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吧。”
雍斯礼将池昭然扶起,让她依靠在自己怀中,又将水杯送到池昭然唇边。池昭然本想自己去拿水杯,奈何一有动作,全身上下都疼。她只能靠在雍斯礼怀中,像一只乖顺的小动物般,慢慢喝水。雍斯礼很有耐心,直到池昭然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才拿走了水杯。“你怎么在这里?”
池昭然后背贴着雍斯礼温热的胸膛,声音低哑的问道。她实在不明白,席沉舟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他是怎么变成雍斯礼的,又是何时变成雍斯礼的?“久别重逢,你好像并不高兴。”
池昭然能清晰感知到,雍斯礼的肌肉忽而绷紧,像拉满的弓。不高兴?倒也没有。她只是过于震惊。池昭然抿了抿唇,刚想出声解释,却听见雍斯礼微凉的声音。“我一直在找你,昭然。”
雍斯礼挽起池昭然一缕乌黑的长发,放到唇边,爱怜的吻了吻。“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
“……”池昭然呼吸忽而沉重,却没有说话。她直觉这个问题十分敏感,是不能够触及的领域,只能选择沉默。雍斯礼见此,也没有为难池昭然,放纵了她的逃避。“不问问我,是什么时候认出你的吗?”
“还需要问吗?”
池昭然有气无力的说道,心中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前三个世界中,她只为席沉舟下过厨,韩砚非和霍顿都没有。她陪伴了席沉舟三年,喂养了席沉舟三年,席沉舟只凭食物的味道,就能轻而易举的认出她来。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当时不是为生病的雍彦惟煮粥,就不会引起江翠微的猜忌,把事情闹大。如果不把事情闹大,也许就不会引起雍斯礼的注意。池昭然没有想到,她从一开始就暴露了身份。她更没有想到,她不是原主,雍斯礼也不是原来的那个雍斯礼。怪不得雍斯礼态度如此异常,怪不得他和原主印象里的丈夫判若两人,怪不得……“昭然,你好像没有解释的打算?”
雍斯礼从后面抱住池昭然,下巴点在池昭然的肩膀上。他双手扣住池昭然的腰,让两人更加亲密贴合。“那不如让我猜猜?”
“……”池昭然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你好像对雍彦惟格外关心?因为同情?还是别有用心?”
雍斯礼说到这里,忽而冷笑一声,语气阴森可怖。“就像当初对我一样。”
池昭然身体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席沉舟过于敏锐,敏锐到她无处可逃。再这样下去,怕是老底都要被人掀干净了。“你好像很怕他变成一个坏孩子?一个犯罪的坏孩子?”
雍斯礼轻笑,语气里带着三分探究,三分调侃。“法治前线?你以前从不看这种的。”
“……”池昭然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这句话塞回肚子里。真是作孽,她当时对雍斯礼毫无防备,不知不觉中暴露了这么多东西。雍斯礼抱着池昭然,心中巨大的空洞终于有所填补。“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就像我说得那样,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竭尽全力的满足。“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那个孩子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