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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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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光也是很快的。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月,班主任严老师通过模拟考成绩排名次序安排了座位。考的好的优先安排居中靠前的位置,像高修这样的后进生从靠边窗户的位置竟然逆袭进教室中间座位,可谓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这小子小学就有利用考试前冲刺的时间创造过佳绩的历史。也拜班主任按成绩排座位的方法所赐,林巡一度摆脱了老同桌高修同学,迎来了第一个女同桌,瘦瘦高高的模样,有着漂亮的乌黑长发。她叫齐薇,一个数学极好的女孩子,很吸引高修这般的男子。高修此刻正向她请教各种数学题,林巡因此把座位让给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齐薇脸皮微红地给高修解题,眼眸微转看着高修写着狗趴字一般的解题过程,轻轻一笑,说道:“林巡的数学也不错的,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高修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敷衍地答道:“他这个闷葫芦,哪有你讲的透彻,反正他说的解法完全听不懂。”

林巡站在旁边直摇头:“你说这话能不能顾忌一下当事人就站你旁边?”

高修舔着脸看了一眼林巡,说道:“我这不是不习惯在人背后说人坏话嘛……”齐薇也掩嘴笑了起来,高修看着女孩笑了,也跟着傻笑。林巡心道,这禽兽的发情期终究是到了。不经意地往后一瞥,看到王建正盯着齐薇和高修。林巡跑过去坐在王建旁边,王建忙低头看物理习题。林巡转头看着他,王建感受到目光袭来,小心翼翼地问:“林巡同学,有什么事吗?”

林巡说道:“没什么事,不是看你旁边空落落的么,我来坐一会儿。”

王建“哦”了一声,接着去做他的物理习题。有些人,以前是趾高气扬的,遇到把他揍趴下的人,他骨子里就会害怕极了,变得极为温顺,但心里想的什么又难以窥破。林巡又坐了一会儿,也不难为他。去教室外走动走动,趴在走廊栏杆上看着一楼操场地面上的低年级学生奔跑嬉闹,不知不觉地感慨起来,时间是一条向前狂奔的野狗,飞奔而去的时候,甚至不会转个头。此时,喇叭响了,传来教导主任独有的嘶哑嗓音:“三楼走廊那个谁,趴栏杆上干嘛呢,赶紧回自己班级去…”林巡意识到是自己被锁定了,无奈一笑,中考在即,学校是不允许学生有空闲时间伤怀的。一切向中考看齐,同时中考也是对沅郊初中教学质量的一次检验,很大程度会影响明年的招生。林巡再想起教导主任国旗下讲话时的谆谆教诲,想到可能破坏未来沅郊初中的招生口碑,旋即转身悻悻地溜回教室。耳边又响起教导主任的话语:“我再强调一遍,初三了,不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了,即将毕业考的你们,抓紧时间……”上课铃打断了教导主任的话语,话筒“滋”地一声后被关掉,校园清净了,世界也清净了……此时的班级里,学生分成三种,一种一直名列前茅,各科知识点均掌握到位,比如齐薇、林巡这种;第二种觉得自己努努力还能抢救成功然后迈入高中生涯,比如高修、王建这种;最后一种自觉已没有必要努力了,天赋如此,再花精力也不过南柯一梦,上课彻底补觉的,比如包小飞、陈楠这种。是命运让包小飞和陈楠这对死敌坐在了一起。曾经的倒数第三高修在若有若无的爱情萌芽滋润下,已经抛下了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太远了。包同学和陈同学多次模拟考中你追我赶,最终倒数的二位走到了一起,被严老师发配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旁边,还赋予了他们一项重要的任务,每天帮同学们倒教室后面的大垃圾桶。在随后的一次模拟考试中,陈楠利用四个纸团抓阄的科学方法在几门考试中的选择题方面迎来了不小的突破,力压包小飞将近二十分。课间他喜滋滋的把几门试卷摊在课桌上,被包小飞推了回去,说道:“不要影响我休息。”

陈楠挑了挑眉,悠悠说道:“唉,没考好,只多出有些人二十分。”

包小飞忽地坐起,道:“是十九分,加减法不会算吗?”

陈楠也不生气,靠近包小飞说道:“下次我再努努力,争取拉下你五十分。”

包小飞故意远离了陈楠一个身位,说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身上还有一股大粪味儿呢!?!”

陈楠瞬间变了颜色,往事不堪回首。站起就掐住包小飞脖子,包小飞也不甘落后,俩人互掐起来。还等林巡、高修去拉偏架,恰巧路过的教导主任把二人提溜走,免不了一顿斥责和说教……最后一个月里还有一个重要内容,众人齐聚在学校大礼堂里,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各个毕业班的班主任,即将迎来中考的孩子们都正襟危坐。校长拿着话筒指点江山,教导主任再简单提点一二,班主任代表发言鼓劲,学生代表齐薇上台宣誓。高修在齐薇动员大会宣誓结束后把手拍的极响……林巡觉得一切索然无味…只希望快点结束,要赶回寝室整理东西,快点回家,中考前他老爸说要回来了!冗长的总结辞总算来临,校长他老人家的期许和祝愿大家伙也都收到了!林巡回到寝室,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学校被借做考场而放假的妹妹一起来接自己回去,别提有多高兴了。高修的妈妈也把儿子东西都收拾妥当,两家人包了一辆面包车把东西都拖走。车开动起来了,高修趴车窗上和路边的齐薇殷勤的打招呼。一身华服装扮的妇人问女儿:“你班同学吧?”

齐薇小声道:“嗯,同学。”

妇人看了看女儿微红的脸颊,再问到:“男朋友?!”

齐薇脸色瞬间绯红,嗔道:“妈,不是的。”

妇人笑了笑,不再言语。不久,一辆崭新的07款奥迪A6出现在她们娘俩身前。1.8T排量的小轿车不久就轻松超越了满负载的面包车,扬长而去,距离越拉越远了。林巡看着爸爸林朝东的面庞更加黝黑,自从毛里塔尼亚的国际会议中心工程结束后,工程队在非洲友人中打出了知名度。后续工程源源不断,虽然有些地方有点小危险,但是看在不菲的工资报酬和驻外补贴的份上,老林还是和工友们在阿非利加的土地上贡献着自己的力量。目前工程队已转战南非,南非约翰内斯堡的非洲商贸中心第四期工程即将竣工,老林也是利用这段时间赶回来看看老婆孩子们,等儿子中考结束,老林还是要赶回南非,2010年世界杯在南非举行,工程队又承接了布隆方丹的沃达康公园球场以及曼德拉海湾球场的翻新和修缮工程项目。与忙碌的工作相比,家人团聚无疑是最好的,老林向孩子们讲述着非洲的见闻。高修嚷嚷着高考后要去看世界杯。高妈妈没好气地说:“你先把中考考过去吧,儿子!”

一车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在家好吃好喝的休整了两天。林巡准备赶考去了,临行前妹妹把一张贺卡塞进林巡手里。打开贺卡,里面画着一个男孩拎着“金榜题名”的匾额,贺卡背面写着:祝哥哥考试顺利!妹妹:林遥。“谢谢啦,小幺,借您吉言!”

林巡说罢,向林遥拱了拱手。老林推出新买的本田踏板摩托车,送儿子去学校备考。6月15日,众考生从考场几公里外的宾馆一起坐上了大巴包车奔向考场。三天时间,将三年所学施展于笔端。几门考试在林巡看来都不算难,最后一门考完也问了问高修感觉如何。高修故作深沉道:“几门考试下来,扪心自问,我的确发挥出了我应有的水准,按照我这几天考试感受,应该能和你们上同一所高中!如果要给这一现象一个名字,我愿意称之为——奇迹!”

林巡不愿意看这家伙得瑟,抓着他话语的边角料问:“你刚刚说的你们是指谁,就我一个人在你这跟前。”

高修这浓眉大眼的孩子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矜持。原来是齐薇走了过来,高修微向前迈了两步:“齐薇,考的感觉如何?!”

齐薇轻挽了下发丝,回答道:“考点都复习到了,感觉还行,你呢?”

高修此刻一本正经地回着话:“嗯,考前多亏了你帮着我解题,我也觉着不错。接下来几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你。”

齐薇笑了:“同学之间帮助很正常呐,我接下来妈妈要带我出去旅游了,可能暂时没空。”

高修有些失落,问:“哦,去哪儿呀…”齐薇道:“应该是去希腊。”

高修重复道:“哦,去希腊呀…”齐薇看他兴致不高,又补了一句:“等我回来再说吧,高修。”

高修重燃希望,赶忙答应;“好呀好呀!”

林巡推了推高修,说道:“人已经走远了…”高修回过神来,问林巡:“哥,能借点钱不,齐薇回来了请她吃饭!”

林巡拍了拍高修肩膀,郑重回道:“兄弟,咱俩要不去捡矿泉水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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