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血肉模糊的,左叶不敢乱动,只得求助的看着顾寒璟。
顾寒璟皱眉:“沈菲安,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威胁我吗?痛的是你,不是我。”
女人有时候挺奇怪的,凭什么觉得自残就可以威胁到其他人?
沈菲安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是啊,痛的是我,你从来感觉不到。”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顾寒璟:“寒璟哥哥,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顾寒璟看着沈菲安的脚:“先去医院,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
左叶站在旁边,忍不住的佩服沈菲安的忍耐力。
这种伤口,一看就知道很疼,他一个大男人说不定都忍不住,沈菲安竟然忍住了。
就在左叶暗自佩服沈菲安的时候,她又做了一件让左叶更加佩服的事情。
她竟然单脚站了起来,往顾寒璟的那边挪:“寒璟哥哥,我现在就要说,错过这个机会,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勇气在跟你坦白了。”
顾寒璟心中一动,神色淡淡的:“你说。”
……
另一边,易然独自一个人到达了宴会的门口。
距离宴会还有半个小时,顾寒璟这边还没有消息。
知道他忙,易然也不催他。
刚要一个人进场,忽然间手机响了。
竟然是很久不见的易梦甜。
易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姐姐,救我……”
易然还没说话,易梦甜的声音就通过手机传来过来。
她好像是在一个很乱的地方,声音很嘈杂,间或还有男人调笑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里?”易然冷声问。
明知道自己不该管,任由易梦甜自生自灭的。
易梦甜从小就爱抢她的东西,从小到大,没少欺负她。
不仅这样,她还想要找人撞死自己。
易然明明知道易梦甜就是一个白眼狼,不该心软的。
可是每次,只要易梦甜叫她姐姐,她就忍不住的心软。
就像是现在,她只要挂掉电话,整个世界就清净了。
可是听着易梦甜的求救声,她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塌陷了。
“姐姐,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易梦甜带着哭声求救,易然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
“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易然淡声问。
“我在悦色……”
话说到一半,易梦甜的声音忽然间就变得遥远起来,“妹妹,打电话给谁啊?不是说好陪我们喝酒的吗?”
“就是,说好的喝一瓶给你十万,还嫌少啊?”
“哥哥们够给你面子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
再然后,就什么话都听不到了,手机已经被挂断了。
悦色?
易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有钱人才会去的高档会所。
里面有陪酒的小姐,都是一些漂亮的、学历高的小姑娘。
这些姑娘,可以带回家。大多数的姑娘,把哪里当成了中转站。
在里面待上几天,很快就能找到包养的人,从此之后不用陪很多人,只需要陪一个人就行。
各取所需,不强迫,所以悦色的生意一向很火。
只是,易梦甜怎么会在悦色?
难道她已经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了?
易然打电话给司机,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司机的电话竟然一直处于打不通的状态。
易然没办法,只好走远了一点,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着易然身上的穿着,有些奇怪的往后面频频看。
易然没心思管这些,只是嘱咐师父:“麻烦您开快点,我有急事。”
出租车师父讪讪的收回眼神,“这已经够快了姑娘,再快就该违章了。”
沈菲安的公寓里,顾寒璟在她的身边坐下,扯了扯领带,“想说什么,我听着。”
沈菲安见顾寒璟终于肯给她机会,神色一动。
“寒璟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怨我当初离开了你,一直因为这个不肯原谅我。”沈菲安可怜巴巴的说道。
左叶站在一边,离开也不是,留下好像也不太对劲,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好奇的看着沈菲安眼角的泪,默默的数着数,猜测它大概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可是,我是有苦衷的,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因为那么一点点钱就离开你呢?”沈菲安尝试着伸手,去抓顾寒璟的衣袖。
顾寒璟没有动,沈菲安心中一喜,得寸进尺,手越来越往上。
顾寒璟看着爬上自己胳膊的手,皱着眉头将她的手甩了下去,似笑非笑的反问:“这么一点钱?这么说来,你是觉得钱少?”
沈菲安闻言,愣了一下,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多少钱都不能买到我对你的感情,就算是把整个顾氏给我,都不能让我心动。”
左叶在旁边听着沈菲安夸张的话,直想笑。
你算是什么啊,顾氏全都给你?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顾寒璟的神色却淡定的很,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沈菲安的话一样。
“寒璟哥哥,现在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但是我说的话都是事实。当年我之所以离开你,是因为我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沈菲安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的盯着顾寒璟的脸色。
见顾寒璟的脸色在听到她生病的时候病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她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寒璟哥哥,我对你来说,已经这么不重要了吗?你都不想问问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吧?”
顾寒璟从善如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病?”
沈菲安这才开口:“那个时候,我检查出自己得了白血病,在国内等了半年都没等到合适的骨髓,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那么完了,我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假装拿了钱离开。”
她眼巴巴的看着顾寒璟:“寒璟哥哥,我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我去了国外竟然会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我现在已经好了。”
顾寒璟扯了扯唇角。
“寒璟哥哥,我要是早知道我能活下来的话,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你,丢下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