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坤听到是宫墨琛进来了,马上推门从暗格中探出头。“宫总,安全吗?”
“安全。”
宫墨琛打开电脑,调出早就准备好的清算文件,打印出来,然后拿出大印,仔细端详了一会后,眉目渐阴。“宫氏是该败了,这几年被宫嘉泽各种渗透,好员工全部跳了槽,只剩下几个破烂渣子空吃饷银,表面上看着尚能维持,其实内里早就乌糟一片。”
“而且账都是假的,这要是被查出来,直接就会牵连到您,那时再想办法就晚了。”
时坤抱着胳膊卡在暗格门上:“还是二爷您厉害,趁着殷家耍阴谋的档口,将计就计把宫氏集团这么个大麻烦甩掉,顺便还能拉出不少叛徒,等这茬过去,我挨个找他们算账!”
宫墨琛冷哼一声:“就那个佟正,刚才还跟我说,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真是墙倒众人推!”
说罢,他盖了章后猛地一甩手,将宫氏玉印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随着‘嘭’的脆响。叱诧风云了几十年的宫氏大印,就这样四分五裂,躺在了办公室的灰尘里。“按照计划继续行进,没有我的指令,你们通通蛰伏,不许冒头。”
宫墨琛刚忙完手头的事情,把文件交给门口的两个人,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来,铃声回荡在空旷漆黑的办公室里,十分刺耳。“喂?”
李学林带着悲怆的声调传来:“宫总,老夫人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全家人都等您回来主持大局呢。”
“好。”
宫墨琛面无表情地回答,轻轻将手机握紧。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那边乔莉的死没有定性,甚至尸首还在法医处没有领回来,他们就开始弄什么灵堂,什么吊唁。平常吃饭都没看他们这么积极过。哼,不就是有新花样要和他玩吗?他去就是了,看看这群人,还能玩出什么东西!宫墨琛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下地库,一路上不停地有员工跟他共乘,平常这些人们都是点点头打招呼后不敢进的,现在倒好,一个个不仅无所畏惧了,连招呼都懒得打。这就是有些人为什么一辈子都是打工的。开上车后,宫墨琛先是去MOON集团楼下兜了一圈,然后径直去了阮家麟的医院,他没有光明正大地下车,而是开进了地库。病房里,白月见依旧躺在那里,吸氧插着各种管子,一点起色都没有。“墨琛,你现在怎么还有时间过来,听说外边都已经天翻地覆了!”
阮家麟看到宫墨琛的身影,赶忙从办公室里飞奔出来,一把抱住他,上下观察。“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那群人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能有什么事,我的人贴身跟着呢,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宫墨琛笑着反拍阮家麟。“二哥!”
佟思隽从楼下跑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扑倒在宫墨琛的怀里。“我听我三叔说,宫氏集团要破产,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你不是很有钱嘛,让零那边帮帮你就行啊。”
宫墨琛马上和阮家麟对了对眼色。阮家麟上前一步把他扯出来:“零那边跟他就是好朋友,这么大的事人家会出手吗?还是得自己解决,现在乔莉死了,宫氏彻底瓦解,墨琛哪儿来那么多的钱,怎么你给嗷!”
“我有钱也就……二百来万。”
佟思隽扣扣搜搜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伸手递给宫墨琛。“弟弟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啥叫节省,这么多年来胡吃海喝,唯一的存款就这点,二哥你先拿着,我爸那边可能因为我三叔的警告,要我跟你断绝关系,你把钱拿上,我被关起来也不太担心。”
宫墨琛没有接那张卡,而是叹了口气,满脸宠溺地伸手,摸了摸佟思隽的头。“把你那点要饭钱装起来,被你爸关禁闭的时候还能买个外卖吃,你二哥再穷也不缺这点。”
“拿上嘛,说不定有用。”
佟思隽有点受伤,他二哥都成这样了,结果还看不上他。佟思隽话音刚落,他爸的夺命追魂电话就又打过来,他看了看直接摁断了。阮家麟满脸惊讶:“你个啃老族敢得罪亲爹?”
“不敢得罪,所以这就要走了。”
佟思隽长叹一声,脚步沉重地转身,手机突然震动,一条信息传了进来。他低头看看,当即把屏幕转向了宫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