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良炎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你还好吗?”
不等她回答,就听他继续说道:“你不用开口,我并不想听到你的回答,你如果说你过得还好我会难过,因为我其实是不想你和安嘉河的关系亲密,甚至期待你们婚姻破裂?你如果说你过得不好我会更难过,你过得不好而我却无能为力。”
白楠被他说的心里有些难受,偏过脸不想看他黯然伤神的俊脸,她曾经以为他是个很可靠的朋友,他和安嘉河是相爱相杀惺惺相惜的敌人,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也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不知道他真正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
齐良炎苦笑着继续说道:“你一定在怪我威胁你。其实我心里一直知道事情并不是你的原因,因为我太了解你的性格,所以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
她打断他的话说:“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现在的我虽然有自己的事业,可这些都是家族给我的,安嘉河却是自己创立了海岩国际,我知道我在某些方面不如他,曾想过你和他在一起会更好。你消失这几天,我基本没找过你,可是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离开的理由。”
他目光锁定在她美丽的脸上,眼中渴求着她的回答。
她眉头紧皱,神色肃然地回道:“事情已经是这个结果了,再纠结那些有什么意义。”。
她并不想让齐良炎误会,不想给齐良炎任何希望。
齐良炎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烦躁地说:“白楠,你总得给我一个放手的理由。”
白楠觉得很无力,为什么非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齐良炎。
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强忍着那股恶心感,她说道:“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爱上安嘉河了。”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让她原本白皙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苍白。
齐良炎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像是生病的样子?”
她挣脱齐良炎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说:“你别这样,你走吧。事情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你放手吧。”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这么轻易地就爱上他了,之前你明明还和我一起对付他,还和我达成了协议。”齐良炎紧走几步,却被一一挡住了去路。
“齐良炎,你想做什么?”一个愤怒地声音突然响起,白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朝门口望去。
安嘉河快步走进来,一把推开齐良炎,将白楠揽在怀里,林细细惊讶地看着他,仿佛见了鬼一般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了?怎么可能?”
安嘉河就算听到林细细的自言自语,也根本不会在意,他懒得看林细细一眼,握住白楠的手担心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家伙找你麻烦了?都怪我把他给忽略了,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到底是谁无耻,安嘉河,你用不光明的手段算计白楠,逼她和你在一起,你才是最无耻的人。”
齐良炎看到安嘉河,想到他调查出来的结果,怒火冲到头顶,忍不住就和他吵了起来。
安嘉河让一一把白楠扶到客厅隔壁的房间里,然后看着齐良炎冷冷地说道:“我耍手段怎么了?我十几年前就看上了她,就认定她是我安嘉河的妻子。你没调查出来吗?你都做了什么?她明明都拒绝了你,我离开后,你却闯进我家里质问我老婆!”
“你问她要理由,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安嘉河怒视着齐良炎,其实他不想把这件事摊开来说,他虽然有时讨厌齐良炎,但是齐良炎毕竟是齐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子,还把齐良炎托付给了他。
之前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趁他不在时闯进家里橇他墙角。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楠都已经拒绝齐良炎,齐良炎却步步紧逼,把白楠吓得脸色那么差。
当他是软柿子吗?他一直顾忌齐老爷子的面子,之前也是小小的惩罚,可是齐良炎居然咄咄逼人到这种地步。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齐良炎的桃花眼里怒意滔滔,安嘉河的眼睛里冷光乍现。
安嘉河直视着齐良炎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齐良炎,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与魔鬼为伍吗?”
如果是别人和那个组织合作,他说不定还会狠狠地打击,而对象换成了齐良炎,他有的只是出离的愤怒,只有他知道齐良炎的秘密,知道齐家的秘密,没想到齐良炎竟违背齐家多年的家训和原则。
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的白楠心里乱成一团麻,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拳脚相加的声音,一一从沙发跳起来:“糟了,打起来了,夫人,我出去看看,你好好在房间里呆着。”
白楠哪里坐得下去,一一前脚离开,她后脚就出了房门往外走去。想不到,两个人说着说着还动起了手,幸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被人看到她就又出名了。
两个人拳脚你来我往,谁都不肯相让。齐良炎的西装外套扔在了地上,领带也歪得不成样子,一边的嘴角红肿渗出血丝。
和衣衫整齐的安嘉河相比,他的情况显然比较糟糕。温润的脸上此刻一片狠绝,仿佛是要生死对决一样。
而林细细早就窝到角落里,惟恐误伤到她。
安嘉河看了齐良炎一眼说:“不要再打了,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我从来都没有认输过。”齐良炎强硬决绝地语气,让安嘉河忍不住皱了皱眉。
谁也没有料到,齐良炎竟抄起旁边的椅子朝安嘉河站的位置砸来,注意力全在从房间里的白楠身上的安嘉河根本躲不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一冲过去劈腿横空朝椅子扫去,椅子便倒着朝齐良炎飞去,眼看着椅子就要朝齐良炎的头部横扫过去。
白楠将手里的抱枕顺手砸了出去,轻飘飘的抱枕砸在拖把上,椅子腿扫到齐良炎的脸掉到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都是快奔三的人了,还打架,丢不丢人啊?你们以为你们还年轻,一把老骨头了,打坏了就等着一辈子躺在床上吧。”
白楠站到两人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将两人一通痛骂。
看着用眼神交流决斗的两人,她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你们,齐良炎,安嘉河,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你们是打得过瘾了,有没有想过后果,别人知道会怎么想我?”
齐良炎用袖子拭了拭发痛的嘴角,看着袖子上的血迹,冷嘲道:“那得看是不是某人又想炒作想出名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人家都有经验了。”
安嘉河皱眉道:“我需要炒作吗?”
“没炒作吗?在国外不是还利用我们的照片让别人以为我们有一腿,你喜欢男人的屁股,非拉我下水,你难道不无耻吗?”
齐良炎现在说出的话和他以往圆滑的形象完全不符。
安嘉河一个箭步冲出不去,抬拳就要往齐良炎脸上揍,白楠站在中间抬起手臂挡住他这一拳,铁一样的拳头打在她的手臂上,痛得她忍不住咬紧牙关。
她握住发痛的手臂看着安嘉河说:“我都说不要动手了,你为什么还主动打他?”
“你……”安嘉河虽然有些生气她替齐良炎挡拳,但还是担心她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我来看看。”
他刚想察看,却被齐良炎挡住了,只听齐良炎说道:“刚刚她替我挡下这一拳,就已经证明她的真心到底在谁那里?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我不介意你们曾经有过婚姻。”
“我介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信不信我今天揍得你明天就得去整容?”安嘉河怒气冲天吼道,“给我让开!”
“安嘉河,你让他走,不要再动手!”白楠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齐良炎身后传来,齐良炎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安嘉河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突起,他低着头盯着白楠在地板上的影子,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没有说一句话。
齐良炎继续火上浇油:“你现在认清事实了吧。”
白楠伸手推开齐良炎,走到安嘉河面前,一脸地委屈说:“我的胳膊好疼,你让他走吧,快点帮我看看是不是里面的骨头裂开了?”
安嘉河吓得也忘记了生气,赶紧托住她受伤的胳膊,就和她一起往房间里走。完全把一身狼狈的齐良炎当空气。
齐良炎想跟着进去,却被一一拦住了:“拳脚无眼,要是再伤到你,你明天就真的要去整容了。”
齐良炎总不能和一一一个女人动手,他不甘地转过身拾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搭到手臂上,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安嘉河翻箱倒柜了一番,找出一瓶跌打酒快步走到白楠坐下,熟练地打开将跌打酒涂在她手臂上那一块青紫上,然后用手掌慢慢揉开。
他担忧皱眉问:“疼吗?”
白楠疼得说不出话了,却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他轻叹了一口气,手下的动作比刚刚轻柔了许多:“为什么要去替他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