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贺昀，对不感兴趣的人不会多说一句话。“我叫宋书，就在前面的学堂，你也在吗？能不能交个朋友？”

宋书大着胆子上前释放友好，但贺之靖丝毫不关心，反倒对他一直提到了学堂感兴趣。“学堂是什么地方？”

他问。宋书得到回应，更加兴奋：“就是有很多小孩子，还有夫子，教我们读书写字，你没去过吗？”

贺之靖摇摇头，读书写字？仅凭着简单几句话的描绘，他无法想象出学堂到底长什么样子。“就是……就是……”宋书见小伙伴不懂，自己又解释不清楚，急得抓耳挠腮。宋父见状，连忙把孩子带到怀中，歉意朝林芸兰笑了笑。“这孩子很少出门，所以对外界也是一知半解，林老板莫怪。”

林芸兰摆手，心里越发沉重，偏头朝贺之靖看去。而贺之靖也明白，宋书没机会继续说下去，继续转身去干活。“这是你要的烤鱼，慢走。”

林芸兰将烤好的鱼交给宋父，看着他带着依依不舍的宋书离开。送走他，摊前暂时没人，可谁都没了休息的心思。贺昀擦干净手，贺之靖连忙跟在身后。“爹爹，学堂是什么地方，可以教我们读书认字？不用……”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贺昀点点头，目不转睛等着他的下文。谁知贺之靖反而不问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乖乖回到弟妹身边。时刻注意这边情况的林芸兰却没松口气，贺之靖越安静，就证明他越放在心上。就像上次偷偷跟李二柱去京城，他白天还能把家务全部做完，晚上就敢独自离家出走。想到系统发布的任务，林芸兰心中略微不忍，可又不得不去做。“别发呆了，赶紧弄完早点回去，今晚都要回村子。”

林芸兰沉声道，想着明天要不要不带贺之靖来。可是这么做未免太明显，毕竟贺之靖完全没有表现出要去学堂的意图，自己这么做反而有些掩耳盗铃了。越想越心情烦躁，林芸兰接下来收钱都有些心不在焉，贺昀来回看了几眼，她都无动于衷。后来，贺之妙小心翼翼拽她衣角，声如蚊呐：“爹爹让我来收钱，你，你去休息。”

“不用，我可以。”

林芸兰下意识回绝，还沉浸在之前的思绪中，语气也不太好。贺之妙吓得咯噔一下，无助的眼神朝贺昀看去。贺昀放下柳木，冷淡说：“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挣的钱，被你算错帐，白打工了。”

林芸兰听出其中的嘲讽，也知道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只好将钱袋塞进贺之妙怀里。随后走到摊子后面的小马扎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他们的烤鱼却卖完了，不少没买到的人铩羽而归，纷纷让她明日多弄点。林芸兰有心无力，连说以后会考虑。收完摊子，还算早，今日他们带着三小只，不方便继续住陈家，送完板车之后就趁着夜色回到家中。路上，两个男孩还能坚持，贺之妙撑不住疲惫，趴在贺昀怀里睡了过去。到了家中已是半夜，林芸兰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烧了一大锅水简单清洗，剩下的水只够三小只洗了。贺昀拿着衣服出去，没过多久，发梢滴水回来，浑身冒着寒气，想必是用冷水洗澡。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等到身上回暖才躺回三小只身边。林芸兰翻身，假装睡着，闭着眼睛思绪翻腾。那边的贺昀毫无动静，正当她酝酿睡意时，贺昀轻声开口。“我想换个条件，修房子的事先不急，先送孩子去学堂，如今他们也到了……”“不行。”

林芸兰一口否决，却没说原因。贺昀仿佛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时间久到林芸兰以为他已经睡着，他才继续开口。“如果我非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