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
叶宁溪道,神色依旧镇定:
“但是我想你不会的。你的目的是那块地,又不是为了恶心我一把。你把那照片发了,那地,你可永远都别想拿到了。再说,你应该清楚,凭陆瑾骁的能力,你那照片顶多在网上露面,我保证不出一个小时,网上就再也看不到那些东西了。”
又将某人的大旗扯出来,她还有点心虚。
但是这心虚只有她自己知道。叶馨儿是看不出来的。
叶馨儿看着叶宁溪这镇定从容的样子,内心里又受了刺激。
“你拿陆瑾骁来威胁我?”
“我怎么是拿陆瑾骁来威胁你?”
叶宁溪突然笑了。笑的很灿烂,就像一轮明月突然挂在了这阴霾浓重的天空上,整个世界都照亮了。
“姐姐……”她突然喊了一声,含笑的眸微微紧缩:“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不是拿陆瑾骁来威胁你。我是……自己威胁你。”
她停顿了一下才说,语气陡然轻飘,语毕,那只刚刚还端了茶杯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死死攥住了叶馨儿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拽。
“你干嘛?”
叶馨儿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回撤手。
可叶宁溪却抓的死死的。
就在这同一瞬间,叶宁溪的另一只手也猛地伸了过来,那刚刚还空无一物的指尖上突然多了一截针管。
“你要干什么?”
叶馨儿尖叫。可一切都晚了。
她没能抽回自己的手,那针尖就扎在了她细腻的皮肤上。
扎的并不疼,像蚂蚁夹的一样,可却给她制造了极大的恐慌。
“这是什么?叶宁溪你干什么?”
叶馨儿花容失色,叶宁溪松了手,慢条斯理的将那针管揣进了兜里。
“这是一种药物。会让你全身肌肉酸痛难忍。很快就见效,不会超过三分钟。而且,发作起来,你想喊都没得喊,你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会疼的不听你大脑的指挥。那时候,你大概只想死。”
她坐在那,面容沉静的可怕。
叶馨儿呆了几秒,猛地站了起来,抡起包就对着叶宁溪砸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你骗我,你还敢害我。”
那价值不菲的lv包来势汹汹,叶宁溪侧身躲了过去,顺手从座位上拿了起来,打开翻了一阵。
里面只有叶馨儿的手机,并没有其他类似u盘的东西。
她将那手机拿了下来,又将包扔了回去。
“我骗你?你又何尝没骗我?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带着文件原件过来,你带来了吗?叶馨儿,我了解你,我知道就算我听了你的鬼话真的去找陆瑾骁求情把那块地折一半让给你们,你等地到手之后还是不会放过晚晚。你的狠毒,我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再信你,我才是真的蠢。”
自己的心思被叶宁溪说了个正着,叶馨儿简直气急败坏。
隔着一张木桌,她扑不过来,看到桌上的茶壶,她就想抄起来再砸叶宁溪。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剧痛不知从何处生起,半秒间就传遍了全身。
“啊……”
她只喊了一声就倒在了座位上。
那疼来的突然又痛苦,不是利刃削碰的刺痛,正如叶宁溪所说是酸痛。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想尖叫,倒下后,嘴巴都张不开。
所有的一切都如叶宁溪刚刚告诉她的那样。
见她倒下,叶宁溪也是无动于衷,那解毒的制剂就在她口袋里,可她看着叶馨儿这惨状,也没拿出来。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着叶馨儿除了忍受疼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倒在那疼到抽筋发抖。
看了好一会,她才站起来,走过来,弯腰一把抓住了叶馨儿的衣领,用力一扯。
“撕拉……”
衣衫扯开。叶馨儿动弹不得,也喊不出来,只能死死瞪着眼睛看她。
这眼里的恨意也让人胆寒。
但是叶宁溪根本没看这双眼睛。
她三下五除二的将叶馨儿的上衣给扒了,然后拿出了手机,起身站在座位旁边。
“我不相信你。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什么原始文件我也不要了。总之,你要敢伤害晚晚,我一样把你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到时候别说乔家,这城中恐怕任何一个家世清白的男人都不会要你了。你可想清楚,千万管好那些原始文件。”八壹中文網
信叶馨儿那张嘴,还不如信自己的一双手。
叶宁溪用手机对准叶馨儿,一连拍了好几张才将手机收起来。
叶馨儿那眼珠子瞪的都要掉下来了,眼白上迸出了许多红血丝。
她的身体已被疼痛占据,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无数只蚂蚁同时在啃咬,她冷汗淋漓,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
而同时,她还感觉到了另一种痛感。
来自小腹的痛感。
不光是痛,还有一股湿热的感觉。
她……不,孩子,这个孩子不能有事。
她疯了,咬紧牙,想要挣扎起来,可是那一身肌肉就是不听指挥。
无奈,她只能将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到了眼睛里。
她盯着叶宁溪,恨不能用目光杀死她。
叶宁溪冷漠的看着这张已经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过了一会才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管针剂。
她看了一眼叶馨儿双腿间的血迹。心头蓦然疼了一下。
这疼,却没有传达到她的眼里。
她看向叶馨儿时,那目光依旧是冰冷的。
“你那日在船上想淹死我,心里大概没想过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也好,你让我认清了什么是血缘,什么是亲情。我让乔瑞不要娶你,也只是断了你的豪门梦,我并没有想害你性命是不是?这就是我为所谓的血缘亲情做的最后的让步了。本来,你若安分,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可是偏偏,偏偏伤害了晚晚。叶馨儿,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想到林晚晚遭受的一切,叶宁溪眼角发酸,眼眶都湿了。
没人回应她,叶馨儿已经几近昏厥了。
叶宁溪沉默了几秒,弯腰抓起了叶馨儿的手腕,将解毒针剂注入了她的静脉中。
收回针剂,她看了还像条死鱼一样躺在那的叶馨儿一眼,转身走到了对面,拿起了自己的包,离开了包厢。
她太狠了吗?也许是,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了,她不光彩,甚至恶毒。
可这怪谁呢?怪只怪叶馨儿没有给她留后路。她自己差点丢了命,晚晚没了清白。她不能眼看着这个女人再如愿嫁入乔家。
孩子在,她就有机会。
只有孩子没了,这机会才真的彻底的断了。
所以,对不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