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川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开口问道:“下跪何人,所告何人何事?”
“大人,小的周游。”
周游先开口,他的几个兄弟跟着一一报上名,说完之后,几人齐齐看向门板上的方伍。薛竹焘也看了过去,感觉有些奇怪。方伍睁开眼,跪坐起来。这一坐,薛竹焘居然瞪出了绿豆眼。“回大人,小的方伍。”
方伍一开口,就把事情倒了出来,但,他并不是告傅敏酥,而是把薛府管事收买他们去栽脏的事倒了个干净,“傅姑娘医术高明,救了小的命,小的觉得,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故此,向大人坦白一切,请大人作主。”
方伍指的人,正是薛竹焘后面的随从。“你的意思是,薛竹焘收买你们栽脏谢大少奶奶?”
丁牧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可有证据?”
“有,有证据。”
方伍点头,转头看向周游。周游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还说了好几个人名。丁牧川马上派人去找。没一会儿,人全找到了。这些人,当然是谢彧宣派出去的人提前找到送过来的。事实上,今天安排的这一出,也是谢彧宣和方伍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钓出后面的人,只是没想到,薛竹焘这么耐不住性子,居然亲自跳出来了。“薛少爷,你可认?”
丁牧川看向薛竹焘。“大人,我让人办此事,不是为了别的,只为揭露她无证行医的罪行,维护律法,保护无辜的百姓啊。”
薛竹焘很有说头,被摆出了证据也半点儿不慌。“谁说她没行医资格?”
丁牧川反问。“她有吗?一个女子,何时去考的证?若去了,东煌杂谈为何没有报道?”
薛竹焘抛出一串问题。要知道,女子要参考,必是大新闻。他很肯定,傅敏酥并没有资格参考。“没有参加行医资格考试,不代表人家没有行医资格。”
丁牧川烦得不行,冷哼道。“呵,没有参加过考核,却有行医资格,难不成,是谢少卿开的后门?”
薛竹焘不安好心的看着谢彧宣笑。“方伍,如此,你并不是来告谢傅氏的?”
丁牧川无视了薛竹焘,看向方伍问。“不是的,小的没想告傅姑娘,小的感谢她还来不及。”
方伍连连摆手。“既如此,谢傅氏并没有治死人,罪名不成立,无罪释放。”
丁牧川直接拍板,宣布结果。“丁大人,你这是要包庇她!”
薛竹焘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我爹,让我爹弹劾你们!”
“行,我等着。”
丁牧川压根不怕这个,他回了一句,亲自将桌上的东西双手递还给了谢彧宣,并态度极好的把两人送出京兆府,一边还低声问,“谢少卿,写这免责书的人……在何处你可知?”
杜楝也跟了上去:“谢大少奶奶,你还没说,这医令从何而来呢?”
“丁大人!”
薛竹焘被抛在了堂上,愣了片刻,跳起来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