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重要呢?”
珍妮喃喃自语,目光偏执的看着席沉舟。她顺着席沉舟的目光,望向不远处被兰伯特与陆揽星重重保护的池昭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席沉舟早就知道她的打算,却还是放任她背叛,和外人勾结。因为疤痕男人是为数不多的不确定因素,需要尽早处理。如果她不自投罗网,依照疤痕男人狡兔三窟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在暗中潜伏多久。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就像是被银针戳破的皮球,珍妮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上。确实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方才的宴会宛如一场短暂的闹剧,过去之后,一切如常。所有涉及人员都被关押起来,其他人则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坦然自若的站起身来,继续享受宴会。“……”池昭然望着大厅里言笑晏晏的众人,不由得囧囧有神。席沉舟的家族,恢复能力还挺强的。池昭然无言以对,揉了揉眉心,将酒杯放于桌面,转身前往书房。刚到书房门口,那厚重的紫檀木大门就打开了。兰伯特走了出来,对着池昭然微微一笑,便快步的离开了。遇袭是意料之中,之前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扫尾工作也井然有序。只是他母亲的事情,还需要加急处理一下。池昭然同样微笑回应,而后推门而入,却没有看到席沉舟的身影。她快步走进房间,终于在阳台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照亮了僻静的阳台,也照亮了阳台上的人。不知是月色萧瑟,连带着人也萧瑟,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席沉舟的背影显出几分孤寂。“沉舟,怎么了?”
方才席沉舟背对着池昭然,池昭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等走近了,池昭然才知道,席沉舟手中还拿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金发碧眼的英俊父亲,黑发黑眸的漂亮母亲,还有襁褓中安然熟睡的婴儿。“母亲生我时难产离世,父亲接受不了,对我不管不问。疏于防范之下,我被人抱走了。”
席沉舟声音低柔,缓缓的诉说那段鲜为人知的往事。原本他应是家族里独一无二的贵公子,却因为家族纷争而被人偷走,变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疤痕男人的族人担心他被找到,又想留着他做人质,将他送往万里之外的S市。席沉舟被软禁了整整七年,受到各种冷遇和虐待。在佣人的议论中,席沉舟获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费尽苦心,终于逃了出来,却饥寒交迫,险些饿死在冰雪中。是一个乞丐救了他,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乞丐。可小乞丐死了,为发烧的他寻求药物时被安家的车撞到,死在两天后风雪交加的夜里。“我有时会怨恨父亲,如果他不是为母亲的离世消沉放荡,我不会被偷走,也不会经历这一切。”
也许不会遇到那个小乞丐,也不会让他因自己而亡。池昭然静静的听席沉舟述说着,做一个安静而忠诚的聆听者。“池昭然,直到遇见你,我才开始理解父亲。”
理解他因为妻子的离去发疯。“沉舟,我不会离开你。”
池昭然先前查看席沉舟的资料,就已知道这段往事。当时心如止水,此刻却心疼不已。她抱住席沉舟,将脑袋埋到他的胸膛,感受富有规律的心跳。“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嗯。”
席沉舟将池昭然抱得更紧,声音低沉。如果我所受的一切苦难,只是为了遇到你。那我甘之如饴,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