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

兰斯轻声的呼唤若莱的名字，但蓝尾人鱼毫无反应。“这……”短暂的激动过后，伊森也冷静下来。他注意到若莱的反应，错愕的瞪大眼睛，略微惊慌的看向兰斯。若莱长老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毫无反应？伊森胆战心惊，又看向池昭然，语无伦次的说道。“池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池昭然将荷兰猪的脑袋按回口袋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池昭然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兰斯的神情。他神色平静，只是周围萦绕着刺入骨髓的冷意。就像是极地的雪山，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坚冰，冻得人心底发凉。“不过，有个人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池昭然毫不犹豫的供出宁季，并带着兰斯前往离灯所在的房间。至于伊森，他抱着昏迷不醒的若莱，速度比池昭然和兰斯慢上一些。池昭然和兰斯来到的时候，宁季和离轩还在对峙之中。“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我只是在保护你。”

宁季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却固执己见的说道。“离轩，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我去你的……”池昭然和兰斯来到门口，见离轩揪着宁季的衣领，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宁季和离轩听到声音，看向门口处的两人。宁季只见过池昭然，并没有见过兰斯。但他从兰斯身上感受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不由得微微蹙眉。离轩却是脸色苍白，看着含霜覆雪的兰斯，在心中暗骂两声。只是绑走了菟丝花，这条人鱼就追到这里？寂静无声间，伊森也抱着若莱，赶到了门口。他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宁季，随后便收回了视线。宁季目光落到伊森怀中的若莱身上，却是大惊失色。“放回去！”

宁季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吼道。“把她放回去！”

“……”没有人回答。除了宁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没有其他人发出声音。离轩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兰斯和伊森是人鱼，可对于那条蓝尾人鱼，却毫无印象。跟在宁季身边这么多年，离轩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宁季的状态很不正常。即便是刚才和他对峙的时候，宁季也没有这般失控过。“王，看来这个人就是囚禁若莱长老的罪魁祸首了。我们……”从宁季异常的态度里，伊森猜测到一些事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宁季，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宁季听着伊森的话语，瞳孔猛然扩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兰斯和伊森，喃喃自语的说道。“你们也是……人鱼吗？”

“兰斯。”

池昭然不想插手，但这里显然不是适合审问的地方。暂且不说宁季愿不愿意如实告知，就算他愿意，将一切事情解释清楚也需要时间。难道他们要一直在这里耗着吗？万一那个奇怪的女人回来了，总觉得会很麻烦。池昭然果断用藤蔓缠绕住宁季和离轩，轻声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她视线落到床上的离灯身上，犹豫要不要将他也带走。兰斯却只是看了离灯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已经死了。”

死去的人无法给出任何回应。自然没有带走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