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先让陆骄阳回家拿草药和纱布酒精。那些草药都是七月采集晾干,打算拿去县城卖的。陆骄阳拿着草药和纱布酒精来的时候,点上已经烧了热水,随时准备着。夏春生按照七月说的把顾宁宁抱着,摁死,章之兴和张邵阳,一个摁死顾宁宁的脚踝,一个摁死鞋子和脚。七月让陆骄阳帮她拔钉子。钉子拔出来的同时,顾宁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嗷叫声后,头一歪,又晕了过去。钉子一拔出来,七月就赶紧脱了顾宁宁的鞋子,脚底的窟窿里血往出冒。七月用棉球沾上酒精擦拭了下伤口,按照她的吩咐,陈玲芳从水盆里滤干净了大蓟,七月将大蓟在手心里揉了揉摁在顾宁宁脚底。来回用酒精消毒,大蓟止血,几遍后,血似乎止住了,七月在自己的医药盒子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两粒白色的药片,“给她把这个吃了。”
“这什么药?”
陈玲芳问道。七月说,“阿莫西林。”
语出,她自己都愣了下,又道,“就是盘尼西林。”
七月的奇怪,夏春生和陆骄阳已经习惯了,但是对她不熟的的人倒也感觉不到啥,毕竟,她生娃前在医疗站工作过,会这些活儿也正常。这些紧俏又常用的物资,都是生娃前,陆骄阳每次去县城,七月让他想法子弄点回来,以备不时之需。吴医生来的时候,钉子已经拔了出来,七月给做了包扎,人已经抱进宿舍在床上躺着。七月还是不放心,和吴医生一起又对伤口做了评估,研究了钉子长段粗细,鞋底厚度。“要不送去县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伤到筋骨?”
七月道。吴医生在阳光下眯眼看了看那颗钉子,又量了鞋底,仔细检查了顾宁宁受伤的部位,说:“问题不大,先打点滴吧!”
“我刚给她吃了两粒盘尼西林。”
七月道。吴医生说:“不影响,再吃一粒止疼片。”
吴医生开好药,陆骄阳和张邵阳去医疗站拿药,夏春生把顾宁宁抱回了家。吴叔年纪大了走路慢的很,陆骄阳和张邵阳把药拿到家后,七月给顾宁宁扎的点滴。打上点滴,吃了止疼药,顾宁宁的脸上才逐渐有了血色,嘴唇也没那么吓人了。“还疼吗?”
夏春生问道。顾宁宁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儿,却扯着一抹笑,摇头,虚弱道:“谢谢你们了!”
这一刻,她真的有种冲动嫁给他了。这里距离省城那么那么的遥远,她几乎和家人是隔离的,出了这档子突发事件,无论是点上的人,还是队长,还是夏春生和七月,都是倾尽全力,诚心诚意的在帮她,在抢救她。顾宁宁忽然就有了踏实如在自己家里的感觉了,这份踏实和信任是面前这个憨厚又有点精明能干,聪明上进务实的男人给她的。“疼了就哭出来,我又不笑你。”
夏春生道。顾宁宁嘟嘴瞪着她,看起来眼睛水汪汪的更加惹人疼了。男人低头在她眉心一吻,“好了好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