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做了。“我在你体内，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董明很无所谓地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也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王芳芳又不再，只能问他。“每个人的灵魂都是有记忆的，你只不过是来到了这对母女俩的这一刻的时间，女孩已经死了，本来该投胎在她身体里的灵魂已经重新回天上了，而她妈妈的灵体还没走。”

董明说道。“那根线是什么东西？”

我问道。“连接灵魂和肉体的机制，人死后这条线会短暂存在，不过等这条线消失之后，灵魂就上升了。”

董明解释。就在这时，我看到发光的灵魂做了个动作，它自己拽断了连接自己身体的那根线，然后朝婴儿的方向飞了下去。我的位置比较特殊，刚好挡在她们之间，所以我往旁边挪动了一步。结果这个灵体在经过我身边时转过头来对我微微点头。卧槽！它看得见我！“你现在也是灵魂出窍的状态，它当然能看见你了。”

董明察觉到我的疑问，很热心的给我解释。“我们不在一个时间段啊，她们这是过去，我是未来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见呢？”

我完全不理解。“你是在用第三维度的思维方式去思考灵魂这个东西，灵魂是第四维度的实体，时间为第四维度也是实体，不存在过去和未来。”

董明说道。“算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听不懂。”

我不是很确定他一个老法师讲的科学对不对，就好比一个体育老师在跟你聊量子力学一样，不靠谱。董明呵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而当灵魂钻进已经死去婴儿的身体里时，她便活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我陷入了沉思，怪不得蒋孟国那天会抱着蒋婷，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会不会是他在蒋婷身上感受到了自己老婆的气息？那我就有点搞不懂了，蒋婷到底是她自己，还是她妈妈？在我意识到董明又想开口说两句的时候，我抢在他前面让他闭嘴：“我自己来！我很聪明的，这种事用不着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巴结我，等我出去之后你就死定了！”

董明没有回应我，应该是真的消停了。当医务室里传来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时，我知道门外又多了一个伤心的男人，不知道蒋孟国在听到自己老婆去世的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就在这时，白光闪过，我依旧回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眼前还是那团黑雾，我却对它异常熟悉。“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它。黑雾，裂开了。从裂缝里射出温暖的光芒，黑雾也就自然消失，转眼间，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发光的人。没有性别，没有模样，这就是灵魂的本质！“我……我该怎么称呼你？阿姨？还是……蒋婷？”

我刚才口口声声对董明说我能搞清楚，实际上我不能……“谢谢你古阳，让我想起我最初的模样，我是李晴，也是蒋婷，本质上我是一个灵体。”

它的声音很温柔。“这没什么，举手之劳。”

我小小的装逼了一下，心里很开心，可是这种开心持续了很短，我马上想到了一件不开心的事，“那个……蒋孟国怎么办？”

“他是我在人间无数次轮回中认识的一个人，只要他能觉醒过来，他的灵体最终也会回来，我会和他再次团聚。”

它说道，“苦难是他应该经历的业力，无需同情，他总会想起的。”

“原来如此。”

实际上它说的话我没怎么听懂，但我还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你很可爱嘛，哈哈，我走了。”

它简单说了一句，就消失了。紧接着白光褪去，我回到了昏暗的大街，脚下是磕破了头的蒋孟国，他已经昏死过去。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把蒋孟国送去医院，以后蒋欣也醒了过来，在医院陪着他父亲。王芳芳打电话给她的舍友小丽，接她回公寓了，我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不过去了。临走时王芳芳让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赶快回去找她，并叮嘱我，别忘了要钱，这一趟她差点没命，五百块钱不够，要再加五百！我把她打发走了，之后去医院看望蒋欣。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纠结思索，要怎么让蒋孟国这个男人能放下，要不要告诉他，他的晴晴就是蒋婷这件事？后来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吧，否则我估计他会更加痛苦。就说，蒋婷已经原谅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