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音白了我一眼,说道:“我想明白这几件事发生的原因了!”
我问道:“什么原因?”
陆岑音回道:“老司理乘着徐老退休座谈会的机会,火烧了徐老在郊区的家,引起我们现场混乱。第一,他可以利用天色晚以及我们匆忙前去救人的心态,乘乱夺取我们手中宝贝。他肯定派了人在后面跟踪我们,见到我们将箱子交给了小竹,所以他们对小竹下手了。”
“第二,老司理本来就视徐老为眼中钉,他之所以在国外会保护徐老,无非就是想利用你这把尖刀帮他解决掉古瑞德而已。如今古瑞德已经彻底解决,中原王潘天香也已解决,徐老便成为了老司理横扫国内古董江湖的最大障碍,他正好借雪中车祸的机会除掉徐老。”
“第三,夏禧肯定得到了老司理的授意,乘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在这边,采取了某种手段,从藏宝阁里面跑了出去!”
“也就是说,老司理假惺惺地说让你搞一个缘起会,他来主动见你。实际上,他在今晚制定了无比周密的夺宝、杀徐老、救夏禧的三大计划,可谓一箭三雕!”
我讶异无比地看着陆岑音。不得不说。她极为聪明。一下就抓住了事情发生的本质。可她的判断。还是有所偏差。陆岑音见我闷不吭声,突然从车的手套箱里面拿出来了一卷胶带,气乎乎地说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装哑巴,我干脆把你的嘴彻底封起来算了!”
讲完之后。“刺拉”一声响。她扯下了胶布,就要来黏我的嘴。我赶忙阻止:“你别乱来!”
陆岑音说道:“那你快说话!”
我确实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一想,便回道:“你刚才的分析,从行为上来说,完全正确。”
陆岑音皱眉问道:“什么叫从行为上来说?”
我解释道:“意思是事情是对的,但你所猜的人,不一定对。”
陆岑音又问道:“你是说这几件事不是老司理做的?”
我摇了摇头:“就是老司理做的!”
陆岑音再问道:“那有什么不对?”
我反问道:“假如徐老自己就是老司理呢?!”
“噗通”一下。陆岑音手中的手机、胶带,同时掉了下去,美眸瞪得老大,嘴巴微张,俏脸不可思议,整个人像傻了一般。半晌之后。她说道:“不可能!我们在邙山犯过错误,曾怀疑过徐老,可当时的疑点已经解除了!”
我冷声回道:“当时的疑点确实解除了,但我的怀疑却还在继续!”
“而且,邙山是我的初步试探,正因为有邙山的勇敢试探,才取得了今日之功,那次我们根本不是犯错误!”
陆岑音:“……”我望着车窗外不断飘荡的鹅毛大雪,心若寒冰,将烟头给掐灭:“接下来,我带你一件一件去验证!”
车迅速地往城里开去。一切的疑问。接下来均会有答案。车在大雪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在一处巷子口停了下来。这处巷子口里面一栋筒子楼,肖岚父子的。干包袱军之时,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后来肖胖子跟了我,他手中有钱了,在河边一新开发的小区买了一个套房给肖伯住,这里比较少来。我曾劝肖胖子将这筒子楼给卖了。但肖胖子不愿意。我问他原因。肖胖子说:“许姐还在世之时,曾跟他说过,以后有钱买了别的房子,也不要把筒子楼卖掉,等拆迁。”
后来的事实证明。许姐拥有超凡脱俗的眼光。我带着陆岑音往里面走。来到筒子楼前。敲了几下门。肖胖子将门打开了。我们迅速闪了进去。我问道:“人呢?”
肖胖子往后面指了指:“在里屋呢!”
我们推开里屋的门。见到了一男一女。女的近四十岁,容貌姣好,但脸色蜡白、披头散发,双目游离不定,蜷缩在角落里,身躯瑟瑟发抖。男的二十七八岁,手中拿着一把剪刀,神情坚毅地护在女人身前,目光无比警惕地瞅着我们。女人是白薇。男人是欧阳善文。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有不少地方黑漆漆的,胳膊、腿还有烫伤的痕迹。陆岑音见状,彻底傻眼了。“有鬼,有鬼……善文,是不是火烧鬼又来找我们了?!他们是不是又来烧我们了……”白薇的身躯不断地往后退缩,神情显得无比惊恐。欧阳善文则死死地护住白薇,咬牙切齿地问我们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过来!过来我杀了你们!”
我拉着站在原地发傻的陆岑音离开了房间。到了厅里面,还没待我发问,肖胖子主动报告情况:“我按照你的要求,从邙山回来之后,一直在老徐郊区别墅附近盯着这对苦命夫妻。此前的十几二十天,没任何动静,他们的生活非常正常。居家有保姆,出行有两位保镖。”
“今天晚上,保姆做完饭离开别墅,两位保镖其中一位请假,另一位按正常工作程序,在别墅外围巡逻,整栋别墅只剩下这对夫妻。本以为又是没收获的夜晚,但九点左右,我夜视望远镜突然见到一位黑衣人进了别墅。从他潜入的姿势来看,对别墅非常之熟悉。”
“正当我发懵的时候,黑衣人从别墅里面出来了,速度飞快跑了。别墅突然起火,火势之大,令人匪夷所思。我想起你给我的交待,一旦出现意外,一定要救出这对夫妻,所以我戴着头套冲了进去。”
“在别墅门口不远处,发现那位巡逻保镖已经被黑衣人给敲晕了,躺在地上。我冲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对夫妻躺在地上,晕着,身上有一股药味,明显被人给药翻了。而起火点位置,离他们非常近,边上还有已经开口的液化气管,这是要烧死、炸死他们的节奏。”
“不是吹牛皮,我要是再晚到几秒,他们就彻底完了!我赶忙将他们给弄了出来,带到了这里。苏子,你就说我刚不刚吧?!”
我回道:“刚!”
肖胖子笑了,丢了一支烟给我,回道:“可惜了!我刚才问了一下他们,一个疯子,一个傻子,黑衣人到底是谁、屋子里经历了什么、他们到底知道什么秘密,全说不出来。”
我说道:“术业有专攻,这不是你的活儿,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