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认真道：“哥哥，从今往后，我会庇护你的，但你要做一个好人。”

白枕鹤无奈：“我是哥哥，应该我保护你才对。”

起床后，白枕鹤用温热的水沾湿毛巾，笨手笨脚地给妹妹擦了把脸。

白附之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给白梨换了一双鞋子。

“小梨乖，我们要出门啦！”白枕鹤说。

“那是什么？”白梨指着院墙旁边停放的汽车，一脸好奇的表情。

“是车车，一会儿我们坐进去，比走路快多了。”

白梨重复：“车车？”

“嗯。”白枕鹤想起妹妹以前是傻的，从来没有认过东西，这会儿会对汽车好奇也是正常的。

白附之买的车不算贵，二十多万，汽车后座还专门安装了儿童座椅。

白梨被固定在儿童椅上，也不吵闹，大眼睛忽闪着打量汽车内的布局，白枕鹤坐在她旁边，见她乖巧的样子，便拉住她的小手，她看向哪里，他就在一旁给她解释哪里摆放的是什么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可惜你现在还小，不识字，没法玩手机。”

白梨说：“我记忆力超好哒。”

白枕鹤笑问：“过目不忘吗？”

“差不多叭。”

“那我教你写数字，学加减法，然后考你，怎么样？”

白梨：“听起来好复杂……”

“好了，该下车了。”白附之听着兄妹俩的谈话，笑了笑，他先下车，然后把女儿抱出来。

白梨问：“这是哪里？”

“儿童医院，给你检查身体的。”白附之解释道。

“我身体……怎么了？”白梨不解，她不了解人类的身体构造，她这具身体不健康吗？

“小梨别害怕，就是一个普通的检查，不痛的。”

白附之安慰道，他给女儿挂了儿童保健科，进了医生诊室才发现，里面坐着的男医生是个熟人。

男医生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肤色白皙，长相略显秀气，他努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

见到白附之后，男医生先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语气充满惊喜：“白大师！”

白附之：“……”

这个称呼，已经有好几年没听过了。

白附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脸上却露出灿烂又亲切的笑容，打招呼道：“是明书啊，你怎么在这里？”

明医生说：“我在叶城念完大学，之后就应聘了这家医院……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大师！”

明医生显得很开心，就像看到偶像一样，崇拜地看着白附之：“白大师，今天可以给我算一卦吗？”

白附之：“……”

实不相瞒，我已经不坑蒙拐骗好多年了。

我根本就不会算卦！

白附之委婉拒绝道：“要相信科学，你都是上过大学的人了，怎么还提什么算卦不算卦的……”

“可我从小是在白家寨长大的。”明医生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记得很清楚，我小时候丢了魂，还是你和孙大师把我救回来的。”

白附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只是个巧合，我跟师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你，所谓的叫魂只是做做样子。

当时师傅都跟我商量好了，如果救不好你，我们师徒二人就赶紧跑路，换个村子生活，谁知道你那么争气，当场就好了，我和师傅都惊呆了好吗……

明医生继续道：“唉，可惜孙大师去世，你处理完他的丧事，又给他戴孝一年，接着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白家寨，连个招呼都不打，也没留联系方式……”

说着，明医生一把抓住了白附之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这么多年来，大家一直想找你，但就是找不到。”

白附之满头黑线，道：“当初不告而别，是我的错。”

明医生说：“你电话多少？咱俩加个好友，以后常联系。”

白附之扯了扯唇角，“好。”

双方交换了手机号码，明医生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才开始关注白附之带来的两个孩子。

“这两个是……”

“我儿子，白枕鹤。还有我女儿，白梨。”

“都怪我太激动了，差点忘了正事。”明医生转头看了眼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挂号信息，说：“白大师，就是你家白梨小朋友要做检查，对吧？”

“对的。”白附之咳了一声，低声说：“我已经不当大师好多年，以后在孩子面前别这么叫我了。”

“好的，白大哥。”

明医生顺从改口，先给白梨检查了身高体重，见她那么配合，忍不住夸赞道：“小朋友真听话。”

白梨抿唇，腼腆地朝他笑了笑，问道：“医生哥哥最近遇到桃花了吗？”

“桃花？”明医生高兴不已：“不愧是大师的女儿啊，这都能看得出来。我前两个月刚谈了恋爱，女朋友很漂亮……”

白梨：“可惜对方是为了你的钱……”

明医生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什么？”

“你会破财的，医生哥哥，千万别被她骗了。”

“这……”明医生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女朋友温柔体贴，性格等各方面跟他都很合适，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冲着钱才接近他的。

明医生本来还想这几天缠着白大师给他算卦，看他结婚以后能有几个孩子……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别说孩子，女朋友可能根本就没想嫁给他？

白附之抱起闺女，转头道：“明书，别听孩子胡说，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出去跟我女儿聊几句。”

“啊？好……”明医生心不在焉地点头。

白枕鹤留在了诊室，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