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晓晨嗤笑了一声,把头缩回了自己被窝里,那声嗤笑怎么说呢,带着对顾宁宁明显的讥笑和蔑视。夏春生回去的时候,七月家屋里亮着灯光,俩小婴儿又在彼此起伏的哭,哭声还挺大的。里面传来李月娥的声音,“我今晚睡这里照顾他们娘儿仨,你去跟你大哥睡。”
陆骄阳,“娘,我在这里可以搭把手的。”
夏七月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娘,你回屋睡觉去,我俩自己可以的,你要让他锻炼,学着做这些琐事,你难道照顾帮衬我们一辈子不成?我知道怎么做,我躺着不动,嘴皮子动动,指挥他干就行了。”
最终,李月娥被赶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道:“大男人家家的,怎么就一点讲究都没有呢!”
“人家城里人根本没有那么多讲究,倒是咱们乡下人穷讲究多。”
站在廊下的夏春生接话道。“哎呦,你个死孩子,站这里吓死我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宁宁送到了?”
李月娥拍着胸口道。夏春生赶紧扶住李月娥,“娘,你没事吧?我都回来一会儿了,和小黄在院子里说话,我以为你听到了的。”
李月娥,“我忙着照顾两小崽子了,哪里顾得上听你。宁宁……怎么样?”
夏春生,“什么怎么样?”
李月娥恨铁不成钢的拍打了几下儿子,“榆木脑袋。”
夏春生偷笑,哪里有榆木脑袋了,今晚,都抱了人家,亲了人家嘴儿了呢!还说他榆木脑袋?夏春生简单洗漱了一番,刷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顾宁宁软软的嘴唇和她柔软的身体,香甜的味道。夏春生躺在炕上,先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粗糙的屋顶,本想着如何设计装修一个婚房,再和陆骄阳商量商量搞个专门洗澡的地方,这样一来,顾宁宁以后就不用为了洗个澡去县城的澡堂子了。公社也没有集体澡堂子,这大河湾人,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洗澡的,就有河流的地方,男人夏天可以在河里洗个澡,女人哪里敢去河里洗澡,谁敢保证运气好,每次都不会遇到变态狂。结果想着想着就迷迷瞪瞪睡着了,梦里,全是顾宁宁,还各种不同的地方抱着她亲。大槐树下,玉米地里,没人的山旮旯里,好多场景都是麦草垛子里。忽然,被一股热浪惊醒……不但底裤不能穿了,炕上的床单和褥子都没法睡了。东厢房的七月家里,陆骄阳到了二半夜才睡了会儿。俩小崽子半夜吃了好几趟奶,尿了好几次,每次,他都起来换尿布,再把娃儿抱起来塞进七月怀里吃奶。女娃吃饱了,睡着了,他抱走,塞进被窝里,再把儿子塞给七月吃奶,来回折腾,他倒也挺有耐心,目前来看似乎是这样的。陆骄阳嫌煤油灯或者汽油灯对七月和孩子不好,所以就早早准备了大中小几个型号的手电筒,电池备了有一抽屉那么多。接下来的十天之内,李月娥都没去上工,待家里照顾七月,迎来送往接待每天来家里看七月和孩子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