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兄弟，我是不是该醒了。”

楚枳内心系统交流。　　［根据宿主的要求，已经妥善地安排苏醒时间。］　　“我是相信你的，兄弟。不过我再确定性地问一次，我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对吧。”

楚枳有点担心。　　［请相信系统出品的奇物品质，致命袭击带来的所有伤害已逐渐转移到替身娃娃鱼之上。］　　说着系统给出显示，楚枳脑中的物品栏除了专辑自定义券和歌曲抵用券之外，还有一个金色的娃娃鱼雕塑，在鱼腹处有浅浅的裂痕，当伤情全部转移过去，雕像就会碎裂。　　“碎裂之后不会消失吧，我想问的是，能不能取出来当个装饰品，摆放在家里。”

楚枳内心询问。　　［可以］系统回答。　　楚枳在中枪第二天，也就是手术刚做完时意识就苏醒了，虽然动不了，但外界的声响完全能听见。　　除了主治医生和护士的交流，还听到熟悉的声音……是牛牛、钱哥等人，想想也正常，毕竟他受伤，经纪团队的人赶来太正常。　　实际也是，牛江雪得知老板被枪击的消息，立刻返回公司决定让全体职员放假，打算临时暂停活动、合作。　　但汪袁拒绝了牛头的安排，她认为公司照常运转，暂停必要的业务即可，音乐授权和商标使用都能继续。　　“公司不能出问题，小九醒了肯定不希望公司停止运转。”

汪袁说。　　口是心非的大王，实际理由是作为妈妈粉，汪袁难以想象去医院瞧见小九户昏迷不醒的情况，所以她不敢去。　　她相信“基地”守好，小九肯定就会完好无损地回到公司，站在门口对大家说“各位早，又是崭新的一天啊”。　　汪袁的行为是实质上的逃避，但每个人遇到困境处理方式都不同，没什么好指摘的。　　病房内的演帝兽还有心情琢磨，真实的植物人是不是和他情况差不多。病房外的走廊末端的电梯口有武装特勤保护，也算是亡羊补牢。　　说点事件的小后续，神光圣殿组织被一锅端，而自称为耶稣转世的教主在接受审讯时言辞肯定地说“罗伯特就是一个有妄想症的疯子，组织绝对没派遣任何人员去刺杀楚枳先生，我个人对楚枳先生是绝对尊敬的！”

。　　尊敬是不可能的，神光圣殿都是民粹聚集，有色人种都是下等民族，也是他心中观点，但教主也是哔了狗，他没想到自己教徒玩真的，真尼玛去枪杀。　　如果再给神光圣殿的教主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让招收罗伯特入教。　　“娜特女士，您现在脸色特别差，要注意休息，我们在旁边的希尔顿酒店开了房间，请您去休息片刻。”

吉米劝道。　　吉米是总统斯蒂尔的司机，无论在美利坚抑或华夏，司机都不入职级划分，但却是领导心腹之一。　　找医院、邀请谁主刀、护士安排谁当值都由幕僚长德铂托安排，但身为白宫大管家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医院，因此代替第一夫人与斯蒂尔的人选就是司机吉米。　　“多谢吉米先生的关心，我没事。”

牛江雪拒绝休息的提议，这三天飞哥、老钱、祁秋几人轮流在病房守着。　　“我们邀请的医务人员是专业的。”

吉米继续道。　　牛江雪没再说话，因为楚哥没亲人，如果他们不守着，那么楚枳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他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再三规劝也没用，吉米不想被讨厌，就没再开口，他这两天主动找牛江雪说话有点多，自己也感觉不对劲。　　吉米走到外面去帮忙带饭，随手在便利店购买了一份报纸。　　“白宫新闻部发表讲话：斯蒂尔先生对楚枳的遭遇深表同情和惋，没有任何人希望发生这种意外，将会督促法院对凶手严厉的审判。”

——《芝加哥论坛报》　　按照美利坚总统三权分立的制度，斯蒂尔先生的发言基本没有卵用。　　“西班牙小公主索菲亚为偶像楚枳开展募捐，仅仅三日募得一千五百万欧元（约为一千六百万美金）。”

——《洛杉矶时报》　　关于楚枳的新闻层出不穷，索菲亚并没有向其他人募捐，仅仅是在西语圈最顶尖的二代俱乐部——石榴花俱乐部内部募捐。先前提及过这个俱乐部，本来是读书俱乐部等，慢慢有一半分裂成了小果实，《永不沉没》上映后颜值不仅在全球刷屏，也把石榴花俱乐部中的百分之九十都变成了小果实，所以才能三天就能够募捐一千五百万欧元。　　别以为二代就有很多钱支配，又不是头顶一块布的那种二代。　　“楚枳的昏迷仿佛为全球蓬勃的娱乐业按下了暂停键”——《华盛顿邮报》　　“据美利坚海关服务处公布的信息，这几日全球各地来纽约的人数显著提升，至少有上百万游客是为了华夏明星楚枳而来。纽约朗格尼医学中心的酒店价格甚至超过旅游旺季，经济学家认为[楚枳被枪击事件]将会成为粉丝经济最高度的体现。”

——《华尔街日报》　　“全球上千位明星为楚枳祈福，互联网上关于#楚枳一定要醒过来#的留言帖子，超过五千万条。”

——《明星论坛报》　　好莱坞的明星甭管认不认识，至少有一半往上都转发或发送了和楚枳相关的消息。　　大众都很关注啊，就比如福克斯总裁罗杰和副总裁詹姆斯，对楚枳的受伤义愤填膺。　　“可恶！那群让人恶心的政客。”

罗杰看着最近的新闻，勃然大怒。　　詹姆斯也跟着骂：“政客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如果不是他们，强制地让《永不沉没》欧美下架，如果能够延长两三个月的密匙，这次事件影响下，至少全球能再收割一亿多美金的票房。”

罗杰道。　　“远远不止，再顺便操作一番，什么[楚枳的遗作]、[天才演员最后一部作品]，两三亿美金很轻松。”

詹姆斯说道。　　“永不沉没全球票房再加上三亿，美金将会成为全球票房第一的电影，从周边的角度，第一名的收益起码比第二名要多百分之三十以上。”

罗杰一想到损失了那么多钱就肝疼。　　两人加起来年龄超过百岁，但体力仍旧很好，对着那群政客骂骂咧咧。“那群政客”具体是指总统艺术与人文委员会的人。　　第一天、两天……六天，楚枳一直都未苏醒。　　前三天满怀希望，然后随着时间拉长越来越稀薄，许多小果实都开始恐慌起来。　　如同在一束光照耀下行走，而那个太阳突如其来熄灭，目光所及都是黑暗。　　这个黑暗的氛围是切切实实体现在全球，亚洲更明显，华夏更更更明显，　　“小岗走走走，答应你的，只要你考好了，爸爸妈妈就带你去玩，明天我们就出发去博鳌。”

老程做梦也没想到，他家学习中等偏下的孩子能考上本市前几的高中，兴奋的他专门请了年假来完成自己的承诺。　　孩子没有好像老程预料中的兴奋，仅仅只是抬头哦了一声，这让后者有点尴尬。　　“不开心吗？”

老程问。　　“很开心啊。”

程岗假笑，准确说也不是假笑，全家出去玩确实是个开心的消息，可无论如何他的兴致也提不起来。　　“……”老程想谈谈心和孩子说点什么，但考虑到自己严父的形象，话到嘴边换成：“那就收拾收拾东西，这么大了，出行要自己准备的衣服，不要让你妈再操心。”

“知道了。”

程岗不耐烦地回应，他不理解明明谁都能看出他情绪不好，为什么还要接着说教。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爸爸说说，老程内心再度想说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又变味了：“说你两句还不耐烦了，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随即老程离开房间关上门，在门口迟疑片刻，叹了一口气回到主卧。　　“老婆，为什么小岗闷闷不乐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程问。　　专心致志盯着手机的妻子卉卉一个字都没听到，主要是看手机太专心。　　音调提高，老程再重复问一次。　　卉卉听到了，闻言先是把手机放下，然后白了老公一眼：“小岗不开心好几天了。”

言外之意，你现在才知道啊？　　“楚枳被枪击的事情知道吧。”

卉卉问。　　“肯定是知道了，到处都是他的新闻，我一开始还认为是哪位领导人。”

老程是钓鱼佬，对歌曲、影视剧什么的都不感兴趣。　　“楚枳是小岗的偶像，偶像在医院都还未醒过来，怎么开心得起来。”

卉卉道。　　“为了个虚拟的明星就不开心？”

闻言把老程气坏了，他道：“人家每年挣了几千上亿，为人家担心干什么，配吗？”

“怎么着急干什么。”

卉卉道：“听话不要咬住半截就开跑，我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小岗为什么能考上七中吗？真认为是超常发挥吗？”

在蓉城七中是非常优秀的高中，按照孩子以往的成绩，真难考上，用一句超常发挥形容太笼统。　　“知道网上怎么说不，你这是丧父类型的教育，经常出差，孩子的努力都不知道。”

卉卉道。　　老程尴尬地笑了笑，自知理亏不敢顶嘴。　　卉卉继续道：“初三下半年，小岗很努力地学习。他以前的性格是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这次一直坚持，原因就是楚枳。”

“哈？”

老程表示不能理解，他正想开口发表暴论，可被妻子的眼神杀制止。　　“具体情况我已经潜入这个明星的粉丝群去调查了，这明星会很频繁地鼓励自己粉丝好好学习和好好生活，并且以身作则，一步步完成自身的目标。”

卉卉说道：“特别是我加入的粉丝群，感觉根本是学习群，里面学习氛围很好，经常聊学习和考试，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

老程。　　“群里还有很多名校毕业的学生，只要是问和学习相关的问题，就会有群友过来详细解答。”

“？”

老程。　　“最重要的，因为都是楚枳的粉丝，他们会相互激励，就是在这种环境里，小岗刻苦了一学期，再加上考试时超常发挥，才有这个成绩。”

“？”

老程感觉自己在听什么天方夜谭，如果不是妻子言语不像开玩笑，他会真认为在开玩笑。　　“故事逐渐地玄幻了起来。”

老程道：“一个明星好好的正经事不做，管着粉丝读书认不认真？这太怪异了，比我空军回家还怪异。”

“你不是经常空军吗？”

卉卉感到这比喻太不恰当了。　　“诬蔑，赤果果的诬蔑！我什么时候空军过？！”

老程瞪大眼睛，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卉卉举例：“就上个星期，你也没钓到鱼。”

“虽然我没钓到鱼，但我钓回来两只螃蟹，这也不是空军。”

老程说。　　“那么这周三呢，鱼没有，螃蟹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卉卉问。　　“还记得我提回来的半桶水吗？那就是我在湖里打回来的，也有所收获，肯定不是空军。”

老程马上说，然后见妻子还想说什么，立刻学着妻子的口头禅转移话题：“我们说正正经经的事。”

“因为卧底粉丝群，我知道了一些大概。”

卉卉说道：“楚枳本身是国家的副部级干部……”　　“等会等会，老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吗？”

老程道：“他一个明星，副部级？你知道副部级是什么概念吗？那可是和我们市里的老大同级别了。”

蓉城是川省的省会，并且也是副省级城市。　　人总是会认为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是假的，老程的反应太正常。　　“自己看。”

卉卉太知道自己丈夫的性格，没确凿的信息，说破大天也不会相信。　　外交部门官网发布的消息“总顾问”、“参事室参事”两个头衔非常明显，老程就奇怪了，他即便不要关注互联网的事，但也不至于2G上网啊，完全没听说过。　　某某官方的推广大使，都是不要命的宣传了，可想一个明星有这两个头衔，那不应全网皆知？　　“楚枳受伤的事更大，所以反而对这两个头衔的关注度就少了。”

卉卉继续说道：“回到正正经经的事上，正是因为楚枳关心粉丝的生活和学习，正是因为他是内娱少数的正能量，正向导向，所以才会被国家认可。”

“对咱们家小岗，楚枳就是前进道路的路标，只有看着他，才知道能往哪走，走了多远。现在路标有可能坏了，他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卉卉道。　　一个明星当路标，有点可笑，老程很多话想说，还在组织语言，又看到了妻子举着手机，上面是一个ID名为［顺风尿湿鞋］的网友留言——　　［认识九爷是因为某次我父亲又缺席我的家长会，我在街上晃荡不想回家，然后在路边听到了“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是起风了。　　我父母很忙，他们也在为了这个家庭努力，所以我也不能责怪他们什么。爸爸有时间会去钓鱼，那是他的爱好，妈妈有时间会追剧，那也是她的乐趣，似乎没时间陪我也是应该的，当了父母也不能放弃爱好。　　可是我真的有好多话想和他们说，很多夜晚我都失眠睡不着，幸好有九爷的歌声陪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九爷真的好温柔，歌声可以隔绝所有伤痕。　　所以九爷，您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求你了。］　　“……”老程沉默了数秒，嗓子仿佛堵住了什么东西，他问道：“这个顺风尿是小岗？”

“楚枳的粉丝都会在这个APP上留言，这就是小岗。”

卉卉说道。　　老程一直认为自家孩子是狼崽子，也不会感谢父母什么的，没想到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找一个明星当路标，对于我们父母来说很难理解吧，但孩子有什么办法呢？”

卉卉说道：“我们没有给小岗足够的陪伴和安全感。”

家长总以为孩子还小，不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但现在……　　今日这事对老程的冲击很大，去开不开家长会对孩子影响那么大吗？　　老程继续看着家园APP留言区，里面有形形色色的粉丝留言。　　有个患有抑郁症的女白领，因为几年前在办公室差点被上司弓虽女干，即便上司已经付出了代价，但再没勇气走出家门。　　她后面写到——　　［我很懦弱，我痛恨自己的懦弱，我也不想父母养了我二十多年还要继续养我，可我真的办不到。　　直到2019年九月份，他的出现。　　小九被网曝，然后在舞台上遭遇了黑潮，唱出了《逆光》，我能听懂那种彻骨铭心的痛苦。　　因此小九患上创伤后遗症，他伤痕累累，他晚上会做噩梦不断，他如果不喝酒都不敢站上舞台，他……　　他面对那么多阻碍，依旧站在舞台，拼尽全力的歌唱，用歌声治愈了无数人，我是被治愈的一员。　　现在我任职某家互联网公司，努力与前面的阴影和解，我相信我的未来一定能变得更好。　　所以，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被你拯救的人恳求］　　一个个留言都是故事，老程现在知道楚枳意味着什么了，他是无数人的支柱！　　“好人有好报，他一定能醒过来。”

老程说道。　　“他是正正经经的好人。”

卉卉点头说道：“一定会被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