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满不可置信地上前给老人号脉,方才还奄奄一息的老人,此时从脉象上来看居然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这不可能!”
索满后退了两步,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元梦清心里暗暗冷笑,虽然西域以蛊毒闻名,哪里明白神医谷和阎王抢人的决心,更何况老人此时只是身体孱。元梦清给老人递了一杯水然后亲和地问说:“老人家,您这身体情况不对啊。你可有按时吃药啊?”
老人喝了杯水气息顺了些说道:“有的啊,那个小孩子给我拿来我全都喝了啊!别的什么也没吃啊!”
小孩?元梦清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小药童,此时正心虚地不敢抬头和元梦清对视,见他如此,元梦清心里便基本有数了。“那药和平时也一样吗?”
元梦清的问题一出,小药童有些害怕地抖了抖,索满注意到了暗骂这个药童没用!只见老人想了想然后说:“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前几次药都很苦来着,前日和昨日的药不仅不苦还泛着回甘!”
“回甘?”
元梦清重复着这话,然后起身走向药童问说:“我从来没有更改过药方,怎么会回甘呢?小药童你说呢?”
药童冷汗如雨,但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说:“许是老人家喝药喝贯了,元小姐不能无缘无故便怀疑我啊?”
“我何曾怀疑你了?”
元梦清笑着说道:“不过你说的话倒也很有趣啊,那些喝药十几年的人尚且不能说喝药回甘,仅仅两日便能喝药喝惯了?”
药童不敢回答只能低头。婵儿不在这里,元梦清只能对陆酩说道:“王爷,老人的病情特殊,相比煮药也是单独一个药罐,拿过来一看便知道了。”
陆酩当即下令说道:“来人啊,去将煮药的罐子取来。”
巡防营的甲兵哪里知道药罐子的区别,于是将药童一起带过去取证!没过多久,甲兵们带回来的不是一个完整的药罐子,而是一个布袋的碎片!指挥使疑问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罐子怎么碎了?”
“回大人的话。”
甲兵们将药童推到前面来说:“此人说药罐子今早不小心打碎了,我们是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这包碎片的。”
指挥使生气地说:“你这分明是再毁尸灭迹,还敢说和你无关?”
药童身上一抖,嗫喏地说道:“本就是无意打碎,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是毁尸灭迹!不然也不会被你们发现!”
陆酩开口冷冷道:“是吗?可如今就算你想将这些东西扔了,恐怕也难如登天吧。瘟疫病人过的东西最终只能是烧毁,不可能往外流通。这几日为了治病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处理这些瓷器。”
药童脸色一白,他没想自己的行为居然全被眼前的两个人看透了。元梦清轻笑一声然后将碎片布包打开,隔着手帕拿起一块碎片,仔细端详了片刻。索满禁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然后对元梦清说道:“元小姐还是不要故弄玄虚了,这一个药罐子虽然最近只有这老人在用,但是从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煮过药,你如何能在这上面做文章?”
元梦清将碎瓷片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笑了一声说:“我说能便能!”
又看向陆酩说:“王爷,我这儿还缺一个火炉,小一些的便可以。”
陆酩点点头随即吩咐下人去做。元梦清走到索满的面前,举着手里的碎片说道:“索满大夫精通医术,应该知道此番我给老人用的都是温补的药,若是其中加入了什么强劲的猛料,定然会在这药馆上留下痕迹的!”
索满已经心虚不已,听到元梦清的话顿时慌不择言地说:“你胡说!你那药方里面分明有红参,那可是刺激性的猛药!”
元梦清眼底精光一现,索满顿时反应过来中了元梦清的圈套。“你说的没错。”
元梦清嘴角讽刺地说:“我确实用了少量的红参,不过索满大夫这样回答我,是不是说明你曾经看过我的药方?”
索满眼神飘散:“看过又怎样?无意之中罢了!”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你看了我的药方,你就应该知道药方丢失热性的药,若是下来寒性的药绝对会要人性命的!”
元梦清厉声说道。索满不承认地说:“你别在这里哄骗大家,我从来都没有接近过药罐子,更别提这什么加料了!”
“哦?是吗?”
元梦清话音刚落,火炉就摆了上来,她拿着镊子夹起一片碎片,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各位,红参天生便具白粉,若是在滚烫的水中遇见凉性的药,那白粉就会附着在罐身上,不容于汤药。”
在场的病人一眼不错的盯着元梦清的动作。只见元梦清将碎片伸到火炉上方,内侧仔细烘烤,没过一会儿,碎片内部竟然出现点点白色的痕迹,在棕黑色的碎片上十分抢眼。“各位请看!”
元梦清举着碎片面向众人。“这真的有白粉啊!”
“也就是说,咱们这地方有人下毒!”
“这真是杀千刀的!”
元梦清安稳住捣乱说道:“各位放心,这位幕后主使想必是冲着我来的,各位的身体健康不会收到影响。”
陆酩走过来从元梦清手中接过碎片,意有所指地说:“若是索满大夫没有靠近药罐,那想必是别人下的毒手?”
元梦清眼神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药童,然后给出最后一击说:“找到这个人也不难。我刚才闻了闻这碎片,闻到了一丝清新的梨香,想来大概是有人往里面加了梨汁。咱们药馆里面的水果本就不多,谁动了梨那便是谁!”
听闻此言,药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唇颤抖着承认说:“是…是我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人啊!求求王爷饶命啊!”
指挥使怒不可遏地说:“来人将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