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月娥要拿玉米芯,陆骄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丈母娘用那粗糙的东西给他闺女和儿子擦屁股,忙递上比玉米芯细致很多的卫生纸,“娘,用这个擦。”
李月娥,“我用玉米芯子把屎卷了,卫生纸擦屁股就好了。”
陆骄阳松了口气,这个丈母娘倒也没有那么固执。刚开始,陆骄阳和夏春生从县城邮局把那些玩意儿弄回来的时候,李月娥问陆骄阳家里邮寄这些玩意儿干啥用的。当时,陆骄阳告诉丈母娘,是他母上大人给孙子寄的尿布和擦屁股的纸。惊得李月娥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讪讪道了句,“城里人还真是讲究。”
那么白净的纱布就当尿布了,多可惜啊!擦个屁股还用那么柔软的纸,简直听都都没听过。擦完屎,俩小家伙又尿了,这又要换尿布。好在,七月提前让陆骄阳在县城买了防渗水的油布床单垫在尿布底下,这样一来,下面的被褥不会湿。陆骄阳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七月眯着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下有了那么点柔软和踏实,但,不完全踏实。这一切只是在她的改变下提前发生了,所以,她的一双龙凤胎生在了1976年的5月5号这天,目前来看并没什么问题,但是,往后的事儿,还是不好说。毕竟明年的9月份就可以高考了,那才是知青点最热火朝天的时刻,也是知青回城的大高潮。“我把这两块尿布洗了去。”
陆骄阳拎着被儿子女儿尿湿的尿布道。李月娥说:“不用,这么洗还受得了,挂外面晒晒就行了。”
陆骄阳,“这怎么行?我还是洗了吧!两把的事儿。”
七月看向陆骄阳,“洗了吧!”
陆骄阳见李月娥背着身在弄孩子,便俯身在七月嘴上亲了一下,道:“老婆辛苦了!”
“咳~”李月娥又不瞎,当然看见了,轻咳一声,吓得陆骄阳拎着尿布就出门洗尿布去了,倒是七月被闹了个大红脸。陆骄阳忙的跟陀螺似的乱转,大舅哥和老丈人倒是不知道该干点啥了,一个在正厢房的门槛上坐着抽烟,一个站在廊下随时待命的样子。“你又干啥去?”
夏春生问陆骄阳道。“洗尿布,又尿又拉屎。”
陆骄阳道。陆骄阳一溜烟去了溪边洗尿布,夏天成磕了磕烟斗,跟儿子说:“瞧瞧人家,儿女双全了,你咋整?和那小顾知青行不行?不行就拉倒吧!赶紧找个靠得住事儿的结婚生娃吧!”
夏春生看向他爹,“爹,您觉着小顾靠不住?”
夏天成冷哼一声,“你觉得呢?我看她就是吊着你,你倒是傻,就让她吊死好了。”
“她爸妈离婚了。”
夏春生忽然说道。夏天成似乎听岔了,“你说啥玩意儿?”
夏春生看了看七月的窗户,靠近他爹,“您小声点说,我是说小顾他爹娘离婚了。”
“啥时候的事情?不是她爹娘都在里面蹲着的吗?怎么离婚?”
夏天成道。夏春生说,“她娘出来有两年了,她爹现在一时半会出不来,她娘提出的离婚。”
现在顾宁宁的父母哪里还顾得上管她的事情,两口子都到了离婚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