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云王的确是有那么点交集,但达不到十分熟悉的程度,更谈不上说可以随便见面的程度。入了夜,批阅了一天的奏折,君懿有些乏了。起身缓缓地走到了院子里,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圆月,又是月圆之夜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进了屋子里披了件外衫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来人,去陛下的寝殿。”
彼时苏苏刚准备下床去喝杯水,躺了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结果刚站起来整个人就控制不住摔了下去。痛,怎么会这么痛?浑身上下犹如剖骨噬心一般疼痛,让苏苏根本就招架不住。她忍不住发问,“小白,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这浑身上下突然会这么疼?这也太疼了吧,难道说我身上的毒还没解?”
【宿主大人,是蛊,你的身上被下了噬心蛊】“噬心蛊……怎么会,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原身死,为什么她的身上居然还有噬心蛊,这跟昨天给她下毒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前世剧情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一点啊!不过她好像依稀记得原剧情里这次中毒让原身病了好几个月来着。这一次想必是因为自己过来了,所以才没有像前世一样。只是身上这噬心蛊实在是太疼了。就在苏苏的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却感觉一个略带凉意的身体抱住了她,淡淡的佛香扑面而来。这是君懿身上的味道。她有些吃力地想要睁开眼,一只手却在这时捂住了她的眼睛,耳边传来安慰的声音。“陛下别怕,熬过了今晚,下次发作就是一个月之后了,陛下喝点臣的血会舒服一些。”
还没等苏苏开口,就感觉君懿喂了她一些东西。铁锈的味道,这是血!这个认知让苏苏不由得挣扎起来。可君懿的力气却大得惊人,按着不让她动弹,硬生生让她喝下了血,这才放开了她。重获光明的苏苏半撑着身体喘着粗气,终于抬眼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吐出一句,“你为什么喂我喝你的血?”
君懿不卑不亢地解释。“因为陛下身上有胎毒,太医说臣的血可以压制陛下身上的胎毒,因此臣会在每月的月圆之夜过来陪陛下,陛下这会可好些了?”
苏苏隐隐觉得今天晚上的君懿比白天的君懿似乎态度好了不少。白日里犹如一块冰块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会大概一句话形容就是,终于像个正常人了。不过君懿的血似乎真的有缓解的作用。原本那犹如万箭穿心的疼痛,这会儿却感觉已经淡淡的散去了,已经到了一种可以承受的程度。而心口也没有那么痛了。只是苏苏有些不太明白。小白说是噬心蛊,可是为什么君懿会说这是胎毒,并且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君懿的血怎么会能够压制自己身上的噬心蛊呢?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反问君懿,“你是怎么知道你的血可以压制朕身上的胎毒?”
既然他说是胎毒,那便是胎毒。只是苏苏也知道那其实是噬心蛊。君懿的神色依旧未变,只是起身拿了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这才解释说:“在臣进宫之后没多久,恰好某一次陛下胎毒发作时候咬伤了臣的胳膊,却让陛下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臣便如法炮制在陛下下一次发作时候喂陛下喝臣的血,没想到真的可以起到压制胎毒的作用,想必是因为臣自小百毒不侵的缘故。”
“百毒不侵?”
他点了点头,并不打算隐瞒,道:“臣的母亲是名医者,自小给臣喂了不少的草药,以至于臣的身体百毒不侵,没想到阴差阳错还可以替陛下减轻些疼痛。”
苏苏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只见那上面有个牙印,看上去已经很久了。她有些好奇地拿起他的手看了一下牙印,好奇地问道:“当时应该挺疼的吧,你怎么就心甘情愿让朕咬你的手,就不怕被朕咬掉一块肉吗?”
君懿却嗤笑了一声,摇摇头道:“能为陛下做事,是臣的荣幸,更何况臣是陛下的凤君,为陛下分忧也是臣的分内之事。”
鉴于白日里他对自己那冷漠的样子,苏苏觉得白日里那才是他真实的样子。这般关心倒显得有些假了。不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君懿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句,“君……君后,我们之间……有没有……圆过房啊?”
君懿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丝红晕,他淡淡一笑,“不急,等陛下身体好了再说。”
殊不知苏苏却暗自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担心这两个人圆过房,还在纠结要怎么样才能逃过这个。然而君懿的这个回答却打消了她的疑虑。不急就是等于还没有的意思,只要还没有就行。毕竟她的任务不是要攻略他,自己也就没必要天天围着他转。再说了,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原身的噬心蛊到底是谁下的,君懿的血又为什么可以压制她身上的噬心蛊?又过了几天,苏苏的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她打算上朝了。原身不爱上朝可并不代表她也是,毕竟好歹也是个女帝。虽然一问三不知吧,但装也得装样子,毕竟谁家皇帝天天闲着没事做。哪知这个消息刚下达,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此时自然也传到了君懿那边。彼时君懿正在处理着奏折,忽然间门被直接推开了,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君君君后,大事不好了,陛下……陛下说明日要上朝了!”
君懿眉头一皱,但很快就舒展了开来,道:“不过是陛下要上朝,怎么就成了大事不好,陛下要上朝就上朝,安排下去就行,何须要禀告本宫,本宫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那人有些疑惑君后为何对于此事一点也不慌张,但还是领了命退了下去,毕竟这宫中目前来说是君后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