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凑上去。“今天怎归来的这么晚。”

贺昀摇摇头，等回了家中，才跟林芸兰解释。“山中猎物不多，就走深了些，才猎到两只野鸡子，还有两只兔子。”

“没事就好，深山危险，你自己也多注意些。”

林芸兰已做好晚饭，本就是等着贺昀回来吃，叫了三小只出来就开始吃饭。贺昀心思都在那两只兔子身上，粗略填饱肚子，就抓着兔子研究。林芸兰凑到一旁，不明白杀一只兔子怎么那么久。“听说镇上有人高价收动物皮毛，只是今日我猎来的兔子皮毛如此脏，不知能否卖上好价钱。”

“摸着手感不错，应该有希望。”

这个时候山上有不少可吃的野果青草，所以兔子还是比较肥硕的，毛自然柔软光滑，至于脏脏的皮毛，简单清洗肯定能干净。“我且先拿这只白兔尝试，这制作动物皮毛，我也是第一次。”

贺昀提出白兔，留着那只灰兔暂且不管。贺昀小心解决掉白兔的小命，格外注意没将鲜血然后皮毛，接下来就是剥皮阶段，尽管贺昀再小心，却还是有些不尽人意。林芸兰摸着薄厚不均，甚至有一块缺损兔毛的皮毛，惋惜之余有些嫌弃贺昀的手艺。“不行啊，皮毛缺损，肯定没人要了，你似乎手下没有分寸，不如剥皮毛一事就交给我吧。”

见林芸兰嫌弃自己，贺昀抿唇不语，片刻后同意让林芸兰经手。“这样也好，你是女子，总比我这样的粗人要仔细些。”

“不用急着说好话，要是我也弄坏了皮毛，可不许怨我。”

林芸兰朝贺昀笑了笑，嫌弃他一下，竟还不高兴了。“我给你做示范，你在这边看着。”

林芸兰拍拍身边，蹲下小心处理起灰兔来。因为林芸兰倍加小心，所以摘下皮毛的时候并未出现那种薄厚不均，甚至撕坏一块的情况。“手要贴着最里面撕，这样就不会坏了。”

林芸兰拿着完整的兔皮，现在兔皮上还有残余的肌肉组织和膜状物，林芸兰拿着刀，小心刮，刮了许久才刮至干净，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然后就是把皮革放到水中反复清洗，把毛清洗干净，也能去除皮革上面的异味，如此反反复复，等到林芸兰洗完，天都要黑了。这种古老的皮革处理法，最差劲的就是效率极低，但想到这能卖个好价钱，总归也算是值得。光用清水，洗不掉皮革上面的油脂，林芸兰还用了皂角，搓到手都隐隐作痛。然后就是小心挂起来，经过一夜，皮革也算是半干不干的状态，林芸兰拿来剪刀，将多余的边角清理掉，比如腿部和尾巴部，剪掉后就是一块比较均匀的长方形皮革状。再在皮革的四角串上麻绳，固定到架子上尽量伸展。这个步骤也要极为小心，不然可能会撕坏皮毛。现在皮革整体硬邦邦的，林芸兰还得想办法让它柔软下来，最简单的就是烟熏法。将兽皮架在木柴上头，产生烟雾熏烤皮革就会软化，令贺昀最为疑惑的，就是不知为何林芸兰拿草木灰和灶土在皮毛皮肉那边不断磨擦。但之后皮毛变的柔软又干净，一块上好的皮毛就这么制作完成，看似不起眼，实则工期耗费了林芸兰三天左右。“花费这么多时间，一定要卖个高价才行，你看看品相如何。”

林芸兰把炮制好的皮毛拿给贺昀，摸到柔软温暖的皮毛，贺昀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摸起来很不错，可以说这是我接触到最好的皮毛，你的处理方式似乎和其他人都不同，其中肯定有什么秘传之法吧？不知能否告知于我。”

“倒也说不上什么秘传之法，动物皮毛内有去除不掉的油脂，用火熏烤，油脂就会将皮革软化，但是油脂会被烤出来，草木灰和灶土也是用来擦去多余油脂的，这个时候再擦油脂，皮革就不会变硬了，你按照我的方法也能做出一样的皮革。”

林芸兰如实告知贺昀处理皮革更好的方法，心中暗衬这种复杂的工序，贺昀学会后自己也能有个帮手。“原来是这样吗？那我明日一早再去山上猎些野物回来试试，若是有幸碰到梅花鹿，我们炮制好皮毛，卖来的银钱肯定够我们用好一阵子。”

贺昀其实恨不能现在就去猎些野物回来，同时他惊叹于林芸兰的多才。也不知她是在何处学来的此等精细手艺，要是处理好的皮毛能卖高价，功劳还都得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