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倒是费云翳忽然黯然伤神的背影让他更在意。她问:“你说的这个痴人,不会就是费大哥你自己吧?”
费云翳这才转过头,无奈看她:“还真是瞒不过你。”
宋抚光也就猜一猜,未曾想往日活得洒脱的费云翳竟然也有这般伤神的过往。虽然好奇,但费云翳既然不愿再多说,她自不会往人伤口上撒盐。她微微摇摇头,撇去其它心思,转移话题:“所以你跟我说这事,是为了告诫我,不做那等待无果的痴情人?”
“聪明!这相思之苦啊,让费大哥一人独享足以,你啊,没必要。”
费云翳重露笑容。宋抚光却微微一笑,说:“那可不行。正如你一眼看了,便念念不忘一般,我若认定了一个人,便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费云翳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宋扶光已经打断他:“而且,之前费大哥可是支持我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不是吗?”
费云翳这下真瞪眼了,无话可说。这算不算,是他自己造的孽?……第二日,科举考试开始,第一场是文试。南流景的水平放在这里,自然毫无疑问,夺得榜首。待放榜后,一时之间,南笙公子的名字响彻大街小巷,惹来无数闺中小姐的亲赖。这可让不少参考的子弟艳羡不已,也有小肚鸡肠者抱成团,想刻意孤立南流景。谁曾想,南流景压根不在乎。“过来了过来了!”
一群,学子报团躲在墙角外。他们今日可是专门盯着南流景的,脑袋里墨水不装,尽是些歪主意,等着找南流景麻烦。南流景刚一出学府门口,不知哪来的一辆粉帘香车就匆匆驻足在他面前。“是林小姐的车!”
有人立马就认出来了。“是我们认识的那位林小姐?林家的掌上明珠,那位重金求取都不成的天仙一样的姑娘?”
这人说到这里,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可见怨念有多深。南流景路被挡去,未曾多想。这些日子他未曾关注过榜外之事,旋即绕道要走。那赶车的马夫万万没想到会他会有这般反应,下意识就叫:“南公子请留步!”
南流景这才停下脚步,侧眸扫了一眼,紧抿的唇,虽未开口半句,马夫却仿佛听到他在询问“何事”。马夫还从未见过这般高傲的人呢,当下就不满。不够就是文榜第一罢了,怎么还摆起谱了?好在,就在他出言不逊前,车帘内探出一只纤纤玉手,旋即,是一道温婉至极的声音,“南公子,久仰大名。”
粉帘随着声音,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庞来,一双眸子,更是温情似水的看着南流景。这张容颜,足以让任何一位公子哥失了魂魄。林似月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失算了,映入她眼眸的,是南流景依旧冷淡,不为所动的表情,以及一个言简意赅的问题。“有事?”
林似月咙一紧,藏在身子后面的另外一只手都忍不住攥紧了。这男人看见她,居然不为所动?这方僵持着,另外一头,误打误撞看到这画面的宋扶光,小脸一下就鼓了起来。美人香车邀请,郎君驻足回首,这画面哪个看了不得说郎才女貌看对眼了?话本都是这么写的。亏她还带了好吃的呢!“南笙!”
宋扶光抱着手臂走上前。南流景听到叫唤,下意识回头,便看到面色不渝走近的宋扶光。“你怎么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殊不知,落在那林似月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生人勿近的气息在宋扶光靠近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口中虽然无奈,但眼里,明显是温柔的。她不可置信,看看宋扶光那虽未施胭脂却丝毫不狲色的面容,心中不知怎的,又酸又涩,一时狼狈不已。宋扶光把一篮子好吃的塞到南流景的怀中:“自然是给你送吃的。不过,我寻思我是不是来早了,若是晚来两步,你们……”她酸溜溜的说着,瞟了一眼马车上的林似月。谁知,林似月竟然已经缩回马车内,那车夫也有点不知所措,但得到命令,还是尴尬道:“误会,打扰二位!”
说罢,策马而去。南流景不知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瞥了一眼,不动声色道:“他们估计是认错了人。”
宋扶光狐疑,真是这样?“这位可是南笙公子?”
就在这时,一道恭恭敬敬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宋扶光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看南流景也不否认,对方继续道:“我家大人是京都御史宴城柏,听闻南公子是今年文试状元,他又爱广交良才,姑差我来祝贺南公子。”
躲在暗处的其它公子这下真红了眼。京都御史宴城柏是什么人?为人端正,选贤举能啊!若是得他青睐,南笙可不就是平步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