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说,“我知道她的心思,但,你要我怎么冷不丁的跟她说这些?平日里的书信都是说些各自的日常,我每次给她回信也是搜肠刮肚,生怕哪句话哪个字说的不合时宜而让她多心。”
夏七月撇嘴,“呦!看来把李大哥为难坏了的样子哦!”
李牧,“你就别挖苦我了行吗?对了,她放假回家了吧!老家的人可都好?”
嗯,李牧的一句“老家的人”瞬间让七月不那么讨厌他了,反而有了种他乡遇老乡的错觉,道,“都挺好,就之兴哥家,不大好。”
李牧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队长家出啥事儿了吗?”
七月大概把章之兴家的事儿说了下,李牧微微合了下眼,说,“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还以为他俩真和好了,没想到她竟然来了如此狠毒的一招。这他娘的让队长在夏家河还怎么呆的下去啊!”
七月说,“之兴哥倒无所谓,乡下人本就粗糙,脸皮厚,只要没人说到他和家人脸上就不是事儿,不然还能怎么办?大老爷们家的,难不成上吊去?留下一堆老小可怎么活?”
李牧百思不得其解,道:“可是,队长那老婆怎么看都不是能做得出那种事儿的人啊!她会不会是觉着自己活不了了故意那么说的?”
陆骄阳嗤笑一声,道,“你莫不是个傻子?自己老婆怀孕了,章之兴自己能不知道?”
李牧睇一眼陆骄阳,“看把你能耐的。”
你丫生过娃了不起啊!七月担心这俩货当着她面儿开黄腔,便道,“秦晴嫂子是病了。”
李牧,“病了?啥病?精神分裂症?”
七月说:“大意如此,但,准确来说,是抑郁症,但这种病在乡下基本都是被判定为疯子。”
哪怕是七月几十年后的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抑郁症在农村还是被当做疯子对待的。“可是,咱们大队有那么多疯癫的人,难道都是抑郁症?”
李牧惊呼道。七月点头,“是,都是抑郁症,只是轻重程度不同罢了。”
“章之兴不知道?”
李牧道。七月,“我跟他说过,就是,嫂子和陈玲芳打架那次,我就跟他说了。但,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抑郁症是富贵病,在城市人眼里那都是矫情病,更何况农村人。不过,从她精神状态来看,她已经重度抑郁了,只是一直在克制自己,在自我抑制,其实,越是自我压制越恐怖。”
最后,李牧还是八卦的看向陆骄阳,问道,“那,秦晴的那娃到底是谁的?”
陆骄阳,“草”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李牧又看向七月,“真不知道?”
七月倒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个话题,说,“这谁敢去问之兴哥,但,他自己应该知道吧!”
陆骄阳摆手,“行了,人都死了还讨论那些干嘛?相信之兴哥会好起来的,他那么强大一个人。对吧!媳妇儿?”
七月白了陆骄阳一眼,“德行,都不怕被你们同学听到?”
陆骄阳好大声,道,“我有媳妇咋了?”
几个学生端着脸盆路过他们几个人,扭头就朝他们看了过来,七月赶紧和陆骄阳保持距离,假装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