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还欠着我二百两银子呢!二位是来替他还钱的吧?”
“三日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可曾到过千春楼来?”
“来过啊,怎么了?”
妈妈这才有了几分戒备,脸色变了变,“你们要是来替他还账的我欢迎,若不是就请离开吧,别耽搁我千春楼做生意。”
“妈妈,我们只问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钱嘛,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云潇月自钱袋子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妈妈一见,顿时乐的合不拢嘴。“公子请问公子请问!奴家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妈妈接过银锭子,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意。“三日之前他来此做了些什么?和什么人见了面,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妈妈将云潇月领进门,在角落一处安静些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这位秦公子我们千春楼的常客了,他爱听如玉姑娘弹的琵琶,因此三日前的花魁大赛便也参加了,那夜人实在是多,有钱的客人也多,如玉姑娘一曲琵琶获得了魁首,秦公子想花重金与如玉姑娘一亲芳泽,但是他的银子不够,便说回去取银子,我瞧他喝了不少便劝他算了,不想他甩开我就走了,谁知他回去之后竟再也没有回来,害我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银子。”
“他是什么时辰离开的?”
云潇月皱眉。“约摸子时了。”
妈妈回忆了番,不过也记不真切,当夜人实在是多。随后云潇月又找那位如玉姑娘询问了番,得知如玉姑娘同秦是然关系不错,算得上是红粉知己,三日以来她却也一直没有见过秦是然。从千春楼出来,二人毫无发现。云潇月一面因为学生走丢而自责着,一面又觉得自己对学生太不了解了。她只知道秦是然天资不错,人虽不安分但是十分聪慧,却不曾想他的私生活如此丰富。千春楼外仍是热闹的街市,行人匆忙,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云潇月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千春楼的牌匾。“千春楼是城中唯一一家花楼吗?”
“不是,”凝珠摇摇头,“城西只有这一家,城南还有一家更大的芳华楼。”
只不过芳华楼略远些,里面的美人虽更多,但是小曲儿和琵琶都没有千春楼的好。二人在大街上转了会儿,没有任何发现,便先回了惠民医局。刚刚到路口,云潇月便看见几个衙差走进了医馆。云潇月急忙快步跑了过去。“秦老爷,秦夫人,我们在城西巷子里的一处废弃筐篓中发现了秦是然的尸体,请二位虽我们前去认领。”
闻此言,秦夫人当即晕倒过去,秦老爷更是悲痛欲绝,捂着胸口迟迟说不出话。云潇月楞在门口,又惊又痛,心脏仿佛被滚轮碾压过一样。几人急忙动身,跟着衙差去了城西巷子。此处原来是一处草编铺子,后来老板不干了,便留下了几个废弃不用的筐篓,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进这个巷子。硕大的筐篓里,秦是然以卷曲的姿势躺在里面,即便将人带出来,尸体也很难恢复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