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年。”

“不仅如此，我们还时不时收到些福利补贴，小日子过的好了，家人的笑容也变多了。我儿子还开心的说，陪他的时间也多了。”

谢晚又把银子递过去，“帮我送到，新年快乐。”

谢晚回到卧室，看到卧室多了个睡得迷糊的小少年，他正拧着眉头看多出来的三个大箱子。“阿朝还不睡？”

谢朝的脸慢慢涨的通红，“阿姐，这是……银子吧。”

“嗯。”

“哪来的？不会偷抢来的吧？这些银子，比遗产多了足足，足足……”他想了一会热，才给出确切答案，“足足十多倍！”

谢晚不以为意道，“是啊，有一百万两。”

谢朝眼眸瞪大，慌张的只想现在挖个坑，把这些钱财全埋在地底。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柔弱的姐弟俩，根本就不够别人砍上一刀的。“姐，你哪来的？”

谢晚笑了下，“张老板谢我救了他夫人，把全部家当都给了我。”

“明日你去衙府找师爷办证件，提我的名字，他会给你办的。”

“记得带点碎银子和好吃食过去。”

“中午去的话给他们加菜，上午去的话直接给钱，听到没有？”

谢朝乖巧点头，就看到谢晚抱了个小匣子给他。打开匣子，里面装了好几叠的契约。“姐，这是？”

“还是张掌柜给的，他感谢我救了他最疼爱的妻子，愿意将房屋印刷店免费赠与。”

谢朝忍不住感慨张老板真是个爱妻子的好人。谢晚敷衍道，“是啊！张掌柜就是个好人。”

谢朝拧眉，“不是，他首先是爱妻子，其次才是个好人，假设阿姐你没帮他妻子，他也不会做这些。”

“以后我也要做个爱夫人的好丈夫。”

这条条理分明的都不像是个12岁的小少年。谢晚忍不住笑，没想到她无意间培养出来个爱老婆好丈夫。过年前，他们终于住进了新宅子。是个两进两出的小宅子。前院是个小花园，种着一株红梅，看起来有点意思。屋子小贵，不缺钱的谢晚大手一挥要了。管家婆谢朝制止了她的冲动，跟房东认真商谈，最后将价格压了1/3。房东做生意失败急着钱银回本，这才给他们捡了个漏，说起来全是运气。等文书手续都办完后，他们准备搬家。这个时候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过来了，还在谢晚的家里吃了顿乔迁宴。谢晚没准备住张老板的房子，也没多在家里安排仆役。平日生活有黄嬷嬷巧翠应付足矣。不过谢晚还是想给谢朝找个小书童，负责他打打下手买买东西。年三十这天，谢晚早早关掉书社回家过年时，看到了落寞朝她走来的裴凉。裴凉双眼青黑，眼睛发红，似乎又被睡不着的奇妙病症困扰。他主动走到谢晚面前，低声说了句，“过年了。”

谢晚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他想说什么，便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裴凉的面容看起来很暴躁，但他的语态温和，听不出暴躁的感觉。谢晚回了一句后，提上伞准备回家。她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裴凉跟在后面。“裴世子可有事？”

裴世子停下脚步，愣了一下，似乎被问到了。他低低说了一声，“无事。”

谢晚了然，继续前行，可走了一会儿，再度发现身后跟了个人。裴凉发现她的再度回头，似乎也有些尴尬，只是他为人清冷惯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干脆站在路中与谢晚大眼瞪小眼。鹅毛大雪飞速飘落。迷了两人的眼睛。顷刻之间，裴凉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谢晚可不想城内靠山被冻傻，提了提伞说，“若是同个方向，给我撑会儿伞可好？”

裴凉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要求，耳朵不受控制的通红。他等了几息，走向谢晚。接过她手中伞，将鹅毛大雪挡在外面。他自顾自的说话，似乎在解释，“我回家，是这条路。”

谢晚不戳破，她记得很清楚，裴凉住在衙府，而衙府在另一方向。“那巧了，我回家也是这条路，正好可以同行。”

裴凉的耳根子更红了。那日他醒来发现手里拽着根破裂的腰带，被师爷提醒后才知，那是谢晚的。记忆中，她的手指敲在自己的腕上。很轻柔，像雪一样。却烧的他浑身沸腾。他为这种莫名的感觉挠心。将缎带束之高阁。可他又睡不着了。即便再抓着缎带，那种难受火爆的感觉再度窜至全身。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来到天一书斋。在看到那个清浅的女人时，所有的暴躁有了平息的地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裴凉不清楚，也弄不清楚。他只知自己想念指尖的温度，喜欢撑伞给她遮风挡雨。“你站在我身后吧。”

暴雪蜂拥飞来。裴凉冷淡开口。谢晚一时间没听清，垫脚去问。她们的眼睛凑得很近。裴凉看到自己的瞳孔里全是谢晚的身影。“风很大，我听不清，你刚说了什么？”

裴凉看着她，出了神。当回过神，已经将她护在后面。他依旧不明白这种感觉，只知道大年三十这天，将他护在身后的感觉，极好。谢晚没想到裴凉这个人看着冷冷清清，实则细心周到。回到宅府，才发现再过两个院门，就是裴凉的侯府。她喊停了裴凉，“这个给你。”

是个红色的荷包，一面用金线绣着难看的福字。“新年快乐。祝裴大人，屡破奇案，夜夜入眠。”

裴凉呆呆看着，直到荷包被塞进手中，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他的心被什么东西迅速填满。莫名的酸胀，莫名的欢喜。眼睛撇看荷包，嘟囔一句，“丑死了。”

却紧紧拽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