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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责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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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晋威驾驭骏马在前头引路,谢太医师徒、年轻的女医、十分干练的稳婆各自驾马,稳稳跟在后头。微风拂面,令晋威想起了谢小鹛在关闭房门、将众人拦在外头时说的那句话,“一切有我!”

眼神灼灼,气息匀稳,着实有安定人心的大将之风。一切有我!一切有我……晋威不由地瞥了一眼天空,大力催马前行。当晋威等人踏入惜泓居之时,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打在每个人心上。女医与稳婆被谢小鹛请进门里,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情况,不久,小鹛开门出来,朝向双手紧握成拳的荀子修道,“母子平安。”

一句话惹出子修之泪,接下来,女医也出来施礼道,“荀公子,虽小少爷是七月早产的胎儿,但是发育得很好,若得细心照顾喂养,应该可以平安长大。”

众人紧忙上前道喜,子修一一还礼,然后看向小鹛,见其点了点头,便就急急地走入房中,与妻儿相见。稳婆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给荀子修,之后施礼离开。此刻,小猫一般大小的婴儿闭着眼睛,十分安静地待在父亲怀中,唯有生命的热度令子修坚信,孩子确实可以活下来。“我们母子得活,全是鹛姐姐的功劳。”

子修听闻妻子之言,轻柔地捋了捋妻子额前的碎发,回复道,“她确实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

明仙又说,“孩子胸口有一块胎记,火红的,形似莲花,鹛姐姐特地指给我看了,您也瞧一瞧吧。”

子修说好,仔细一看,确实如此,心中暗念——子桓,朱繁影曾说过,你胸口有一块火红的胎记,莲花模样……所以,是你回来了吗?午后,焉汶将皇帝亲赐的贺礼送来惜泓居,还特地见了见谢小鹛,“陛下听闻你护主有功,特命我来问问你想要什么赏赐?”

小鹛娴熟地敬上一杯茶,回复道,“下月初十我想出宫一趟,为姑母贺寿。”

焉汶和缓一笑,“只是这样?”

小鹛答道,“别无他念。”

焉汶倒也痛快,“这件事我便可斗胆做主,准许就是了,至于贺寿之礼,也会一并置办好,届时让成崊护着你出宫。”

小鹛明媚一笑,施礼道谢,送焉汶走至庭院里,迎面瞧见了晋威,也就转身回去了。“荀公子之子得来不易,需好生照护,需不需要再派个得力的侍女来?”

晋威觉得焉公公只是好心,并非要埋什么眼线,也就婉拒了,并没说别的。片刻之间,焉知驾马而来,猛瞧见了曾经的义父,多少有些别扭,下马施礼,说自己是奉公主之命前来送贺礼的。焉汶略略点头,“听说差事办的不错,又有姐姐照应,挺好。”

说罢接过林想递来的缰绳,上马跨鞍,驰骋而去。办完正事,焉知即刻告辞,质子见其神色伤感,便特地留其在书房里坐坐。“上一回见面,我们也没能好好聊一聊,如今我做了父亲,深感责任重大,着实有些心慌,这样的心情不能与旁人说,你既来了,我才好倾诉倾诉。”

此话抚揉着焉知之心,生出许多暖意。“公子,能做得了父亲,总是难能可贵的啊。”

下面的话不必说,子修也能领会焉知之痛。“好,我知道了,会尽力做个像样的父亲。”

做出郑重承诺之后,子修话锋一转,问道,“焉公公刚刚也来此送贺礼,你们可曾碰面?”

焉知叹了口气,沉默不语。“既然入了起凤阁,选择为公主效命,前尘往事就得放下了,这是公主的法则,你必须遵从。”

焉知这才点了点头,回复道,“奴婢明白,也不悔,只是,见了义父,还是忍不住会把自己当做他的儿子……这些年来,确也如他所说,若无他的照拂,奴婢早就没了。感情这种事真是怪哉,不能说没就没了。一见面,心里就知道父子情分还在……而他呢,想必是怨与恨居多。”

“不会的。”

质子抚了抚焉知的肩膀,“无论如何,他依然盼着你好,有人疼惜与照拂,起凤阁就是这样的所在。他心里明白,若同你亲近起来,惹公主介怀,你迟早会被打发走的……所以,不如藏起暖意,冷给你看,让你的心也跟着凉了,少些牵绊,一心在起凤阁扎下根来。”

焉知走后,质子独自在书房里发呆,这么多年来,父亲难不成也是故意疏远自己,虽然偶尔出些状况,但总体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回南疆之心晾凉吗?原来,父亲的本意就是想让自己扎根皇都,永不回头的吗?!丰渠阁内,皇帝正在批阅臣子之表,其中不乏请安问候以及无用之言,皇帝向来不胜其烦,偏又无法全然屏蔽,故此只得创造一些唯己心知的策略,以提升批阅的速度。又一表奏对着皇帝敞开了脸,内容是关于天气与粮食价格的,当读到“恳请陛下以重农之心返归本业之纯真”之时,敬宗抬了抬眉,特地瞧了瞧书写此表之臣的名字,写下了一个“阅”字。在文官的派系之中,罕有人不懂为官处世之道,所以今日此时读到的“回归本业纯真”之言,实属罕见,也着实唐突、怪异。皇帝走出书房,来至庭院里散步,昨夜微雪过后,今日调皮的冷风一闹,几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唯有庞大之树的枝干上存了一点儿纯美之白,仰头一望,悦目沁心。“陛下。”

焉汶轻声细语道,“卢大人求见。”

皇帝抬眉一笑,“真是巧了,朕刚刚批阅了他侄子卢显进言陈事之表,他就来了。”

“庆芝,陪朕散散步吧。”

行过了君臣之礼,皇帝客客气气地请中书令卢绰游园,卢绰觉得既然女儿已嫁入东宫,做了太子妃,自然应与皇帝亲近些,也就不加推辞,只管照办。君臣二人走走停停,闲话家常,倒是和睦融洽,焉汶与秦芗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心神照例全放在皇帝身上。行至并未结冰的开阔而清澈的池塘边上,敬宗停下了脚步。一只鹈鹕张开了“血盆大口”,笨拙地淘水捕鱼,敬宗见此情形,不禁笑道,“鹈鹕虽生得怪异,行事又笨拙、鲁莽、直接,但在鸟类中称得上是捕鱼高手,且胃口极好,寿命也长。”

卢绰过了过脑子,觉得皇帝一定是将自己那胡乱上表的侄儿比做鹈鹕了,虽满腹经纶,却编排不出妥帖应对的话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垂首沉默。“想说什么,只管直言,你才华横溢,心思也正,又少有废话,所以朕愿意倾听。”

这么一捧,卢大人反而更不好开口了。皇帝见卢绰左右为难,欲言又止,觉得时机恰好,遂问道,“庆芝,你侄儿如今也有二十了吧?听闻在东围为官四载,纯真耿直,不太合群。”

卢绰这才顺势叹气,“我弟弟、弟妹相继去世后,他孤身一人守在东围,孤掌难鸣,身旁又无人指点,难免冲撞了同僚而不自知,如今守孝期满,臣想恳请陛下开恩,调度他回皇都供职……不知可否?”

皇帝温和地回复,“你长女病逝,如今小女儿又嫁与珂雀,府中若是添了亲侄儿相依作伴,自然是好事。只是,皇都不比东围,人家不悦,至少会让你知晓,看似鞭长莫及,然而你的照拂总能抵达的。若你侄儿在皇都地界大力提倡为官者远离商人,捧着初心振兴农业,得罪之人明里不说,皆在暗中动作,让你侄儿永远闭嘴,届时,你虽近在咫尺,却也是无力回天的。”

此等形势之下,卢绰别无选择,只得摆出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回应道,“镇生虽心有纯真,脾气倔强,却也十分孝顺,如今这世上,臣就是他的父亲,父亲之言,他总会听从的。”

皇帝笑问,“这么说来,劝朕回归本业纯真之言也是你指点的?”

卢绰周身一颤,屈膝跪下,“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皇帝伸手相搀,宽慰道,“不至于的,快起来吧。”

见卢绰仍在情绪之中,则拿捏着力道敲打道,“如今皇都戚党势力仍盛,朕不想让卢家牵扯其中,所以调他回来,也只能安排个无关痛痒的闲职,如此蹉跎几年,人生也就定性了,你们父子是否甘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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