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骄阳说家属来都是住单独房间,吃饭可以去大堂吃也可以端到房间吃,不分大小领导,都一样。陆骄阳问七月想不想去大堂吃,想去,他就带她去,若是不想去就去端来房间吃。他们这房间虽说是临时给捣鼓出来的,但里面打扫的蛮干净,火炉一燃起来,倒也不冷,挨着炕那里是窗户,这里的窗户都是用那种韧性很强的塑料钉起来的,窗帘和其他部队宿舍一样是那种蓝色的布料做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士兵们都给擦得干净的很。七月说,“房间吃吧!你这腿不方便,我也刚来摸不着情况。一会儿吃完饭了把我带来的东西分一分,给他们都送点?可这么多人都分不过来,怎么弄你来定。”
陆骄阳让士兵端了两碗炒面,一份排骨汤。其实,他们伙食不差,毕竟都是最累的体力活,吃喝上一定不能马虎。七月拿的糖和饼干和自己做的糖果豆,薯条等最多,陆骄阳分了几份,安排士兵分别送给有孩子的战友家。“牛肉干和野菜,过两天和领导喝酒用,还要和我们排的单独吃一顿饭,把你带来的差不多就吃完了。”
陆骄阳道。七月说,“妈还说这些够你吃半年来着。”
陆骄阳说,“你不带这些好东西来,我还得花钱请他们去镇上的馆子里吃一顿,别人可以不请,我带的那些人必须单独吃一顿,都是农村孩子,平时都是拿命信任我的,指哪儿打哪儿毫无怨言。”
七月叫外面那两士兵,“这会儿没太阳了,你俩进来烤火,站外面冻坏了,进来嗑瓜子儿,喝茶。”
俩士兵不敢进来,说,“营长让俺俩这些天专门听嫂子的差遣呢!不敢偷懒。”
七月说,“我这会儿没事差遣你俩,要不你俩就去玩儿吧!有事儿再叫你们,站这里实在冷的很。”
陆骄阳说,“进来,兔崽子倒是矫情起来了。”
陆骄阳发话了,那俩小士兵就进去了。陆骄阳说,“坐着烤火吃东西,一会儿有的是活让你俩干。”
七月用碟子抓了些糖果和糖果豆,削了水果,泡了一壶茶,拿了饼干,俩士兵也都十八九岁的样子,正长身体一看都是农村孩子,虽然吃了午饭没多久,看到那么多好吃的,肚子咕噜噜响了,搞得自己脸红的想钻地缝。陆骄阳用帽子拍打他俩,“没出息的东西,肚子都叫着要吃了,还不吃。吃?”
俩人这才开始吃了起来,糖果豆是七月在家自己做的,还有薯条也是自己做的,刚让他俩给那几家送过去的时候,俩人想吃的吞口水,硬是没敢偷吃。“这个吃着有点儿像我们老家的洋芋?”
其中一个士兵道。七月说,“就是洋芋做的,喜欢吃的就多吃点,回头我教你们自己做,挺简单的。”
士兵说,“嫂子教我们炊事班的班长吧!我们这里自己种了几亩地的洋芋呢!”
另一士兵说,“也不知道来年的新洋芋还来得及收不收了,听说我们要解散了呢!”
“只是说说而已,哪里那么容易解散,几十万铁道兵呢!解散了都上哪儿去?”
另一士兵道。七月听到俩士兵的对话一点都不吃惊,看向陆骄阳,“你们可是接到什么正式通知要解散,还是裁一部分?”
陆骄阳说,“没有接到公文这些兔崽子都传成这样了,接到了通知,都还能这么安稳的呆这里?早一个个心都飞了。”
七月清楚,过了这年,最迟后半年铁道兵就全解散了,这一下子要裁掉几十万人的,留下的人全部并入铁路部门了,其他的退伍的退伍,转业地方的转业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