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他已经不在了,只见卢师弟扶着我,问我发生何事。我忍着胸口的痛问卢师弟是否看到他,卢师弟说没有。我心里顿时便有不想的预兆,我便让师弟扶着我赶紧往这里赶,可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此时,管徒僵已经泣不成声。唐武强寻思了片刻,便转去解开卢丙原的穴道,并问道:“你都看到了什么,给我如实说来!”“谢师傅。”卢丙原行了个礼,继续说道,“因今日酒席宴全由管师兄与我负责,我见他去取酒却迟迟不回,便有些着急。怕大家没有酒喝而扫兴,于是便去看个究竟。当我走到酒窖外的走廊时,看到地上放了两个酒坛,却看不见人,于是我便喊了一声管师兄。但见没有人应我,我就快步进了酒窖。结果发现酒窖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我心想多半是管师兄为了透气才开的,便走到窗前,正要合上时,突然发现墙角酒坛后露出一小片衣角,我上前一看便惊住了,是管师兄昏倒在地。我立即扶起他,又喊了他两声,师兄仍无反映。我一查看,才发现他被点了穴道,于是便解了他的穴道,他才慢慢醒了过来。”
“我问管师兄发生何事,管师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我说,我从门进来没有看到人,回头一看开着的窗户,心想他多半从窗户走了。再看管师兄刚才说的那两壶酒却不在酒架上。我说不好,他多半拿着酒从窗户走了。于是,我便扶着管师兄赶往这里。”说着,卢丙原提起衣袖掩面哭了起来。“唐师叔。”胡天同向唐武强深施一礼说道,“王师弟确实曾在宴席中离席,但不是自己出去的,是管师兄喊出去的。管师兄,我说的是否属实?”管徒僵看了看胡天同,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叫他出去是请教武艺之事,姓王的,我说的又是否属实?”“询问武艺之事是实情。但……”王平良说道此处,却被管徒僵打断。管徒僵说道:“那便是了!武艺之事三言两语说毕,我便回了宴厅,发现师傅们的酒快喝完,我便去取酒,途中便又遇见了他!”“可依我之见未必吧,管师兄。”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忠仁,忽然开口说道,“我适才到张济松师兄那张桌敬酒的时候,路过门口还看见你和王师兄说得很是投机啊!我敬完酒到方才王师兄端酒进来,这也就不过喝口茶的功夫。而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到东院酒窖拿酒放药,且还是按管师兄所说走那么远路、说那么多话,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合情理……”
“刘师弟,你记错了!”张济松看着刘忠仁笑道,“我们俩喝酒的时候少说也是两炷香之前的事情了。刘师弟你喝多了,呵呵!”说罢,张济松笑了起来。刘忠仁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正欲辩解。管徒僵突然大声喝道:“姓刘的,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你们几个师兄弟今晚谋划之事,瞒得了师傅和各位师兄弟,却瞒不过我管徒僵!”说着,管徒僵爬起身。刘忠仁问道:“管师兄,你这话小弟听不懂。这里都是同门之人,请你把话说得清楚些!”“好!”管徒僵应了一声,随即一步来到王平良与刘忠仁等的宴桌面前。只见管徒僵一手扯下桌布,碗盘即刻碎了一地;另一手捏着桌子边缘一提,整个桌面便翻天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底朝上的落在桌脚原位。大家一看,都禁不住“啊”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只见桌子背面用两根木梁交叉撑着六把无鞘长剑,在烛光下银光闪闪!众人心想,今天可是唐武强他老人家的大寿,他虽不是蜀山派的掌门人,但是这几年曹天容被伤病缠身,麓泙宫中大小事物均是由他和两位师弟代劳处理,论到尊望他可算第一,如今是他老人家大寿之日,竟然有人敢如此肆意妄为,在此暗藏如此杀机!
刘忠仁看见此状也是一惊,心想:“我等在此桌喝酒吃饭,却不知这下面竟暗藏兵器!”想到此处,他正欲一问究竟。管徒僵两步上前,抓住刘忠仁的衣领,指着那些兵器喝问道:“这些你作何解释?”“我……”刘忠仁一个“我”字刚出口,便停住了。只见管徒僵脸色大变,他指着刘忠仁颤声道:“你……”管徒僵才说了一个字,便顺势向后退了两步,仰面摔倒在地。众人只见他的右胸口竟然插着一把匕首!“我跟你拼了!”在一旁的另一人突然喝道。此人叫石友善,他说话的同时,已拾起桌子背面的长剑,竟照着王平良的左胸便刺了过来!石友善乃唐武强的徒弟,在唐武强门下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分别是管徒僵与卢丙原,其后有方治进和张济松。这几人拜入蜀门均有三十余年,个人修为自不必说。这一剑,石友善用上了八九成的内力,出手极快且又狠,一股劲力伴随剑锋直冲而来!
王平良躲过之前那一剑,全是凭他的武功过人、反应机敏。但此时他与石友善两人相隔不过数尺,且王平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奔着自己而来!王平良心里一凉,还不及多想,只见长剑破胸而入!剑锋之快,切物如同断丝!“哧!”一声便插入胸口,从后背而出!刘忠仁惊呼道:“愈师弟!”愈向慈双手抓住插入自己胸口的长剑,轻轻地说道:“小心!”话音刚落,愈向慈双腿一软,便跪倒下去。愈向慈一直在王平良身旁,只是并未说话。此时忽见石友善这出其不意之招,他也是一惊。这千钧一发之际,愈向慈根本无暇思索拆解的招式。为了救同门的性命,他想也没想,便迎身挡了上去!
胡天同见状,悲愤交加!他大喝一声,双手十指并齐,双掌推出,沉沉地打在石友善侧身上!石友善本想拔回长剑,哪曾想竟被愈向慈死死捏住!这一件未抽出,侧身门户大开!他暗叫不妙,正后悔之际,便被沉沉击中,整个人就直直地向后飞了出去。石友善飞出五六丈,撞在宴厅之内的一根大木柱上才落地。众人一看,只见他双眼翻白,已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