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安打了一通的好主意,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忽然一个医疗事故的家属找到了医院,说什么要申述,让医院给一个说法。
这个案例是因为误诊,切除了患者的子宫,这本是剥夺了一个女人做妈妈的权力的,医院便将这件事瞒下去了。
可也不知怎的,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接连闹了几天,并说要走法律途径。
许国安只好承诺会重新调查,叫她耐心等待。
可这一风波还没有过去,紧接着又是几个事故也找了上来,一时间他焦头烂额。
更是有那些不良媒体,天天追着这些事不放,事情越演越烈,医院门口,天天闲着一群人,又是哭又是闹,又是扯条幅的。
这场面丝毫不弱当初在许慕遮实验室外大闹的那群人。许国安根本不敢出门,只要一出门,必然是臭鸡蛋、烂菜叶的招呼着。
法院传票是一张接着一张的来,好似这些年他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坏事全部都找了上来。
正在他被全网讨伐的时候,网上忽然传出一个声音,说许慕遮的疫苗问题,全都是国安医院搞的鬼,是他们在疫苗中参入了致使心脏病的药物。
一时间无数人跟风,口诛笔伐,许国安更是成了全网黑,凡是替许国安说话的人也连带着被黑。
而这还不算,紧接着实锤来了,网上的说辞并不是无的放矢,一个死者家属忽然翻供,提出自己是受了许国安的胁迫,注射了问题疫苗,因为注射者死后,她会获得一大笔财产。
恰好她老公有人,正和她吵着闹离婚,不同意就对她拳打脚踢,她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便同意了注射。
此事已经立案调查,许国安也被问了话。
至此他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件事被曝出的后果就是同归于尽,在此案中自己不过是教唆罪,而这女人可是蓄意杀人。
所以他对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太在意,认为女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可她竟然都说出来了,她不怕死吗?
不怕吗?哪有人会不怕死,可有时候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说到底女人只是愚昧无知,加上丈夫出轨和家暴,她被人教唆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自首后可以量刑,更能换来家人平安安定。
国安医院特定病房,许老爷子看着外面暴动的人群,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天要亡许家啊!天要亡许家啊!”
老张忙过来捶背劝慰,“老爷,您切勿动气,身体要紧。”
许老爷子叹息了一阵,问:“国安那逆子呢?”
“被警察找去问话了。”
良久,老爷子又是一阵叹息,自己不过刚刚过完八十大寿不到半年,想当日的光景,宾客满棚,儿孙满堂。
可如今大儿子倾尽家产,二儿子被双规,三儿子又官司缠身;大孙子流离在外,二孙子出国不返,三孙子懦弱无能,大孙女臭名昭彰,二孙女志不在此,三孙女倔强不堪……
他想到了许慕遮,许家,或许真的要靠她崛起了。
“老张啊!把慕遮那孩子给我叫来,我知道,她一直都在魔都……”
老张皱眉,“怕是以慕遮小姐那性子,不愿来吧,来了,也免不了又要气您了!”
“叫你去叫,你就去叫!是不是觉得我老了,驱使不动你了?”
老张只好去了。
许慕遮听说老爷子要见她,心中有些怅然,她对这老头子可没什么好感,可在听了蒋云笙说许国安曾想对老爷子不利后,她又觉得无比的悲凉。
想到此便动身来了国安医院,医院外面还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这正是她前段时间的遭遇,只是许国安没有她那么幸运,这也只能怪他坏事做尽吧。
进了特定病房,在许慕遮看到许老爷子那一瞬,忽地绷紧的神经瞬间瓦解。
上一次见他,他还悠闲的晒着太阳,虽没有了当初那凌厉的气势,却也还算精神,可眼下,却是白发苍苍,老态横钟,那双如鹰一般的眸子也没了神采。
打击真的会使一个人变成这样吗?如果可以,那么当初许国民的事对他打击不够大吗?毕竟那才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许慕遮不信,开启透视,在老爷子的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却见他的肝脏已经病变得很厉害了,可按时间推算,却是不能病变得如此之快才对,她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忽地不由得勃然大怒,只见老爷子服用的无论是药品还是食物,都是催化病变的,而能够做到这些的自然是许国安了。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许老爷子也有些激动,看来这个孙女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你来了……”
许慕遮点了点头,缓步进来,老爷子起身,想要将身体坐直,却有些费力,老张便要上前去帮忙,许慕遮道:“我来吧!”
老张便停下了,许慕遮来到许老爷子身边,却并没有出手,而是冷笑道:“怎么?这腿废了,连胳膊也废了吗?”
老张原本以为许慕遮过去是帮忙的,结果却是一阵奚落,他顿时呵斥道:“你怎么和老爷子说话的!”
许慕遮偏着头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说话是我的事,老爷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下人吼什么,近年来这下人都这么没规矩了吗?”
老张被气得不行,“到底是谁没有规矩?老爷,您看吧,我就说不要找她来,一来就气您!”
“好了!”老爷子喝了一声,凭借着这一股怒气却是坐了起来。
他有些讶异,这些时日,他总觉得自己四肢僵硬,起身困难,每每都是老张扶他起来,他也没有怎么太在意,毕竟服侍他便是老张的职责。直到刚刚他没有起来,老张过来扶被许慕遮制止,他才发现,自己的肢体竟然已经退化成了这种程度,如此,是不是说有一天他真的起不来了?好在刚刚许慕遮激了他一下。
他是一个多疑的人,原本老张的好心,在他眼里看来却有些别有用心了。
老张还在不依不饶,“老爷,您不能如此偏袒她,怎么说,我也跟了老爷您大半辈子了,何时被一个小辈如此说教?”
“我说好了,你听不懂吗?我不想听你说话,出去,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