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拍卖啊？”

“在第十二个，也就是倒数第二个。”

红药不用翻什么册子，很熟练地就能背出来。“倒数第二个啊。”

元梦清靠在摇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和这个拍卖会耗一会儿。红药瞧着元梦清对于拍卖的东西兴致缺缺的样子，于是主动开口聊天地说道：“京山雪莲是金贵的药材，难道姑娘还是一个大夫不成？”

元梦清转头看向红药问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难道你也是大夫吗？”

红药连忙摆手笑着说：“不是的，您过誉了。我只是比较了解这个药材的药性，这个药材一般都是大夫提前准备，因为要是临时救命的话，只怕现买是来不及的。”

元梦清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京山雪莲只是倒数第二个，不知道你们这回压轴的卖品是什么？”

红药露出了一丝微笑说：“姑娘，这三楼的贵客怕是只有您是奔着药材来的。”

“其他人都是奔着这最后一件拍品来的？”

元梦清挑挑眉说：“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第六件拍品，我朝当年长胜将军所穿的战铠，起拍价五百两黄金。”

听到五百两黄金，元梦清多看了台上一眼。这种十几年前的铠甲早就不能穿了，买回去顶多是收藏或者镇宅。五百两黄金也不算贵了，只是不能让官府的人知道。“六百两黄金！”

“七百两！”

“八百！”

在台下坐着的观众忽然很激动，二楼有两伙人格外的凶，相互竞价谁也不肯让谁。“姓梁的！你今天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二楼有一间包厢忽然被推开，两家的少爷吵嚷的脸红脖子粗的，说了两句就带人冲出来，战火眼看一触即发。婵儿和元郯听到声音也不摇骰子了，凑过来向窗外面看去，婵儿疑惑地问：“诶？你们缥缈阁的规矩呢？没人管他们吗？”

这种情况红药也是很久没见过了，脸色有些铁青地开口说：“会有人出来阻拦他们的，往后他们也不会再进缥缈阁了。”

婵儿和元郯看的兴奋，元梦清却居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两家的打手缠斗在一起，可两家的少爷却在四处观望着，动作神态都极为小心，直到看见缥缈阁的人出现才收回目光。忽然眼下这场打斗变得有些虚假，更像是某位大人物为了不知名的理由，故意在这里撒下饵料看众人的反应。平时的缥缈阁自然用不着这样试探，如今这样显然是为了那神秘的最后一件拍品。在三楼的另一个隔间里面，罗管家警惕地观察之后，对陆酩回禀说：“王爷，底下的人用打架作为掩护，真正的意图是观察缥缈阁的防护布置。”

陆酩眉头微微一蹙：“早知今晚不会太平，没想到这就已经开始了。那最后一件拍品卖出之后，很有可能会有人动手抢夺。”

“那王爷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陆酩抬了抬手说：“不，我们的身份不能在这里暴露，看最后落到谁手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

风波平息之后，台上拍卖师也没有收到影响，继续讲述下一件拍品。终于到了倒数第二件，元梦清抻了抻懒腰说：“终于到我们了。”

红药默默握住袖子里面的空铃，然后巧笑嫣兮地问说：“姑娘心里价位是多少呢？妾身可以帮您举牌。”

“哦？”

元梦清看向她别有深意一笑，忽然元郯走过来看着红药袖子说：“姐姐，你袖子里面的铃铛能不能借我？”

红药脸色一白，下意识松开了空铃说：“姐姐袖子里哪里有什么铃铛？”

元郯扁了扁嘴：“肯定有！”

说着抖了抖红药的袖子，一个小铃铃掉在地上，但是却没有其他铃铛的响声。红药下意识站起来警惕说：“这……”元梦清安抚她说道：“你不必紧张，我知道你们缥缈阁的规矩，你在这里询问我心底价位然后再告诉外面的人，空铃就是你们的传输媒介。”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让我进来？”

红药奇怪地问说。“因为……”元梦清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我也想知道这最后一件拍品是什么。听说你们缥缈阁规矩极严，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你将空铃丢了……”元梦清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红药的心上，她看似清丽的笑容也如同锤子一样，一下下地砸着她的心脏，她生出了抢夺的心。元梦清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后说：“你应该能看出来，你打不过婵儿的。”

红药看了看已经转交到婵儿手中的空铃，忽然泄了气说：“好，我告诉你。”

元梦清笑了：“洗耳恭听。”

“最后一件是盲拍。但是来到这里的人都知道，盲拍里面是漠北皇室的兵符拓印模板。”

红药说出这个几个字废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