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看自己的人处于下风,故作贤良地开口说道:“梦清啊,本宫托大唤你一声闺名。这两位大人乃是朝堂上有名的心直口快,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而且这香囊事关乱党,你知道什么还是说出来吧。”
只要元梦清承认这个东西是她母亲的,那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无论元梦清再怎么辩驳也无用。元梦清红唇轻启:“这香囊的确是我娘亲的。”
皇后脸色一喜,元若蓝都忍不住勾起唇角,方才跳脚的两个官员更是要给元梦清一顿痛斥。“但是。”
元梦清话锋突转说道:“这个香囊不是前朝之物,且和刘姨娘背后也有一段关系。”
言官跳脚:“你休要胡言…”皇帝忽然肃声开口说:“且慢,林大人你先让她说完。”
林大人悻悻地闭上了嘴,皇后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刘氏颤抖地说:“你别胡说,我不记得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时元黎赠送香囊的时候,元梦清还没有出生,她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缘由呢!只听元梦清轻笑着开口问说:“那您可还记着当年我娘亲为何要赠送香囊给姨娘,当时你们又是什么身份呢?”
“这……”刘氏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元梦清走到她旁边说:“那我就帮姨娘好好回忆一下。”
“当年我娘亲尚且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医女,从漠北皇朝前往武朝的路上,在边境之处遇到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身受重伤但还留有一口气。我母亲心善便将这香囊包裹着药材送给了那个女子。”
皇帝不禁开口问道:“这个女子是?”
元梦清看向刘氏跪着的身影说道:“这个女子就是现在的刘姨娘。当年我母亲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可是没想到在我母亲定居在京城之后,忽然有一日姨娘敲响了元府的门。至于后来姨娘是怎么成为我父亲妾室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看向刘氏的目光瞬间鄙夷起来,仿佛已经看穿了她不光彩的上位史!皇后不想看到大家都目标人物转移,于是又开口说:“你们的家事还是回家去说吧。你方才的这番话还是没有将你这香囊的来历说清楚啊?”
“正是!元大小姐该不会在故意地避重就轻吧?”
“就是,娘娘英明。”
元梦清的目光落在看戏的漠北使臣的身上,她浅笑着开口说:“我已经说清楚了啊。”
“什么?何时?”
元梦清开口回答说:“我母亲在离开漠北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个香囊。虽然荼蘼花我们国家不许,但是其他国家还是可以用的。对吗?两位使臣大人?”
漠北的使臣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地点到自己的头上,于是下意识回答说:“不错,其实荼蘼花在我们国家是很常见的。”
言官没想到使臣都帮着元梦清说话,眼睛转了转又提出疑问说:“你说是你母亲买的就是买的吗?”
“不然呢?”
元梦清奇怪地问说:“难道会有人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吗?”
言官被噎的哑口无言。元梦清转头看向皇帝说:“陛下,方才这两位大人所说的丢失无端猜测,仅仅是因为一个香囊。但真正的事实是我母亲跋山涉水地为先帝治好了绝症,可是就算如此我娘亲也没求过什么。今日我想替娘亲求一个安稳,别在她去世之后还魂魄不宁。”
没错,只是一句话便可。什么侵害江山前朝余孽都是虚无缥缈的猜测,而真正的实情是当年的云黎救了先帝的命。该信哪一边,皇帝心中已有决断。皇帝亲自走到元梦清面前,将人扶起来说:“梦清,起来吧。”
然后对满殿上的文武说道:“朕相信梦清说的话,往后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去打扰已逝者安宁。”
“是。”
满殿众人纷纷行礼。皇后在高位上气的脸色都青了,元若蓝低着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刘氏则瑟瑟发抖不敢抬头。此战役元梦清大获全胜,她无意间一撇看到了那边的陆酩,此时正有些‘欣赏’地看着她,弄得她十分不自在又想起来昨晚的模板了。心境一下就不如方才坦荡了。风波平息下来,皇后不输不赢,刘氏和元若蓝是满盘皆输,往后的京城贵女主母更加的不待见她们两个。寿宴就这样散去,皇帝将陆珩留下宫里,陪着他继续喝酒。帝后离去,其他人自然也就随意了。元梦清刚想要站起来,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抬起头居然是肖候父子!“两位可是有事?”
元梦清故作无辜地开口问道。肖梦生碍于这里人太多,于是压低了嗓音说:“你快将我肩上的银针取下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
元梦清有些不赞同地说:“小侯爷,现在是你在求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你威胁我之后我再帮你。”
“你!”
肖梦生想要和元梦清理论一番,但是被肖侯爷一把拉住。肖侯爷比他儿子成熟多了,带着谦和的笑容问:“大小姐,我想你应该也是想要和离的,不如你将我儿子身体里面的银针取出来,我们就可以写和离书啊?”
“听着倒是不错。”
元梦清心里不在乎,但是她必须要和肖侯爷做交意,这样才能套出另一个儿子的下落。肖侯爷面色一喜然后说:“说话算话,那肖某在候府里恭候大小姐。”
话音落下两个男人便带着仆人回去了,当真是一点头都不回。这个时候忽然响起陆酩的声音:“你刚才装的还不错。”
元梦清一听到这个声音头发都要炸开了,立刻弹开两米之外:“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本王是来寻大夫的。”
陆酩大言不惭地上去:“昨夜身体不适,多亏了元大小姐才能得救啊。”
元梦清不想承认:“你认错人了吧?我不会治病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