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也发现了她们,突然停下脚步,朝她们两人看过来。
温盼弟果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没事人一样,笑着打招呼:“哥——哎哟不对,现在该改口叫妹夫了!妹夫,你怎么在这里?”
李禛问:“你们又怎会在此?”
温盼弟把提篮里剩下的黄纸给他看:“当年你走了以后,双儿在山神庙许愿,说只要保佑你平安回来,就备厚礼前来还愿,我们刚刚就是还愿去了!”
李禛淡淡看了温黄一眼,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走。
“妹夫,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温盼弟瞅着他的包袱:“手里提着什么?”
李禛将包袱换个手提着,有意无意用衣衫挡住她们的视线,说:“是文素要的草药,正好这里有,我就给他采了些。”
“哦,妹夫,昨日我被你那弟弟气着了,无心之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温盼弟说。
李禛勉强说了句“不会”,然后看向温黄,说:“快回去吧,吃了早饭就走。”
温黄点点头,没说话。
李禛也不再搭理她们,迈着大长腿,很快将他们甩远了。
“看到没?”温黄摊摊手。
温盼弟瞅着李禛的背影,皱着眉头,满是忧虑。
……
吃了早饭,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李禛淡淡的,跟温黄爹说了声“我们走了”,就再不言语。
倒是那柴穹,礼数极为周全,连番叮嘱二老好生养着身体,又说他那里就有上好的山参,改日得空,就帮将军送过来什么的。
温黄娘连声说好,看柴穹的眼神很是满意。
李琛则忒没礼貌,连拜别都没有过来,自己骑上马就走。
而且,看到温父温母叮嘱李禛好生护着温黄,他还翻白眼。
这小子……温黄看了李琛几眼,没说什么,只拉着青果说了阵悄悄话,然后一起上了马车。
车上,温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正好看到李琛黑着脸骑马缓行在马车一旁,满身写着不痛快。
“二弟!”温黄笑吟吟叫道,“昨晚睡得可好?”
李琛斜了她一眼,没回答。
温黄又说:“二弟啊!你知道青果家里为何有那么多床吗?”
李琛依然没说话,但明显也起了好奇之心。
柴穹纵马走了过来,问:“为何啊?我们睡的那两个大房间,竟摆了十几张床呢?”
“那是因为,青果的祖父,是我们温溪镇很有名的大夫!那些床,是给病人躺着扎针,或是需要就地休息的病人们用的!”温黄说。
“哦!原来是这样!”柴穹恍然大悟:“我就说,隐约闻得屋里有股药味!”
温黄点点头,说:“青果祖父的医术可好了!大家都叫他‘阎王愁’,那是生生从阎王手里夺人呢!从医几十年,从来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
青果在旁说:“有的,大娘子。”
“哦哦哦!”温黄一副想起来的样子:“只有一个落水的,拉到他那里去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断气了!我亲眼看到的,就躺在东头房间靠门那个床上,脸色青紫,浑身滴水!可吓人了!”
李琛突然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她:“什么!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