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司空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说吧,你从哪里听来的那句话。”
“嗯……”许慕遮想了一会儿,她第一次听这句话还是司空昶熙告诉她的。
她曾问过司空昶熙,像他那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仅仅因为自己救过他的命吗?
司空昶熙便和她说起了这句话,意思是自己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也唯有她能治好自己的病,使自己获得重生。
可她却不能这么和司空老爷子说,想了一会儿便道:“这话,严格来说是一个算命先生说的,总之我会成为熙少所需要的人,这一点您毋庸置疑,当然我也会证明自己,还请司空爷爷关注一下这届校花校草争霸哦!”
司空老爷子的眉头一拧,“所以你是来拉分数的了?”
“怎么会?我来,自然是为了看望您,当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把熙少爷放出来吧,在惩罚他的同时也是折磨着您自己又何必呢?结果只会便宜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许慕遮的话句句戳进司空老爷子的心坎,让他对这个小丫头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堂堂司空家家主,一言九鼎,怎么可能轻易收回成命!”
许慕遮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印象中的司空老爷子可是爱孙如命的,别说收回成命,只要是能让司空昶熙好,自打脸的事也没少做,以至于外人说司空老爷子老糊涂了,没威慑,可他却还是一门心思的为司空昶熙好。
所以,她才会前来求情,她以为司空老爷子定然会放了司空昶熙,可却碰了壁。
如今,司空老爷子虽然还是爱极了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且体弱多病的孙子,可性格却固执的很,都快要和老许头有的一拼了。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偏差,难道上一世那时的司空老爷子真的是老糊涂了吗?
她真的不想和司空老爷子闹得太僵,只能好言相劝,“可您孙子的身体未必能挨得过去,其实我知道,他被关禁闭,其主要的原因在于我,不然你把我惩罚一顿,把他放出来可以吗?”
“惩罚你?这个必然!你不会以为我收下了你这礼物就放过你了吧?”
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许慕遮,既然是许慕遮自己提出来,那更好不过了。
“我自然不会那么天真,我也甘愿受罚,只一点,您必须放过熙少爷!”
“我的孙子,我自然会心疼!也好,既然你拿这个当做一个条件的话,那么我就换一个教训给他!来人!”
司空老爷子浑厚有力地喊了一声,立时从外面进来一人,正是司空家的管家。
“去把熙儿拖出来。”
老管家一喜,“老爷,您终于想通了?”
忽见司空老爷子神色紧绷,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许慕遮,他便住了嘴,去祠堂将司空昶熙“拖”了出来。
司空老爷子这才道:“既然你是想替熙儿受罚,那便接受一整套司空家的家法!”
司空昶熙原本还意外怎么这么快爷爷就叫他出来了,按理说还要接受一套司空家的家法,可他一出来便听到爷爷这样说。忙朝大厅里看去,爷爷所说的对象竟然是许慕遮。
他的心头一喜,她没事,可随即便想到了家法,忙道:“不行!”
许慕遮见司空昶熙出来了,绽放出笑容,她道:“有何不可,这可是司空家的家法,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是司空家的人了呢?我亲爱的未来老公。”
“嗯咳!”
司空老爷子鼻子差点没气歪,他想出这个惩罚,一是要堵住悠悠众口,二是让司空昶熙有一个更深刻的教训,可没想到被这小丫头顺竿爬了。
“小丫头,我们司空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先说明,生死在天,别断胳膊断腿了,你们家老许头来找我算账。”
“怎么会呢?来吧,有什么,我许慕遮一个人受着!”
“很好!倒是有些骨气!管家,上虎头鞭!”
管家迟疑了一下,这虎头鞭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挨上两鞭子都要命,更不要说是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了。
“还不快去!”司空老爷子喝了一声,管家赶忙去了。
不多时管家便拿着虎头鞭来了,司空昶熙忙道:“爷爷,您真的要这样吗?您若是想惩罚孙儿,孙儿受着就是了,您有必要如此为难一个小姑娘吗?”
“这可是她主动请求的,是吧,丫头?”
许慕遮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司空昶熙道:“这的确是我的请求,请熙少站到一旁去,司空爷爷,请吧!这一劫是在所难免的,我就当提前特训了,不过司空爷爷,如果是您亲自执行的话,还是改用左手吧,您右臂的伤怕是甩不出九鞭来。”
司空老爷子的眸子一凝,竟然连他右臂的伤都知道,这究竟是她查出来的还是她看出来的?
“请吧!”许慕遮已经做好了准备。
司空老爷子道:“你一个外人,还不值得我出手,管家代劳吧!”说罢,给管家递了一个眼色。
管家会议,心道:这老爷子看似铁石心肠,却也没那么狠心。
他拿起鞭子便对许慕遮道:“得罪了!”
紧接着,一鞭子带着呼啸声而来,还没落到身上,许慕遮便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意。
虎头鞭,第一鞭替天行道,一鞭落于许慕遮的头顶,将她盘起的发抽散,一缕秀发在长鞭下直接被抽断。
那是一种生生扯断的疼,可许慕遮却知道,倘若自己真的是大逆不道之辈,这一鞭便不是横着扫来,而是竖着劈下,那样才真的是富贵由命生死在天了!
紧接着第二鞭又来,朝着她的脚下而来,这叫脚踏实地,告诫受罚之人要踏踏实实做人,不要异想天开。用鞭子抽打地面,利用余威震慑自己的双脚,同样,如果是劈在脚上也很要命。
第三鞭是朝左手臂而来,这是和第四鞭连贯而来的,打你个“旁门左道”,使受罚之人明白,靠旁门左道是行不通的。管家用了一个很巧妙的劲道,使得鞭子卷住了她的胳膊,从而将她由远拉扯及近,在用同样的方式卷住大腿用力一跳将许慕遮掀翻外地。
司空昶熙顿时一急,急忙跑到许慕遮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许慕遮爬了起来,不顾手臂和大腿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管家已经手下留情了。”
他也知道管家已经留了余力,可即便足以,这样的疼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了的。为什么在众多家法刑法中鞭刑是其中流传较广的,就是因为鞭刑给人带来的疼痛感是最折磨人的。
“够了,爷爷,剩下的五鞭我来受!”
许慕遮一把将他推开,“别来捣乱!快点!”她迫不及待地管家说道。
管家算是看出来了,她这里是担心熙少爷替她受罚。于是赶紧挥舞第五鞭和第六鞭,依旧是同样的方式,不过这次落在了右臂和右腿,水置座右,人要学会知足。
这一次许慕遮被掀翻,却是久久没有站起来,刚刚还可以用其中的一条腿支撑,现在却是两条腿都火辣辣的疼。
她很难想象,如果这四鞭如果是抽打在手臂和腿部,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
想到此,她硬生生地爬了起来,对着管家道:“再来!”
那一瞬真的是豪情壮志。
管家似乎受到了鼓舞一般,“那你可要接好了,这一鞭叫辜恩背义,出自宋·乐史《绿珠传》:今为此传,非徒述美丽,窒祸源,且欲惩戒辜恩背义之类也,原作教导诚实守信。”
说着落在了许慕遮的后背,这却是结结实实的一鞭子。
许慕遮的后背顿时起了一道凛子,被抽打之处仿佛是灌了辣椒水一般,火辣辣的疼。
“够了!够了!我说够了!”司空昶熙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再次飞奔而来,将许慕遮扶起来,护在怀里。
“她还不是司空家的人,就没必要受完整的司空家家法,剩下的我抗!”
许慕遮听了便要挣脱,如果剩下的两鞭他抗了,自己来的目的岂不是被搅乱了。
司空昶熙却将她按得死死的,全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男人?那你就给我老实呆着!管家请吧!”
这管家可做不了主,便看向司空老爷子,司空老爷子恼了,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受管教了,竟然公开武逆他。
“好,那这一鞭就由我来亲自惩罚!”
许慕遮心道不好,完了,这是要把老爷子惹毛的节奏啊,她这好不容易请求老爷子放过司空昶熙,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还要受罚,那自己之前的几鞭子岂不是白挨了。
“司空昶熙,你让开,这是我与司空爷爷之间的约定,你不要瞎掺和。”
“闭嘴!我司空昶熙难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一句话,许慕遮直接愣在当场,他说了什么?他是已经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