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要命第一,只想尽量捡便宜得手。永兴他们亦只有拼死坚持。趁匪兵枪声悄疏时,永兴叫一声“我去也!”
腾身跃出掩体,旋风入匪阵,况且还有树木掩护,匪徒只有挨打的份无还击的影子。这一趟出击,有二三十匪徒手无缚鸡之力了吧?凭着己超凡脱俗的神速和眼力,永兴身挎四支洋枪晃地飞回掩体内,同时叫一声“还给你们!”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四支洋枪立即欣狂地投入射击。有点儿累了,永兴喘息片刻,又叫一声“我去也!”
晃身不见其影。当永兴二次跃回掩体,敫回了三支枪。有点儿累了,喘息片刻,再叫一声“我去也!”
当永兴三次跃回掩体,只带回两支枪。微笑着大口地喘气,他实在太累了。战争虽然邪不胜正,战场不仅需要精神,但单兵素质能力、细节决定成败。攻山的洋枪声没有了,只有绠不上距离的火药枪不时虚放几响。只能把匪徒阻挡在十丈外,扑拢来装弹都来不及。战斗进入僵持状态。但土匪依然愈来愈近,借助树木的掩护,最近的不过五丈了。永兴第四次出击,坚持、坚持,运用那神速,山头的压力减轻了。山下的黄一甲见永兴还没按约定压下来,估计情况严重,决定向山上压。战争没有数学公式,死板教条的不行,乖兵非将才。这一上压,扯回了大部分匪徒,又一次大大减轻了山头压力,永兴见时机已到,叫声:“带足子弹,二人一组,轮换射击,掩护装子弹,向山下压!”
正在这时,五六百县城百姓也不知拿些啥武器,人未到声先至,声势浩浩而来。土匪们见状,开始泄气了,久战显然对方有利,便打算突围。前攻变后卫,阻挡自上而下的攻击。山头的坚持,百姓的介入,僵局见破,天平开始倾斜了。黄一甲见匪兵猛扑下山,有点吃不住阵脚,便按约定发令向山根边打边退,永兴趁势指挥下压。保安团退过山根,退到河滩、农田平地,见百姓扑地而至,倍受鼓舞,激发出正义慷慨气魄,:“枪上刺刀,准备就地拼杀!”
永兴这时单独杀下山来,百鹊高喊一声:“福娃哥!”
刻不容缓,双方己对上了冷兵器。黄一甲与卫兵隐于土坎背靠背,他两支驳壳枪专注着危急的肉博,不时解危。至于他的安危,身边有百鹊的镖卫兵的枪。一场平缓地带舒展痛快而痛苦的肉搏战,百鹊的百支镖用完了,黄一甲五十发子弹所剩无几了,战阵中,一股洪流所向披靡,那是因为永兴是浪头。田野淌血,残阳如血,匪徒只有拼死撕开血路逃命,战场甩下五百多匪尸,八十来个战士、百姓伤亡不大,六七人,他们不自觉地办法很简单,敲边鼓,不分散,往往七、八个人打一个匪徒,锤棒斧头一窝蜂递去,还讲什么招式?只会武术中一招,死打蛮缠。百鹊在打扫战场—找镖,战士们也在帮助寻找匪尸身上的镖。永兴来到黄一甲面前,浑身血渍,说:“黄团长,要追呀,一鼓作气,谁说穷寇莫追?一次性解决他们,免除后患。但要留一个连守弹药,至少有两排枪兵。”
黄一甲这才明白过来,对呀!”
永兴又道:“我们饿他们也是空肚子,比的是精神,可组织城内百姓跟随追击部队供应补给。这一点我们就占上风。”
“报告团长,”一个兵趋前,说,“县衙那边果然是放鞭炮,十来个土匪虏走了秦县令四个太太,还剩一个!”
黄一甲啊地惊一声,接着道:“晓得了!”
“追!带上斗篷、干粮!”
黄一甲下令、安排。“不得有误,误事者查办!”
王三春率残余不足二百来号人逃往来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也比麻口山强多了。行至四十里外,来到他曾伏击保安团得意之作的狭口之地,己是上夜。看看后无追兵的影子,便埋锅造饭吃干粮,备翌日天明继续跑。是人都得吃饭补充能量,吃是众生最大的麻烦,要不保安团早追上了。于是相安无事一夜。而狭口的另一边也有一伙人安息,竟然彼此无知觉。不过这些个人不在路边而在岩林中结帐而栖。谁能听出这黑夜野外的酣息声?只有天知道大地感觉得到,因为天哭了,稀稀拉拉掉眼泪,那是悲悯众生昧蒙贪嗔痴,演绎恶果罪孽,却还自以为是。黎明天擦去眼泪,露出依然明净的眼光,注视着她并不感兴趣的人间正邪之争,看着王三春吆喝起身。忽然,狭口两边曾经伏击保安兵的岩林中,如花雨点般子弹射向王三春他们,顿时八人中弹,紧接着一排箭雨,又有五人中矢。“冲过去!”
接着互补空隙的弹与箭封住了狭口出处。屁股后面弯梁背又远远传来喊杀声似乎生怕匪徒不知道先声报报信。知道是追兵到了,匪兵四散分别逃命,真个兵败如山倒,丧家之犬。两军会合,永兴、百鹊也到了。山岩林中排长高喊、欢呼:“团长—!李巡官—!华教头——!”
众军欢呼。直捣九拱山!端了王棒老儿的窝!”
黄一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