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池昭然有些头疼，又感觉口干舌燥，便离开房间，下楼喝水。她来到客厅，发现女佣的神情古怪。她眼神慌张，不停的望向厨房的方向，似乎很想过去，又怕池昭然怀疑。厨房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交谈。但声音模糊不清，听得不太真切。“少夫……”“嘘。”

女佣张开嘴巴，想要提醒厨房里的人，却被池昭然制止。她白皙如玉的食指竖在唇上，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女佣揣揣不安，神情越发慌乱，眼睛也一直往厨房的方向瞥。池昭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脚步轻轻的走向厨房。“哎呦喂，真是人老了，越来越看不得某些装模作样的人了。”

厨房里，几个女佣正在聊天。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头发盘起，脸如圆盘，眼角的细纹并不让她显得平和，反而带着几分刻薄。中年妇女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其他女人围绕着她，隐隐有以她为主的架势。中年妇女还不知道池昭然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喋喋不休。“我们那少夫人，平时装得清冷淡漠，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实际上啊，和外头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邵姐，这么说不好吧。”

其他女佣见邵姐越说越过分，有些尴尬的提醒道。无论池昭然做了什么，那都是主人家的事情，并不是她们可以随意评论的。但邵姐仗着和江翠微有几分关系，总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她平日里就爱哆哆嗦嗦，吐槽池昭然的种种不是，但还会收敛一点。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说话越来越难听，其他女佣都快听不下去了。“我说错了吗？”

其他人的劝诫反而让邵姐更加来劲了，语气也激烈起来。“这夫妻同房而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倒好，那么不情愿，好像别人亏待了她似的。”

“……”已经有两个女佣发现了门口有人，却不知道是谁。房门虚掩着，她们只能看到一个窈窕的人影。两个女佣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眸里看到了慌乱的神色。她们挤眉弄眼，尝试提醒邵姐不要再说下去了。邵姐却仿佛喝了酒般，越说越上头，言语也是越发尖酸刻薄。“要我说，少夫人也是不知好歹。一个女人，被丈夫冷落那么多年，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怜？好不容易丈夫愿意看看她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哒哒”。清脆的脚步声响起，邵姐的声音却猛然沉寂。“说呀。”

池昭然唇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显出几分森冷。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婉转，却让人心底发寒。“少夫人。”

邵姐脸色难看，狠狠的瞪了周围的女佣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们没有及时提醒。其他女佣默不作声的转移视线，心中却是不屑。又不是没人提醒，是邵姐自己忘乎所以。现在说人坏话被抓包了，怪得了谁？“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你不说，就到我来说了。”

池昭然目光凛然，似笑非笑。“你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