案子才行。
“只要有执念就可以变成鬼吗？”自从知道了这个世界有鬼魂存在之后，瑞德就变得很好奇，拉着萨姆问个不停，两个学术类型的人才在一起谈话，让好哥哥和bau的家长面面相觑。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横死的人，心中有怨气的人更容易变成鬼。”
“的确是这样，古老的东方就有含冤而死死不瞑目的说法……”
完全没有发现，你们的理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玄学方面讲理论知识，是不是有点奇怪。
“瑞德。”霍奇从后视镜里看着组员的脸，他觉得对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心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哦哦，我好像说的有点多。”瑞德有点不好意思，他碰到自己喜欢的事情，总喜欢用理论去铺垫，这样显得他很怪异……他自己这样感觉。
“呃，其实也没有。”萨姆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的好多啊。”
“事实上，我智商有187，同时拥有三个博士学位……”
“哈哈。”迪恩笑了一下，从前面的副驾驶上回头，“萨姆也是大学生来着，天才都是这样吗？你们两个像是在互相挠痒痒的猫咪。”
安宁对上对方的笑脸：“你好幼稚哦，像是在欺负幼儿园小朋友的坏大叔。”
“哈哈哈哈。”对方笑的更大声了。
“对了，”瑞德鼓了鼓嘴，对迪恩这样的人没有办法，把目光对准了安宁，“你是旅者联盟的人吧？”
“……是的？”好家伙开始扒马甲了？安宁一瞬间的紧张，见识过fbi开挂一样的能力，他对此得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应对，“有什么问题？”
“不，没什么问题，上次的事情要谢谢江户川乱步和江户川柯南，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摩根医生可能就受到了伤害。”
御坂美琴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是个嘴硬心软的性格，虽然被感谢的不是他，但也害羞的红了耳朵，瑞德见状，无意识的把目光放在窗外，缓解现在尴尬的情绪，并且不自觉的想着，如果摩根在的话，他会怎么样做，摩根是bau里最会社交的人了。
突然，他眼神一凝，看到了路边站着的人影，黑白配色，苍白的脸颊在月光下怎么看怎么诡异，不像是活人——
他心里漏跳一个拍：“霍奇！”
“我看到了！”霍奇打算停车，却见迪恩直接端枪射击，手法异常熟练。
“不要停车，继续前进，天快亮了。”
“它在保护自己的墓，它知道我们的目的，快点！”
盐弹射出去，将对方的身形打散，黑色的suv在道路上迅速划过。
“我知道了。”霍奇直接一脚油门，速度很快，这样的情况下他开车居然很稳。
后面的车里，摩根注意到前面车的降速，耳麦一阵杂音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小心路边。”
黑夜带来了黑暗的力量，在夜色下，很多白日里蛰伏的生物会在人们的恐惧中复出，带来更多的恐惧，或者更多的悲剧。
站在墓地里，人们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情感。
“我总觉得，你们挖坟的动作有点过于熟练了。”摩根站在坟冢旁边，看着萨姆和迪恩挖坟，半天后，说出了这样的感慨。
“没办法，这也是工作，干一行就要爱一行。”迪恩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带着和他一样的玩世不恭，某种意义上来说，社交很nice的人，性格中总有一部分是轻佻爱玩的。
“事实上，多挖几次你也会这样有经验的。”萨姆轻轻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温柔，“这次的案子解决的相当轻松，多亏了fbi的帮助。”
侧写师毕竟是专业的，这样的办案效率比他们假装警察混入犯罪现场的情景好很多，最起码不用缓解被发现的尴尬，或者再送一个人头去fbi的案件数据库，进去了一个迪恩就已经很惨了好吧。
“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摩根当然没忘记，温彻斯特是被fbi记录在案的虐待狂，不过之前在警局的时候，他们已经了解了里面的内情，包括他为什么死掉之后又活过来的原因。
变形怪这样的存在，詹森都没听说过。也是，在今天亲眼见到魔鬼之前，他是笃信科学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恶魔都能杀死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真是太疯狂了。
“well，当然是去下一个地方，找到下一个异常的‘what’，然后救人一命……继续漂泊。”父亲从小训练他们，像士兵一样，确保他们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们也会听父亲的话，猎鬼，救人，将见鬼的命运干碎在地上。他将铲子丢上来，“当然，前提是，我们没有被fbi堵在墓地里，你知道吗？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感觉我们两个就是个盗墓贼，还是正巧被警察围起来的盗墓贼，搞得我有点心理阴影。”
摩根哈哈一笑，被迪恩的玩笑逗笑了。
“你知道的，我对送你进监狱很感兴趣。”这样的深渊，萨姆和迪恩能直视多久他也不清楚，但他希望，不要有两兄弟被送进监狱的机会。
“得了吧，”迪恩把汽油倒在尸骨上，随手点了一把火，“这样或许我会感谢你呢，不过在此之前……”
“不过在此之前，得找到你的父亲，约翰·温彻斯特。”摩根点点头，“加西亚会帮你们的。”
“哦谢谢，她可真是个好女孩。”迪恩眉眼搞怪，明明很帅气很迷人的眼睛，看别人的时候也相当真诚，但某些时候就有几分欠打，安宁收回目光，实现落在了眼前燃起的火焰上。
“……她可真是个好女孩。”安宁皱了皱眉，在尸骨上燃起的火焰面前，他茶色的头发越发耀眼，但，他总感觉，这尸骨的燃烧，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点眼熟。
……
看着进度条跑道一百，安宁找了个借口收回御坂的卡片，瞬移回了家，将库洛牌放到魔法书里，安宁自己的思考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经历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你做了一个梦之后，某天恍然发现，这个场景在梦里见过，这样强烈的熟悉感，让他有种奇怪的错觉。
但是。
躺在沙发上，仔细的探索了一遍自己的思维宫殿，在里面翻找了一圈之后，也没有找到相似的场景，安宁睁开眼睛，蓝眼睛里有点茫然，
啊，所以，果然是自己的错觉吗？
人活的太久了果然不好，这些年的过往虽然很简单，但时间长了，也相当的复杂，重复在重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在他的记忆深处，居然没有找到什么让他记忆深刻的回忆。
失败，太失败了……安宁笑了笑，打算去洗洗睡了。
“叮咚～”手机响了一声，安宁坐起来，有点疑惑这个点了，有谁给他发消息呢？
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脑子里居然没有给自己发消息的人选，认真的，朋友会在半夜快要天亮的时候，给自己发消息？
吐槽了一下自己的死宅属性，安宁拿起来手机，打开，手机背光灯亮起，青白的灯光打在脸上，有点刺眼的感觉。
然后，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晚安。”短信界面，两个单词组成一个短语，外加一个句号。很简单，但很不寻常。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不是克拉克，也不是亨利，更不是他之前在纽约的同事，发了个晚安？什么意思？
主要是这个短信发送的时间太过于巧合了，安宁觉得有点微妙，他不由得怀疑，有人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为什么不说是发现了他的马甲，一来，他对系统相当信任，目前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干涉系统的能力，二来，他和卡片之间有着一定的同化值，虽然不说演技多好，但最起码和他平时温和可靠的形象有很大的差别，fbi都侧写不出来的差别，没有人能猜到，他自己一个人，分裂了整个组织，而且，还可以同时出现……
“你是谁？”他试着回了一个短信，短信飞出去的页面闪烁了两下，显示发送成功了，但对方没有回复。
安宁沉思了一下，把房门堵上，绑了一根鱼线在窗户附近，万一有人闯进来，他能立刻发现，不至于让人直接放倒，然后打开抽屉，给枕头下面放了一把枪，缓缓的躺在了床上，盯着着卧室的门。
他这个时候特别在意上次亨利说给他的事情，或许有点神经过敏，但安宁苟命的技巧满点，他知道如何让自己活的更久。
就算旅者不会死，但上次那样的事情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五虎退的卡片还有百分之十五的进度没有满上，明晃晃的挂在系统界面上，提醒着他。
该死的，先不说这个世界上超出常人的力量，就说一下这个高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犯罪率，连环杀手好像没有假期一样，这几天又多了一些其他生物，这个世界上的普通百姓，生活简直水深火热。
……
一夜没有睡好，神经紧绷起来之后再放松对安宁来说有点难，这种状态是战场后遗症，就算经历了很多，安宁也暂时没有办法调节这个心理问题。以至于安宁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顶着黑眼圈的样子让克拉克不由得侧目。
“well，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克拉克疑惑的看着安宁，虽然搭档不是普通人，但除了不会死亡之外，他也是个人类，和他这种超人是不一样的，不睡觉也会精神疲惫，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只是有点失眠。”他打着哈欠给自己煮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我续一下命。”
克拉克摇摇头，自从偷听了搭档的秘密之后，他对搭档就多了一点在意。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克拉克温和可靠的眼神盯这安宁，试图给搭档多一点关心，“我可以帮助你。”
安宁顿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大金毛在盯着他看。
“事实上，我之前在纽约不是遇到连环杀手了吗？然后昨天晚上，有人给我发了短信，陌生的号码，”他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总觉得要出事。”
“也许是发错了呢。”
“你说的有道理。”安宁点点头，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你一晚上没睡？”克拉克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安宁，完全不知道这一刻自己的眼神，和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多么同款。
“不，只是没睡好。”安宁摇摇手指，“说实话，我差点以为今天是周末。”
“你可以回去休息休息，我会替你请假的。”克拉克耳朵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办公室。
安宁眉头微动：“不了，我还有几篇稿子没有改好。”
“哦，好的……”
“你有事就去忙吧。”肯定有人在喊超人了，超人每天业务还挺繁忙的。
克拉克不好意思的一笑，搭档有时候过于细心，总让他有一种马甲被扒的错觉。
其实你的马甲在他面前就没有披上过啊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