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帆冷静之后,还是有某些顾虑,这导致了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寻找颜海若的母亲和她的阿姨。
他知道颜海若母亲的名字,但是她阿姨的名字他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让母亲住在这里,而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必然是有着某种原因的。
夏云帆犹豫了良久,下了车将整个村子都走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看到颜海若的母亲,因为,有的村民家里大门是紧闭的,看不到里面。他试探着按照颜海若母亲的名字询问了几个人,都摇头说没听说过。
夏云帆在车外吸了很久的烟,又在车里坐了很久,还是回了市里。
回到家,他已经疲惫不堪,匆匆洗了一个澡,便上床了。
也许是太累了,他倒是真的睡着了,却在午夜梦回之时醒来,再也无法重新入睡,肚子咕咕直叫,他泡了一碗泡面,吃了继续躺着床上,却再也没有睡意。
田助理的确很尽职,对夏云帆完全忠心的她,居然在江北他们下榻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用尽各种解数套服务员的话,甚至在大厅的沙发上坐到半夜,可是服务员却始终不肯吐露颜海若的房号,也没有遇到颜海若,倒是看到过江北和宁向天,她忙悄悄溜进了洗手间。
一家酒店上百个房间,她总不能一个个去敲门吧?再说了,万一颜海若并没有在呢?
早晨,她不得不匆匆去上班,因为没证实,还是没敢告诉夏云帆,在看到夏云帆的黑眼圈时,她也吓了一跳,下午下了班赶紧又回了那家酒店。
海若看着自己没有电的手机,忙换上江北给的备用手机,结果差点没气死。
他是给她备用手机了,因为觉得就是两天的事,也没给充电器,只给了手机,可是给她扔在袋子里的手机是开着的,现在手机没电了!
海若看着两个同样黑屏的手机,低低叹气。这大抵就是传说中的运气,背!
宁向天站在窗前,掐灭手中的烟,转头看向自己的助理,吩咐道:“这个江北,说好了昨天下午回去,今儿还是找借口不走,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给我查房间号,我去会一会。”
助理报了房间号,宁向天便带着人走了过去。海若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江北,忙一边一只脚跳着,一边大声应道:“来了来了!江北你这只猪,给我手机也不想着将充电器一起拿来?”
门开了,门口没有那只猪,只有一只紧皱着眉头的老猪。
一条腿站立的海若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忙扶住了门框,轻声问道:“您……您找谁?”
“找你!”老猪态度不好,带着几分强势,铿锵有力的回答。
海若不傻,马上意识到,宁向天态度不好,势必不是来谈人生与理想的,说不定是知道江北脸上的伤是为她受的,所以来质问她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不让我进去吗?”宁向天一向高高在上,虽然对人还算是客气,但有时脾气上来,也是不管不顾的。
海若咬咬牙,堆起笑脸,带着歉意认真的说:“不好意思,忽然内急,先解决一下,请稍等!”
说完,也不敢去看宁向天瞬间冰冷的眼神,“嘭”的将门关上了。
宁向天的助理被关门声震的颤抖了一下,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宁向天一眼,忙低声解释:“宁先生,也许……这位小姐说的真的呢?”
宁向天回头,幽幽问:“我哪句话说不是了?”
黄毛丫头,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你要是敢骗我,你今天就死定了!
宁向天以少有的耐心在走廊里等着,他的助理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来,房间里,颜海若急的抓狂,给江北打电话手机又不行,情急之下,她只好用酒店的内部电话打到前台,请他们转告江北,自己找他有急事。
片刻,她贴在门上,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江北嬉笑的声音:“宁伯伯,您怎么在这儿?走走,快点快点,我找您有急事,十万火急……真的,我不骗您……哎呦,宁伯伯,我几时敢骗过您啊?走,到我房间说,这里不方便。”
又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片刻,安静了。
海若惊觉自己手心都是汗,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紧张,大抵是那个男人的气势实在太强了。不过,想一想自己方才也不弱,江北见了都恭恭敬敬的人,她居然敢让他吃闭门羹,她苦中作乐的想,这是不是说明,自己骨子里也有强势的因子呢?
过了很久,江北敲门,小声说:“海若开门。”
海若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江北匆匆说:“我得赶紧跟宁伯伯回去,不然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今天走了明天下午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我都跟前台安排好了,你的饭菜也订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塞过来充电器,咬咬牙,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容有些酸涩:“颜海若,怎么觉得有点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你的感觉?你给我下蛊了吧?”
海若一惊,他忽然又笑了,坏坏的说:“哈哈,上当了吧?别自作多情了!小爷能看上你?除非瞎了眼。滚去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不等海若关门,他自己将门紧紧关闭了。
海若还傻愣着,看着手中的充电器发呆。
门外,江北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把手,一只手撑在墙上,沉默着,笑容早已落下。
他承认,自己真的瞎了眼,喜欢上了一个也许不该喜欢的女人。
原来,想爱而不能爱不敢爱的滋味,是这样的?太苦,太涩,太煎熬,可是又如飞蛾扑火,明知是粉身碎骨,也想要朝着她在的方向飞奔过去。
田助理下班过来的时候,宁向天和江北一行人早已离开,海若一个人在酒店里,便愈发不敢出门了。
田助理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主意,她躲在角落里给前台打了电话,说打江北的朋友颜小姐的电话打不通,有急事,能不能麻烦她们转告她一声,说让她明天一早来公司里取一份重要的资料。
这个要求前台倒是很客气的答应了,然后马上通知了海若所在的楼层,几号几号房间的客人有什么事,安排他们去执行。
不远处的田助理听得清清楚楚,当即狂喜,狂喜之后又是紧张纠结,可是对夏云帆的忠心还是让她决定告诉他实情。
夏云帆听到的时候,足足愣了三十秒,旋即飞奔下楼,车子开的像飞机,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酒店楼下。
田助理说了房间号,夏云帆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田助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提醒:“老板,也许有误会,可别闹出人命,冷静、冷静!”
夏云帆咬牙,发狠的说:“不好说!”
田助理要跟过去,他猛地转身狠狠一瞪:“回去!”
田助理呐呐的站住了脚步,夏云帆一直狠狠盯着她,她只好转身慢慢离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海若的脚已经好多了,踮着脚尖一瘸一拐的去开门,刚刚拧开门锁,门“嘭”的一声被狠狠推开了,差点没将她撞倒,紧接着又“哐”的一声被甩上了,她还被反应过来,就被那个熟悉的人狠狠压在了门后。
“夏……唔唔……”她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他狠狠堵住了唇,狂热的吻让她脑中一懵,瞬间空白。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如狂风暴雨席卷大地,掠过她的唇,淹没她的心。
海若几乎要窒息过去,想挣扎又无力,想推拒又贪恋,在纠结之间,便迷失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向下滑去,他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抵住了她,渐渐挤压的她胸口都没有了空气,脸色也涨红了。
她受不了了,要死了,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好像要漂浮起来。
……
他猛地松开了她,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她瞬间从死亡般的异样感觉中回来,低头大口大口呼吸着,眼神都是迷离的。
她刚要抬头看他,他却又狠狠覆了上来,她忙挣扎,哪儿挣脱的了?他就像个疯子一样,狠狠含住她的唇瓣,在她想要挣扎的时候,他就忽然用牙齿咬住了她的唇瓣,她便吓得停止了一切动作,乖乖的,可是最后,他还是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不轻不重,唇瓣顿时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却又没有破皮。
海若痛的头皮发麻,正要屈腿去攻击他腰下,他却像是长了眼睛,双腿紧紧合拢,挤的她的腿分毫动弹不得,不但动弹不得,还异常的暧昧。
他的唇瓣滚烫,还有红酒的味道,似乎是从酒宴上回来的?总不会是一个人喝闷酒吧?
他猛地离开了她的唇,大口大口喘息着,双手抓着她的双腕,紧紧按在门上,眸子里喷着火,怒视着她,冷冷逼问:“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上班?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关机?”
他的声音是嘶哑的,好像喉咙发炎的感觉。
海若眼角抽抽着,他的怒气让她心虚,更惶恐不安,正要开口解释,他却忽然高声一吼:“颜海若,到底为什么?”
海若吓得猛一哆嗦,心都要停跳了。
疯了疯了,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好像她稍微顶撞一点点,他就会掐死她的感觉。
海若吓得说不出话来,她越是不吭声,他就越是恼怒。两天两夜的担心和对她和江北纠缠不清的嫉妒,让他像发了狂一样,一旦突然释放,便再也收不住了。
海若七魂被吓掉了六个,正要解释,他忽然一弯腰,将她扛在了肩头,海若吓得惊叫,狠狠捶着他的背,呵斥:“夏云帆,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放我……”
他一声不吭,几个大步走到沙发前,将她狠狠扔到了沙发上,她被摔的头晕眼花,身体在厚厚的沙发垫子上弹动了几下,便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