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姨不在家,所以就算是再怎么疲劳,也得从床上爬起来,喂饱自己的肚子。
顾驰早就起床了,坐在书房里看电脑。
我走到门口,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他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
我识趣的没有打扰,转身去厨房里。
还好冰箱里什么都有,就两个人在家,蒸了一点米饭,炒了一份肉丝,煎了一块豆腐,最后弄了一个黄鱼汤。
顾驰什么都不挑,但是唯独不吃姜,哪怕是里面有一点点的味都不行。
所以弄黄鱼汤,得先用酒去味。
但我一时给忘了,等姜放在里面的时候才发现,但我懒得重做,把姜片给捞了出来。
做好了之后,我去敲门。
顾驰正好结束了,还特别官方的说了一句:“进来。”
还以为他在办公室呢,我忍着笑走进去,在书桌旁边的一步之遥问他:“顾总该吃饭了,就算俯首甘为孺子牛,也要兼顾身体啊。”
顾驰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就把我抱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你说谁是孺子牛?”他捏着我的鼻子质问:“我是孺子牛,你是什么?拿着牛鞭的人,还是孺子牛要耕的地?”
这话问的,无论哪一个都充满了黄颜色的调调,我懒得理会他,打掉他的手,似笑非笑的说:“我是孺子牛的保姆,专门管伺料的。”
顾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故作同意的点头:“嗯,不错,喂养人也要被喂养,都是一样的。”
我几乎要被他的强行尬聊而崩溃,他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走吧,饲养员,我也是真的饿了。”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餐厅,桌子上摆着简单几样菜,他也没有嫌弃,反而还带着浅淡的笑意。
我几乎都要以为我眼花了,眼前的顾驰真的不像从前我认识的那个顾驰。
他温柔简直能滴出水来,我不禁看的有些呆愣了。
我坐在他旁边,主动帮他盛汤。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就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我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不吃姜,但是姜是个好东西,对身体有好处,所以就从今天开始你慢慢适应姜的味道吧。”
闻言顾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该不会做饭的时候忘记了我不吃姜,所以现在拿这个理由搪塞我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真的是被他一眼就看穿的心思。
但是我不能认输,故作生气的辩驳:“我没忘记,再说谁做鱼不放姜啊,阿姨每次做饭都为了迁就你,都把你惯坏了,反正姜已经放了,你爱吃不吃。”
顾驰见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就放下了碗,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说:“我吃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说的真好听,我要是给你下毒呢?”
“那我也吃啊。”顾驰十分肯定的说:“但是你舍得吗?我可是要给你下半生(身)幸性福的人呢。”
他暧昧的眼神,让我红了脸颊,我一只手捂住他的脸:“快吃饭吧你。”
顾驰可能也是真的饿了,所以也就没再废话。
老老实实的喝汤,老老实实吃饭,中途在也没开过黄腔。
黄鱼汤,几乎全都落进了他的肚子里。
下午两个人都没有去上班,他在书房里用电脑看文件,我帮他泡好茶水,又十分贴心的送了一份水果,为了不打扰他的工作,我拿了笔记本在外面客厅里坐着。
我工作上扣扣在电脑上闪烁,打开一看,竟然是钟原的对话框。
我本来想直接装看不见的,但是转念一想,就拿了手边的电话,直接播出他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钟原第一句话就是:“子宁,你没事吧?”
我心里一顿,然后说:“我没事。”
这件事因他而起,但说到底也不是他的错,我一点也不怪他,但是心里没有隔阂是不可能的。
钟原愧疚的说:“对不起,子宁,是我的错。我和蒋琳琳已经离婚了,我没有想到她这么阴魂不散。”
“我知道,这不怪你。”我语气十分清淡,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这一件事之后,我对钟原似乎也淡薄了些。八壹中文網
那种于己于求的心态似乎淡了不少。
过了许久,钟原叹了一口气:“子宁,你还是在怪我。”
我没说话,昨晚上的恐惧,今早上的侮辱,已经让我尊严扫地,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我没有。”
钟原说“你放心吧,蒋琳琳没有解决之前,我不会再找你的。”
“钟原,我们还是不要在联系了吧。”思虑良久,这句话我还是说出了口。
钟原愣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说:“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再联系不合适。”
就算他再说多少遍,我也一样的告诉他,我跟他再无可能。
且不说,我心里喜欢着谁,单单是为了我儿子,我都不会离开顾驰。
“好,我知道了。”钟原淡漠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呆愣的看着手里尚有余音的电话,有些错愕,这一次我是无比的坦然,也是无比的坚决。
男女之间,本身就没有纯友谊可讲,再说钟原对我的心思,我心里十分清楚,我若是置之不理,继续与他若无其事的接触,那才是要命的。
既然我决定站在顾驰的身后,就该摒弃其他的一切情感。
这样对我,对顾驰,对钟原都好。
放下电话,我长舒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一道十分艰难的疑难杂症一样。
打开扣扣一看,对话框已经不在闪速。
很显然,钟原把我拉黑了。
这样,其实挺好的。
我关了电脑,走去书房,顾驰的茶水大概快要喝完了。
刚准备推门,突然听到书房里闷哼的声音。
我立刻推开门走进去,书房里并没有顾驰,但是洗手间里的门开着。
我疾步走过去,突然发现顾驰正蹲在马桶旁边狂呕不止。
“顾驰,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声音,顾驰伸手就按了冲水,用纸优雅的擦了嘴,转过来看着我,淡淡的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