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出了实验室,恰颜锦潇从迎面过来,二人擦肩而过,阿尔杰只顾着开心,没怎么太在意。
颜锦潇却是眉头一皱,由于许慕遮做了他电影的医院顾问,因此这段时间接触也比较频繁,许慕遮身边的人他大抵都眼熟,而那些人多半是蒋云笙的人。
不知为何,这位大佬似乎十分尊敬许慕遮,不过世面的人都道蒋云笙重情重义,接连朋友也不论出身,只要是他对眼的人,便是推心置腹。
想当初,许慕遮在玉石交流会那般指点江山的模样,就是他看得都着了迷,能够吸引蒋云笙这位玉石届大佬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因为许慕遮的出手更是长了国人的面子,因此蒋云笙对许慕遮有几分尊重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许慕遮的实验室,除了有那个神秘α安装的安保系统,还有一层屏障便是翠玉轩的人把守。可刚刚过去的那一位,他却重来都没有见过,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颜锦潇就收回了自己怀疑的心思,毕竟人家是打白工的,总不能是一个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地在这里盯着,有可能是新替换过来的人呢?所以看着才眼生。
思绪掠过,颜锦潇进了实验室,许慕遮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手托着腮,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许慕遮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不待她说话,颜锦潇就继续说道:“嗯,让我想想,是不是在想熙少?”
“少胡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戏拍完了呀?”
“没,有点事和你说!”忽然他无比郑重起来。
许慕遮便也不再调侃他,而是等待他的下文。
“我一朋友和我说,他看到君应知聚集了一些狐朋狗友,嗯……”他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启齿,可这件事又很重要,便尽量挑一些文雅的词语道:“你知道君应知的癖好吗?就是有关于那方面的癖好。”
看着颜锦潇那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又说得那么隐晦,许慕遮大抵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她点了点头,“知道。”
上一世,单纯凄苦的慕瑾晨就没少吃那方面的苦,以至于多次想要自杀。
“对,他的那些朋友,也是有着那方面癖好的,他们聚集在一起,是绝对没有好事的!”
许慕遮也感叹:“看来这是谁家的姑娘要遭殃了。”
颜锦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吐出几个字来,“目标在魔都。”
许慕遮一惊,“什么?!这个混蛋果然没那么安分!叫瑾晨来我实验室住吧,在这里起码会安全一些!”
“你说什么呢?”颜锦潇皱眉,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许慕遮再说什么了,她居然还有空在这里担心别人,“好吧,怪我没有和你说清楚,我朋友打探到的消息,他们对付的人有可能是你!”
“啊?”许慕遮一愣,要说能够引起君应知如此大费周章的不应该是慕瑾晨吗?他怎么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自己好像没怎么太惹他吧?
不过随即她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的脸上府上一抹阴霾。
这时颜锦潇也恰好说到这个话题,“是许乘月。”
“狗急跳墙了吗?”她冷哼,“想要对付我,可没那么容易!”
颜锦潇道:“还是不能大意,我把我的保镖派过来两个给你吧!”
“那多无趣啊!我可不喜欢躲躲藏藏,他们想来,那就让他们来好了!”许慕遮直接拒绝道。
颜锦潇无语,寻思着,只能派人偷偷保护她了。却不料许慕遮直接看透了他的心思,“不要想着偷偷派人过来,君应知那人奸诈得很,他未必会只针对我,瑾晨那边也要注意一点。”她有种直觉,君应知绝对不会就煽动舆论网暴慕瑾晨那么简单。
“好吧,我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怎样?”
“嗯。”许慕遮点头,忽又玩味起来,“贴身保护?怎么个贴身法?”
颜锦潇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发现你比我还不正经,倘若她是寻常女孩,我可能会有那么一点歪念头,但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不能染指。”
颜锦潇说得无比郑重,许慕遮却没来由地有些发堵,“得得得,谁还不知我们颜小爷是个情种,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深情未必会有回报。”
“哼!”颜锦潇冷哼了一声,“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若真不用我的保镖也行,从蒋先生那里找几个稳妥的。”
许慕遮点头,她知道自己若再拒绝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她又哪里需要什么蒋云笙的人,自己身边有阿尔杰和路程就足够了。
对于此时她还是没有太在意的,几个纨绔子弟还能把她怎么样。
颜锦潇却是十分上心,哪怕已经提醒了许慕遮,仍是晃晃的,回到片场拍摄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瑾晨便问他:“怎么了?”
颜锦潇不想她担心,本欲不告诉她,可有时候事与愿违,你越不说就越会引起对方的担心。
颜锦潇只好说道:“我帝都的一个朋友听到有人说会对嫂子不利,我本想派两个人去保护她,可她比较担心你……”
慕瑾晨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这关我什么事?”
可话一问出口,她便明白了,能够让许慕遮担心,怕是来人不简单,不仅会针对她也会针对自己的,那就只有那个人了。
“君应知是吗?”
看来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他点头,“她不能出事,你也不能出事,就像嫂子分析的,君应知可未必会按套路出牌,他嘴说去对付嫂子,却也很有可能直接奔你而来,也或许会同时进行,她那边尚有蒋先生的人保护,你这边……”
颜锦潇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这也是他没有继续坚持派保镖给许慕遮的原因。
慕瑾晨沉默了,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恰方院长出来给慕瑾晨送东西听到了这些。
慕瑾晨为了演好戏,可谓是相当刻苦了,除了要去许慕遮那学习一些医疗常识,也会在医院片场这边利用一切可以空闲的时间去找房院长请教。方院长看了,也心生喜欢,只是这孩子记性不太好,刚刚就把手机忘在了她办公室里。
但也多亏她出来了,才听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将手机还给了慕瑾晨,默默走回了办公室,吩咐了助理将所有的预约时间都提到了上午。在橱柜里翻了一套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阵,觉得还算满意。
却说司空昶熙这日回家取一个文件,忽然听到君应知在讲电话,便隐匿了身形,便听他对着电话里说:“你放心好了,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我的那些好兄弟已经过去了,这一次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毕竟你们两个长得那么像,再弄混了可不好了!对对对,你好看,你比那个许慕遮好看一百倍!”
司空昶熙的眉头一皱,开始听到他在讲到两个人长得像的时候,他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如今又听到了许慕遮的名字,更是不安。
君应知是要对付慕遮吗?派去的还是他的那些兄弟,他的兄弟能是什么好人,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慕遮,他想了想,即使告诉她也未必稳妥,自从上一次,他眼睁睁地看着许慕遮在自己的眼前被人刺伤,他便一刻都不想离开许慕遮的视线,真恨不得贴身保护着,他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他这边转身出去,一个仆人忽然过来,看到他刚想打招呼,他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仆人也是一个激灵的,立刻不作声了。司空昶熙这便离开,可不知君应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忙朝司空昶熙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喊道:“谁在那里!”
仆人拿着拖把过来,询问:“君少爷是叫我吗?”
君应知见只是一个仆人,手里的拖布还在向下低着水,看水印,刚好就是她现在的那个位置,而从那个位置到自己的这个位置,应该听不到什么,便稍微安了心,可对于她刚刚吓了自己这么一下,却很是生气。
便道:“你都是这样做事的吗?那拖布那么湿怎么拖地?”
那仆人忙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拿出去拖院子的。”
这本就是一个常识,在室内自然不需要太湿的拖布,而且室内也不是用这种拖布,但室外就需要湿一点的。
被反驳,君应知自然不高兴了,“说了一句,总有理由!”
那仆人便不敢再说话了,只默默地去做事。
可是在她们心里却很清楚,这个寄住在家里的什么狗屁少爷,不仅事多,而且脾气还差,真正的大少爷都没有说什么,他倒是把自己当主人了。
君应知乱发了一阵脾气,可终究无法,对方只是一个仆人,还能把她怎样,到时候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怕是又有借口撵自己走了。
看来眼下只好先做好那件事,哄得姑姑开心,才能把自己的定位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