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见李公公便知道此事定然是他做的,于是对女官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李内侍来了,你们就先下去吧。”
女官们松了一口气,然后齐齐行礼告退了。皇后看见李公公拿着一个食盒,奇怪地指着食盒问道:“你怎么拿着食盒?你去过御膳房了?”
李公公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将食盒里面的糕点端到了桌子上面说:“这些是朱雀大街上最有名的糕点铺子,给您带回来尝尝鲜。”
“朱雀大街?”
皇后看着精致的点心碟子没有动,而是有些嫌恶地虚掩着鼻子说:“那里不睡闹了瘟疫吗?你怎么也去过了?”
李公公一脸高深莫测地笑着说道:“那是对于那些低贱的民众,他们的生死其实都是掌握在您的手里的,所谓的瘟疫也不会影响到您的。”
皇后听出了李公公的言外之意,然后微微挑眉问:“你的意思是,这次瘟疫是你做的?”
“娘娘英明。”
皇后有些惊诧地说道:“你居然在京城里面做出一场瘟疫,你可知这东西若是控制不好,可是要殃及自身的!”
“娘娘勿忧。”
李公公安抚着说道:“之前和娘娘提过的,只要有那位大师在就不会有控制不住的病情。”
皇后觉着这件事情不大可靠,皱眉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尽快让他将瘟疫治好,这件事情断断不能被发现,要知道百姓之怒可是很可怕的。”
李公公低着头面色微微不善,但是态度仍然恭敬说:“是。”
皇后嗯了一声,然后随手捻起一块糕点,想起后宫那些女人今早埋怨的样子,心里微微得意。李公公默默离开了宫殿,来到了皇宫偏角地方给马夫塞了一锭银子并且开口说:“老地方。”
马车一路吱呀呀地来到了京城的一个小巷子里面,这里人声稀少,唯有一个院子门前十分的干净。李公公推门进去径直地走进房间说:“索满大人,是我。”
屋子里面传出来一个阴柔的男声说:“李内侍,进来吧。”
李公公走进屋子,床的对面有两个蒲团在地上,其中一个上面坐着宇哥暗红色衣裳的男子,男子头发披在肩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李公公自觉进去坐在蒲团上,对着对面的男子说:“索满大人,皇后难成大事,还让我尽早地结束瘟疫,真是妇人之仁。”
索满掐起面前的茶杯,刺耳的笑声从口中飘出:“她若是真的是成大事的人,怎么会让那个小丫头欺负到头上?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将陆酩儿子的命握在手里,眼看就要成事,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女人。”
李公公察觉到面前人的气愤,于是愧疚地说:“是我没有选好人,那两个丫头明目张胆地虐待陆知意,别揭穿定然是万劫不复。”
索满冷哼一声说:“皇后既然不能成大师,你就趁早地换一个主子,咱们主子可是很看好你呢。”
李公公听说主子两个字,神情立刻变得更加恭肃说:“麻烦大人在主子面前多说些好话了。”
“好说好说。”
索满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说道:“这就是这次瘟疫的解药,我明日就会出手救治疫情,让皇后最好准备吧。”
“是。”
元梦清回到了客栈,店小二和掌柜丢在药馆里面帮忙,客栈里面只有元郯和婵儿两个人。见到你了回来,元郯蹦蹦跳跳地来到元梦清身边问:“娘亲怎么样了?那些病人可有好些了?”
婵儿嗔道:“喂,小姐出马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两个人一言一语地拌起嘴来,忽然元郯关切地问道:“娘亲怎么这样愁眉不展,难道是救治的不顺利?”
元梦清摸了摸元郯的头说道:“怎么会?我只是觉着这场瘟疫来的太蹊跷了,忽然就这么多得病的人,一点征兆都没有。”
元郯稚嫩的脸庞也认真地思考说:“舅祖父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瘟疫肯定有一个传染的过程,那这场病疫的耽误之急就不是治病,而是抓人了!”
元梦清有些欣赏地看着元郯,自家儿子虽然对本家医术不上心,但实际对身边的局势却观察的很细致,并且还有些决策的能力。元梦清赞同地说道:“郯儿说的对,希望摄政王和你的心思一样。”
当巡防营正挨家挨户搜查的时候,忽然安华巷里面传来了一场骚动。陆酩和巡防营一起赶到的时候,一群百姓正对着一个男子叩拜,男子身上穿的一身灰色粗布麻衣,容貌同身边人有着显著的区别。“这是怎么回事?”
指挥使十分不理解地发问,然后命人将百姓驱散,逐一询问。但是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那被跪拜人的身上,虽然此人举止一派谦和,但是眼神间总是透着若有若无的阴柔,就像被躲在洞里面的蛇窥伺一般。指挥使回来之后对陆酩说:“这巷子里面有一户人家得了瘟疫,担心被我们烧死于是没有告诉我们,后来这个布衣男子听说之后,出手将病治好了,所以大家都在拜他。”
陆酩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说:“哦?治好了?”
“嗯。”
指挥使低语说道:“我最开始也很不相信,刚才跟着人去看了看,身上还有一点点毒疮,但人已经很精神了。”
陆酩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索满被带到陆酩的面前,他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王爷。”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陆酩语气淡漠地问道。索满丝毫不慌地说道:“曾经远远地看见过王爷马上英姿,真是令人难以忘怀。”
陆酩点点头也不纠缠,眼神审视着问说:“听说你会治病?”
索满神态有些得意地说:“小人师承西域大夫,治病的方法自然比你们中原人要多一些。本是想闹中取静修行,可是还是无法眼瞧着百姓死在我眼前。”
这话听着熟悉,但元梦清让人觉着诚恳,这个男人开口便让人觉着十分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