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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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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2月25日,大年初十,礼拜一,晴。  下午两点半,尖沙咀警署大会议厅,有关昨晚尖沙咀行动一事,正在召开着新闻发布会。  咔咔咔~  会议还没开始,那些受到邀请的到场狗仔,就已经拿起自己的照相机对着放在长条形证物桌上的赃物不停地按着快门。  按下相机的快门声不停地在偌大的会议厅里此起彼伏地响起。  超过五百公斤的面粉以及超过一千万的现金,这两样东西单独一样就已经具有足够的冲击力了,更别说是放在一起,那视觉冲击力,简直不要太过强烈!  有这些东西在,即便昨晚尖沙咀的行动动了枪,还死了人,整个尖沙咀更是被弄得乱糟糟的,都不能掩盖昨晚尖沙咀行动的成功!  作为昨晚尖沙咀行动的主角,张嚣此时自然是坐在即将被提问主位席上的。  一同出席的,还有黄炳耀、李树棠和昨晚来支援的周镖以及湾仔的李鹰。  至于如朱华标张志恒他们,暂时没有出席招待会的资格,但昨晚的行动,会清晰标注在他们功劳簿上的。  眼见那些狗仔拍照拍个没完,负责今天下午这场发布会的公共关系科伙计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了那帮狗仔几句,发布会这才走上正轨。  新闻发布会,特别是这种论功的新闻发布会,第一发言的,按照惯例都是出席发布会的最高级别长官,今天这场发布会同样如此。  只不过李树棠并没有占据太大的篇幅,而是按照公共关系科提前给出的标准答案回答了几个概括性的问题,随后黄炳耀也回答了两个简单问题。  最后,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到了张嚣身上。  “张sir,根据我们得到的情况,倪坤犯罪集团,一直是尖沙咀的一块顽疾,前几任的刑侦组指挥官都拿这个犯罪集团没有办法,而张sir你刚接手,便在一夜之间颠覆了倪坤犯罪集团。  请问张sir,这是不是说明,你的能力,比前几任的尖沙咀刑侦组指挥官都要强?”

张嚣的能力比陆启昌这些前任强是肯定的,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共识。  当然,这个狗仔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是故意刁难张嚣的,而是要让张嚣捧一捧那些前任的臭脚,虽然他们确实无能,但毕竟是同事,话总不能说得这么直白。  早就知道公共关系科如何安排的张嚣,脸上露出和煦的表情,对着面前的话筒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位记者,警队是一个讲求通力合作的纪律部队,身为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所有的成功,都是我们全体同仁的共同努力。  昨晚尖沙咀的行动也同样是如此,若没有前面那些伙计的艰辛付出,昨晚覆灭倪坤犯罪集团的行动,也不可能那么成功!”

回答到这里,张嚣便停下了话头。  表面上看张嚣这番话,看似回答得干货满满,实际上呢,对于狗仔刚刚最后的提问,却一个字都没有回。  当然,这些回答大家都心照不宣,也没有狗仔不长眼地故意揪着不放。  一个问题回答完,下一个问题又紧跟而至。  不知不觉间,在张嚣这里,一问一答,时间便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张sir,都知道尖沙咀是九龙最繁华的区域,虽然倪坤犯罪集团被打掉了,可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如倪坤般的犯罪组织很有可能会很快冒头,请问张sir你有没有信心,将眼下尖沙咀这片朗朗乾坤,继续维持下去,将香江广大市民赋予你的‘罪恶克星’头衔,继续发扬光大下去?”

尽管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提前知晓了,可再次听到这个有些中二的问题,张嚣还是感到满满的尴尬。  可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只是,张嚣不打算按照公共关系科那些家伙的中二答案那样回答。  而是很简洁地如此回道:“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有些张狂,不过在这里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张嚣在尖沙咀一天,尖沙咀,就一定不会再出现如倪坤这样规模的犯罪集团。  敢出现一个,我就打掉一个,绝不姑息!”

张嚣这番回答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掷地有声,听得在场的人不由一愣,随后便是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如果说这番话的是别个差佬,那么可能会有很多质疑声,但说出这番话的是张嚣这个在短短大半年时间里横空出世捣毁多个大型犯罪组织的张嚣,他这番话,绝对不什么大话,也不可能是什么大话!  而张嚣这番话,也算是将今天下午这场新闻发布会推向了顶点。  这也导致接下来李鹰和周镖两人回答问题的时候,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  虽然知道自己只是来当陪衬的,可如此陪衬法,还是让人心里有些不快的。  当然,主要是周镖,李鹰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他本来就不喜欢出风头,加上和张嚣的关系又那么好,他替张嚣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感到心里不快呢?  这场新闻发布会持续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才结束。  随后不管是那些狗仔还是张嚣他们,都抓着下午茶的尾巴,好好吃了一顿下午茶。  紧跟着李树棠也召开了一场扩大会议,既是对昨晚尖沙咀行动的肯定与鼓励,也是一场总结。  会议进行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钟头便结束了。  晚上七点,有骨气酒楼尖沙咀分店一间大包厢里,张嚣带着跟着一起来尖沙咀的张志恒三人,还有在留在油尖旺警署的李文彬等亲信齐聚一堂,对了,还有中环的陈家驹和李鹰,以及跟着李鹰的周星星。  一共十来号人,将大包厢里的大圆桌围得满满当当。  虽然昨晚这家酒楼才刚发生了一场枪战,还死了人,不过隔了一夜了,生意还是要照做的,以有骨气酒楼的招牌,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干杯!”

乒~  十几个大老爷们手里抓着倒满黄橙橙啤酒的大号透明玻璃酒杯,随着齐声的吆喝,十几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击声。  今晚这场聚会,是庆功宴,也是张嚣有意撮合的一个局。  十几个人里,核心无疑是张嚣,既然有心在警队发展,现在也是时候开始培养自己的核心班底了。  在场的人也都心里有数,一帮同道中人聚集在一起,这场庆功宴,一直到结束,气氛都非常的热闹。  而在张嚣他们进行热闹的庆功宴时,旺角,靓坤的一块地盘里,也在进场着一场聚会,桌子上同样有火锅和啤酒。  只不过人数没有张嚣那边那么多,气氛更是完全没法比,反而有些压抑。  主人是靓坤,上门客是阿渣。  尖沙咀的地盘靓坤已经跟和连胜的大D和东星乌鸦分配好了,可唯独忘了阿渣的安南帮。  阿渣今晚主动上门来找靓坤,说白了,就是来要地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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