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刚从寝宫出来,沿着宫道没走多长时间,云潇月一抬头,迎面看着一队人缓缓靠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周冶。完犊子。云潇月赶忙低下头,往云安公主旁边躲了躲,试图让云安公主的身影替她挡一挡,别让周冶看到她,以免被他认出来惹上麻烦。眼看着越走越近,云潇月心如擂鼓,生怕因为这个小插曲乱了他们的大计。周冶毕竟是云安公主的堂叔,有爵位在身的周家子孙,又是云安公主的长辈,云安公主本就应该向他行礼的。云安公主在周冶面前不多远停下,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云安见过堂叔,问堂叔安好。”
“看来公主是刚刚从皇兄的寝殿出来,本王正要去给皇兄请安,不知皇兄今日精神可好?”
“父王一切都好,只是恐昨夜没有睡好,精神不佳,现又睡下了。”
云安公主规矩的答。周冶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云安公主身后的侍女,云潇月站的位置又隐蔽,正好被云安公主的身形挡住,便也小小的松了口气。“也罢,过些时候本王再进宫也是一样的,既然皇兄已经歇下,本王同公主一同出宫便是。”
“堂叔请。”
云安公主规矩的慢周冶半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周冶步子迈的大,明明应该很快能把云安公主甩在身后,今日好像故意放慢速度等他一般,队伍慢腾腾的往前走着,宫道不算长,却也走了半天。“昨夜总都府的寿辰,公主可还喜欢?”
往外走着,周冶话家常一般的问。远远瞧着,还真以为是长辈关心小辈,气氛格外和谐。“堂叔筹办的寿辰我很喜欢,云安谢过堂叔悉心安排。”
云安公主停了半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随后又跟上。倒不是她怕这位堂叔,实则是父王先前曾叮嘱过她,不管兄长是否回来继承皇位,她对周冶都要礼敬有加,礼数半分都不能错,规规矩矩的不让他生出任何不满,这样不管兄长是否是未来国君,她都能以公主的身份安然无虞。将来若是父王不在了,她没有了倚仗,即便是有公主的虚衔,周冶想捏死她还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虽然她的确也是有些怕这位堂叔的,干脆就躲得远远的,见面就低头行礼,不让他挑出错来就是了。听说先前淮阳郡主就是言语不周触怒了堂叔,后来雍都城外闹山匪,截了郡主府的马车,郡主连带着马车都滚落山崖,虽然没死,但是双腿已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精神都不正常了。云安深知,如果自己不安分,下场恐怕不会比淮阳郡主好多少。父王身体不好,皇兄还没有回来,她还是小心些,万别得罪了堂叔。“谢什么,都是一家人,本王做堂叔的,为小侄女备个寿辰,还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云潇月从后面听着,总觉得周冶这声“小侄女”,带着点别的意味。虽然担心暴露,但她的八卦之魂还是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