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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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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记的老婆已经做好了几个菜,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瓶白酒,一包烟。看到李成刚他们进来,热情的打招呼,把他们让进了屋。宾主坐定,大家开始动筷子吃饭,张书记老婆的手艺不错,炖的土鸡很香,李成刚吃了两块。张书记是个老油条,人精的很,李成刚吃着鸡,跟张书记闲聊,“张书记,你们村大概有多少户,主要都姓啥?”

“我们村小,不到200户,1100多口人,都是一大家一大家的集中住,就我住的这片都姓张,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的,我们这个姓的人在苦水村占人口的大部分。还有一部分姓李、姓丁”。“咱们这个村年轻人都干啥的呢?”

“我们这个村,大部分都是种地、砌墙盖房、养点牛羊,都是小打小闹,没有赚大钱的”。“这些年轻人里面有没有出格的?”

“我们村的这些年轻人,多数都很本分,不胡整,去年还有两个考上大学走了。说出格,也算不上,村西头李翠兰家的儿子,多少有点怪,这娃跟他妈都是苦命,以前知青下乡,我们村也分了2个,有个知青也姓张,听说家里面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受了批斗了,就把这娃派下来了。大城市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娃跟我们这的娃就是不一样,识文断字,能说会道的,三两下就把这李翠兰迷住了,非要跟人结婚。他爹妈没意见,可是人小伙子不表态啊。三拖两拖,政策下来了,人考上大学走了。你说这李翠兰该有多瓜,人走了她把娃怀上了,找了几回人不理他,回来就把这娃生下了。她爹妈给气死了,丢人现眼的,就给赶了出来,让自己单过着呢,这都20多年了,李翠兰就带着她儿子,低眉臊眼的活着呢。李翠兰这儿子,跟她妈姓,脑子好使,以前学习也好,像人爹,就是不爱说话,见谁都不搭理。高中毕业没钱上大学,就在家窝着呢,也不出去干活,不知道一天天窝家里面都干啥着呢?”

。“这孩子结婚了没,大概多大了?”

“有个二十七八岁了吧,就他们娘俩过着呢,以前也有人给介绍过,不是别人嫌他出生不好,嫌他们家穷,就是他嫌别人矮,嫌别人丑。漂亮姑娘谁嫁他们家呢,你说是不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就是皇太子出生,现在也只是个穷人,还不如会手艺的小伙子挣的多。脚要踩在地上活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娘俩一个德性。”

吃过饭,李成刚让张书记带他们到李翠兰家里看看。“娘俩种了5亩多地,养了10来只羊,也就够吃饭,饿不死,家里穷的,你要想看我就带你过去看看”。村西头孤零零的一个小院子,土墙都快要塌了,用几根木棍勉强顶着,才没有塌下来。院子里种了点白菜、萝卜、辣椒,东墙边还有一个羊圈,有一些羊在里面躺着,院子里还有几只鸡在晃悠。低矮的房檐,破旧的门窗,窗户上一面小玻璃。总共三间房,最东边是一个小厨房,厨房边是一个套间,里外各一间,李翠兰住在外间,他儿子李玉柱住在里间。李翠兰年龄不大,也就五十出头,却已经苍老的像是七八十岁了一样,满脸的愁容和疲惫。看见张书记他们进来,招呼大家坐,没有椅子,张书记坐在了炕上,李成刚和张磊站在地上,打量了一下屋子,黑乎乎的,也没几件摆设,所有的东西一览无余。里屋似乎有动静,李成刚掀起门帘走了进去。屋子不大,一个土炕,放着1床被子,炕边放着几件衣服。地上一个书桌,桌子上一些书和杂志。背对着门坐着一个青年男人。消瘦,严重的消瘦,是李成刚对李玉柱最深的印象。李玉柱坐在一把木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李成刚他们一眼,默默的站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李成刚盯着这张苍白瘦削的脸,深陷的眼窝,抿紧的嘴唇,还有那双阴郁的眼睛,透着冰冷的光。李玉柱的书桌上,有《红与黑》,《罪与罚》,《基督山伯爵》,《双城记》、《静静的顿河》,还有一些压着的杂志,花花绿绿的,李成刚不用看就知道哪些是什么。“一个苦闷的文艺青年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句话,现在竟然用上了。“你昨天晚上吃过饭,在干啥?”

“坐着”“有没有出去过”“没有”“你妈昨天晚上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你们娘俩都是坐着,啥都没干?”

“是”“张小燕知道吗?”

“见过”。“昨天被人害死了”“听见了”“你跟我去趟公安局,我再问你点东西。”

李玉柱抬了抬眼皮,没吭声。公安局刑侦队审讯室里,李隼坐在审讯桌前。看着眼前这个干瘦的小伙子,半天没说话。“昨天晚上,你一直没出门吗?”

“是”家里除了你妈,昨天还有人来过吗?“没有”。张小燕被害的事你知道了?“嗯”,“咋知道的”“听见人哭,我妈过去看了,回来说的”你跟张小燕熟吗?“不熟,就是见过”“你有朋友吗,平时跟谁玩?”

“没有”“你平时在家干啥?”

“不干啥”“留下指纹,血型,让张博士他们去比对,先关几天再说”“好”“张博士的尸检报告显示,张小燕死于窒息,就是被人从后面勒死的,跟江秀一样,体表再没有致命伤,受过性侵,不可思议的是罪犯没有留下体毛,精液,张小燕的指甲里也全是泥土,找不到凶手的生物样本,没有办法做比对。”

“乡村里的凶手,却这么狡猾”。会议室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凶手为什么突然开始作案,是什么触动了他?还是他是外来的,发现了可乘之机?应该是没有性伴侣,独身。李玉柱是独身,他当然有性需求。他的人在这,心却不在这,他是不属于这里的另类。他没办法改变,所以也不去改变。他有怨恨吗?他会怨恨谁?他怎么排解他的那些怨恨情绪?”

“李玉柱,你怨恨世人吗?你是不属于这里的存在,你应该在大学,在城市,在有文化的地方,在你被理解和认同的地方,你现在孤单的生活在这,遗世独立,我想你的内心是苦闷的,你怎么发泄你的苦闷情绪呢?”

没有回答。没有抬头。李成刚听到了几声抽泣。抽泣声由小到大,最后甚至变成了冲破屋顶的嚎啕大哭。男人悲怆的哭声在公安局的办公楼里回荡,路过的警察面面相觑。二十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李隼,李成刚关上门,给这个男人一点尊严。两天后,李隼、李成刚再次坐在了审讯室。开门见山,镇长这两起谋杀案跟你有关系吗?没有声音。“你没有父亲,跟你母亲从小就被人看不起,被其他的孩子欺凌,所以你很孤独,对周边的人充满了仇恨。你28岁了,没有女朋友,没有老婆,你的性需求得不到满足,长期的压抑,无处释放,9月25日,心情低落的你外出溜达,在僻静的小路上碰到了独自穿行的江秀,你躲在暗处,等江秀从你身边经过时,从后面勒住了她,然后用她的内衣带子彻底勒死了她。她死了之后,你强奸了她,因为害怕,业因为愧疚,所以你用她的内裤蒙住了她的眼睛,是不是?”

李玉柱垂着头,没有说话。“在江秀哪儿,你体验到了性快感,按捺不住的你,又在晚上出来寻找,这次你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写完作业回家的张小燕,你又用相同的手法,杀害并强奸了她,是不是?”

李成刚冷眼观察李玉柱的反应,悠悠问了句“你很恨你妈,事吧?”

李隼迷惑的看了一眼李成刚。李玉柱业抬起了头,看着李成刚。“人生在世上,总时需要几个朋友的,因为生活很残酷,我们很脆弱,我们需要朋友听听我们说说心里话,有人听,说完以后心里的事就不叫事,就过去了。你从小就没有朋友,人生所有的苦难都只能压在心里,每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你的发泄就是杀人,然后性侵事吧?”

“你妈是你在这个世上最痛恨的人,你痛苦人生的根源就在你妈那儿,是你妈的任性有了你,是你妈的无能让你从小被人欺负,还是你妈的无能,让你上不起大学,走不出这块地方,你也恨自己的软弱,没有改变命运的勇气,只能在憎恨中消磨着漫长的时光。”

李玉柱看着李成钢,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点笑容,干瘦的脸皮在脸上抽动了一下,似乎要说话却又没有。两天两夜的不停歇审讯,依然没有拿到李玉柱认罪的口供,张局有些着急了。“你们有几成把握,就是他?”

李隼,李成刚没有回答。“没有物证,只有口供也能够定案,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了,市上的压力很大,你们就尽快结案吧!把材料都做好!”

“从明天开始小李你还回派出所,剩下的工作由李队负责。”

全国严打,李玉柱示威游行后很快就被枪毙掉了。李玉柱死后1个月,李翠兰也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梁上。他们家的羊饿的直叫唤,村民好奇进去看才发现。张书记卖了他们家的羊,给置办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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