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充血，从雪潭之上飞身过来，到了紫凌的身边，一把抓住了紫凌的衣领，咬着牙道：“怎么救她？”

“你先放开。”

紫凌哼了一声，看了看山洞的一处，目光微闪，“我自然也想救主人，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赫连青琅，现在只有你能够救主人，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只要能够救莲华，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

赫连青琅血红着眼，一字一顿，仿若发誓一般。“不需要你的命，但是，就得看你舍不舍得你炎山那位小情人了。”

紫凌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忍，随即闭上了双眼，片刻后才睁开。“你什么意思？”

赫连青琅狠狠的皱着眉头，瞪着紫凌，“把话说明白。”

“赫连青琅，你可知你为何沉寂了万年的心湖，却频频出手帮一个才十几岁的小丫头吗？”

闻言，赫连青琅也狠狠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样，可是听着紫凌这样问道，他的心里突兀的出现了一种极为强烈的不安，偏过头去，生硬道，“不关你事。”

“世人皆知，炎山掌门，仙界话语人赫连青琅，为人淡漠，天下万物都未曾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动了凡心，老是对一个小丫头念念不忘。”

紫凌嘴角微微勾起，并没有看着赫连青琅，而是看着山洞的一角。在那一处，原本被寒冰覆盖的顾水芸，在听到这事关自己的话的时候，眼睛微微动了动。“不用绕弯子，直说。”

赫连青琅厉声喝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紫凌收回视线，看向赫连青琅。青琅神尊，多么聪明绝顶，足智多谋，又怎么可能现在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不敢承认而已。“你炎山那位小情人，顾水芸的身上，有着主人散落的魂魄，只要将主人的魂魄从顾水芸的身体内抽出，再与主人融合在一起，主人就能够重生了。”

“不！不可能！”

赫连青琅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七年前那个娇俏狡黠的小丫头生死未卜的躺在自己脚下的时候他便发过誓，要护她一世周全，怎么可能动手抽出她的魂魄。莲华魂魄不全活不了，顾水芸一个小小的仙子，又怎么可能受得了。“你若是不舍得，那么主人便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中，你刚刚也听到主人亲口说了，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赫连青琅，万年前你便对不起主人！万年后你难不成还想再次抛弃主人一次？你可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莲华神尊，就那么一个莲华神尊，可是顾水芸这般平凡的小丫头，天地间多得是！”

紫凌微眯着双眼，也是厉声喝道。赫连青琅在这一刻，突然沉默了，那双手无力的搭在自己的身侧，微微的弯曲，“不，我做不到……”他怎么可能，怎么忍心，亲手杀了顾水芸？赫连青琅此时心乱如麻，刚才莲华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真实实的跳动了，要说不救莲华，他更做不到。“赫连青琅，你需要分清楚的是，你之所以对顾水芸上心，是因为她身上有主人的魂魄，所以你才会在无意识中，对她好。若是她身上没有了主人的魂魄，你对她就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对于你来说，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还不曾听过，冰冷的青琅神尊，什么时候会在意一个小仙女的生死。”

虽然明知道紫凌说的是实话，可是赫连青琅却一直摇着头，他与顾水芸之间的感情是美好的。他看着她长大，也心疼那个失去师傅心性大变，倔强固执的小丫头。“赫连青琅，承认吧，失去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可以救主人了，你为什么要犹豫，这样的你，对得起主人，配得起主人吗？”

听着紫凌的话，赫连青琅血红着双眼抬起头，怒瞪着紫凌，一脸不敢置信，怒吼道：“水芸她曾经也是你的主人，养过你一段时间，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杀了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闻言，紫凌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一下，隐隐有些不忍，随即又狠下心道：“我当初认顾水芸为主，是因为我以为她就是莲华神尊，就是我的主人，因为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主人的气息，可是后来，在我离开顾水芸后，找到了主人，才明白了顾水芸身上只是有我主人的魂魄。赫连青琅，若是可以，我也不想伤害顾水芸，可是，主人她真的不能等了。”

“虽然顾水芸没有了主人的魂魄会死去，可是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让她重新入轮回转世，成为一个真正的自己。她在世也不过短短十几年，无父无母，重新转世，有着父母的疼爱，说不定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赫连青琅双眸闪了一下，沉默了，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仿佛一瞬间，便憔悴了很多。“既然你不决定，便要这件事情的主人自己的决定吧。”

紫凌又瞧了瞧顾水芸藏身的山洞。“你说什么？”

赫连青琅一惊，抬头望向紫凌。紫凌手一挥，那原本挡着顾水芸面前让她得以藏身的石块突然间消失了，露出了一身白衣的她。“顾水芸？”

赫连青琅赤目欲裂，刚才的一切她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