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不是了。”
白淑兰脸色一僵,不过很快被她掩盖住,干巴巴地笑了声音,她解释说:
“我想仔细找一找,怕吵到你休息,所以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下楼喝杯茶什么的。”
她都已经做好,被祝愿为难的准备。
但祝愿笑了。
然后很是干脆地说:
“好啊!”
白淑兰这才松了口气,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
不过她还没高兴太久。
祝愿再次开了口。
“不过…”
白淑兰的心立刻高高提起。
更是立刻侧身,挡在了祝愿,想要回到床边的路。
祝愿脚步一顿。
她歪过头,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看起来竟有几分柔弱似的。
“白淑兰,你在紧张什么呢?好像不愿意让我回床上似的。”
“哪…哪有。”
白淑兰吸了口气,脚步向后躲开一步。
“只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睡觉了,你用不着拿什么东西,还怪麻烦的,快点跟我下去吧。”
她连声催促。
祝愿也没有多问。
按照白淑兰的话,什么也没有拿,赤脚走出了房门。
白淑兰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引着祝愿进了客厅。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亲自为祝愿送上一杯茶,白淑兰又赔上一个笑容。
之后才转身匆匆离去。
祝愿看了眼她急切的背影,眸底划过一抹幽森的暗。
细白的手指尖勾住茶杯柄。
红茶掀起涟漪。
她垂下眼,盯着暗红色的茶汤,忍不住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白淑兰并没有让祝愿等太久。
等再次回到客厅。
她一身轻松,连神情都变得自然了不少,视线望向祝愿时,嘴角还浮起了一抹得意地笑。
鞋跟撞击地面的声响过于脆亮。
祝愿回过头,亲切地问:
“找到戒指了吗?”
“我找没找到…难道你不清楚吗?”
白淑兰冷笑一声,环抱住手臂,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祝愿,一脸嫌恶地说:
“祝愿,你可能是当惯了穷鬼,改不掉那些市井小人的坏习惯,所以才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自己的钱包里划。”
她的态度变得太快。
变脸一样。
祝愿翘起长腿,伸了个懒腰。
睡衣下摆被撩起一截,露出白的惊人的肌肤。
即使在黑暗中。
依旧白到晃眼。
白淑兰无意看到,顿时气的脸色发青,眼睛里更是闪过一抹妒忌。
凭什么祝愿根本没有她年轻时候美貌。
却能嚣张到这种程度?
不过幸好。
她跋扈不了多久了!
白淑兰冷笑一声,再次说:
“祝愿,我身为你的长辈,今天想要教一教你,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敢乱碰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
一道道闪烁不定的蓝红色灯光,晃过落地窗。
落在白淑兰的脸上,衬得她嘴角那抹弧度,诡谲的有些怕人。
当门铃响起。
白淑兰立刻过去开了门。
“是我报的警!”
她高高喊出一句,一张脸上写满兴奋。
祝愿扬了扬眉。
脊背看上硬实的沙发靠背。
她垂下眼,浓长的睫颤了颤,有些困倦似的。
白淑兰却激动的不行。
将前来的警员迎接进门,她指着祝愿,高声说:
“就是她!偷了我的戒指!证据就在这里,你们快点把她抓走吧!”
前来几个警员同时皱起眉,被她尖锐的嗓音吵的头疼。
“把话说清楚?”
领头的中年警员看了眼祝愿,又望向白淑兰,问:
“你什么东西失窃?怎么证明是她偷走了你的戒指?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了!”
白淑兰得意一笑,走到客厅中央,从茶几上拿起她之前递给祝愿的红茶,向警员面前一送。
“就在这里,我亲眼看见她把偷的戒指,藏到了红茶杯里的。”
中年警员没急着接,从怀里摸出手套,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过了茶杯。
暗红色的茶汤荡漾。
看不出里面放了些什么。
“你的戒指,还在这里面吗?”
“在!”
听了警员的问话,白淑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喋喋不休地说:
“我跟你们说,我那个戒指值一百多万,祝愿知道价值,所以才偷的!她以前就是因为钱,才跟男人跑去的国外,现在回来又想偷我的戒指,她…”
没人理会她。
中年警员问保姆要了一双筷子,伸进茶杯里,慢慢拨弄了一圈。
筷子一路顺畅无阻。
警员正了神情,再次翻找了一圈后,才出了口气,正了脸色说:
“这里面,没有戒指。”
“没有?”
白淑兰一愣,下意识说…
“怎么可能会没有戒指,我明明…”
一句话没讲完。
她意识到了不对,连忙闭上了嘴。
从中年警员手机抢过茶杯,白淑兰也不顾贵妇人的仪态了,直接将手伸进茶杯里,狠狠搅合了一圈。
没有…
怎么可能会没有?!
她亲手放进茶杯里,然后递到祝愿手中,又一躲在角落里偷偷盯着。
分明看到祝愿一口茶都没有喝。
接过茶杯后,就直接放到了茶几上。
“不…不应该的啊…”
白淑兰喃喃自语个不停,更是直接将红茶倒到地毯上,然后弯下腰,寻找起了戒指的踪迹。
但依旧还是没有。
她找不到戒指的半点影子。
此时被深夜叫来的警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管怎么看,白淑兰都像一个故意找茬,深更半夜折腾人的神经病。
中年警员更是直接沉了脸,道:
“你知不知道,报假警是犯法的!”
“我没有报假警!”
白淑兰尖叫一声,手指向祝愿,扯着嗓子尖叫。
“真的是她偷了我的戒指…我有证人!我这就叫她过来!”
狠狠瞪了中年警员一眼,白淑兰左右张望一圈,最后又跑向了二楼。
留下祝愿和一众警员待在大厅。
她轻笑一声,点了点额角,对几个警员勾唇一笑,轻声说: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继母,只不过之前因为我父亲在外面的情人,受了点刺激,所以…”
祝愿没有把话说完。
但其他人,都已经明白了。
她长睫一颤,盖住眸底浮起的笑意,再次说:
“能不能,麻烦各种,帮我一个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