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泽醒来后,还没彻底回过神之前,就先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爽。
这种不爽感不知道从何而起,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来自于身体上的,小小的,不对劲……某些不可启齿的部位塞着什么东西的感觉,真是让人暴躁啊!
禹天泽的目光下移。
腰间还牢牢缠着一双手臂,脊背也紧紧贴着另一人的胸口,而这么胆大包天又没让他反射性直接拍死人的,也只有他那个孽徒了。
下一刻,他的脑子里,还是不断重播昨天的记忆,顿时一股热气直冲上头,他的身体,也忍不住紧绷起来。
然后,禹天泽身后的那个人动了。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抽出,带出了一种更加难以启齿的声音,腰间的手臂也慢慢松开,总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禹天泽怒从心头起,他猛然坐起身,就往身后看去——
再说牧子润,他是在感觉到怀着躯体僵硬的时候醒来的,而这么一醒,他就察觉到大事不妙,立刻头皮发麻了。
倒不是后悔昨天的“壮举”,而是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太舒服了,把罪证还跟自家师尊连在一块儿呢,现在要收拾残局,完全来不及了啊!所以他只好假装什么事也没有,赶紧别找存在感了吧。
结果,他师尊果然是反应过来了,一转头,那脸色简直是乍红乍白啊……牧子润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定要有性命之危吧。
算了,说什么都没用,就、就……
此时,禹天泽这一回头,看到的就是那孽徒四肢大敞赤身裸|体双眼紧闭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这一刻,他真是气笑了。
昨天敢那么大胆,今天就怂了吗?还是想装可怜?这狗蛋也真是够精乖的!
他上下打量着孽徒敞开的身子,那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冷酷地划过。
牧子润当然也感觉到了,甚至在这样的目光下有点起鸡皮疙瘩,不过……师尊不愧是师尊,被他这样那样之后,还这么镇定啊……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猜不到师尊的想法,反而心里更忐忑了怎么办。
禹天泽冷笑了一声。
然后,就手往前一抓——
刹那间,真元形成巨大的巴掌,直接把床上的孽徒抓了起来,往那房间中间一放,随即又一个巴掌过去,左右合击,就将人赤|裸裸地夹在了中间,搁在那里做了个“人体摆件”。
既然这狗蛋如此“坦荡”,不妨就多“坦荡”几日罢!
搞定后,禹天泽也就这样下了床。
他现在也是不着片缕,在那“摆件”前走了个来回。
之后,他一转身,紫色的长袍已经披在了身上,把那一身白皙如雪的皮肉,全都收了进去。
“摆件”被困在两个大巴掌里动弹不得,表情略微妙,眼里似乎还有点遗憾。
禹天泽朝他笑了笑。
“摆件”眼睛一亮。
禹天泽顿时又板起了脸:“你且老实呆着!”
说完,他就干脆地走掉了。
事已至此……他需得先去沐浴一番。
这狗蛋,便叫他好生反省罢!
目送自家师尊离开后,牧子润感受了一下两个大巴掌的强劲威力,登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过老实说,他也是松了口气。
没把小命填进去……真是太好了。
想起昨晚上的旖旎,牧子润心里一荡,很是回味。
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但对于心爱之人,哪里会不想时时刻刻负距离接触呢?忍了这么久才终于有了这么一回,简直是太不能餍足了好吗!
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却居然没挨揍,但被强行要求不穿衣服在房间里反省……前者受皮肉之苦,后者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惩罚”更丢脸。
不过,牧子润对自己的身材倒是挺有信心的。
……等等,好像又想到什么很……内什么的地方去了,突然感觉自己更龌龊了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还是昨晚的感觉太好了嘛……打住!
牧子润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无耻,但是思绪还是情不自禁地往昨晚上飘,然后他又反省自己的无耻,然后又……
就这样循环着过了几个时辰,禹天泽还是没进门。
牧子润叹了口气。
看样子,师尊是一定要让他多“坦荡”几日了。
那就……听师尊的吧。
这几天,奉禹岛上的门人们,时常见到禹宗主出没。
而那出没的地点,往往就距离宗门较远的,荒山较多的地方,也不知做了什么,远远看去都是雷光火球轰鸣不绝,那声势可是太吓人了。
话说,难道禹宗主最近心情不好?
禹天泽其实也谈不上心情好不好,就算一开始被孽徒的“胆色”弄得很暴躁,但要论起感觉来,倒也不坏。
何况他自己也记得是早答应了孽徒与他做道侣的,道侣之间会有些什么事情,他尽管没尝试过,也不至于蠢到不知道……严格说来,道侣有那种需求,也算正常。
只是那种不由自己操控的感觉和第二天那种窘迫的情况,以及那狗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他很是纠结。
禹天泽向来是个不喜欢憋气的。
他纠结了,就要发泄,所以直接让那狗蛋好好反省,而光是反省他心里还是纠结,于是就出来消耗一把,也好冲淡昨晚那让他脑袋冒烟的感觉了。
这一来,足足花费了有小半天,等禹天泽连续不断轰干净了体内的真元,才算是消停下来。
可之后他要回去看孽徒那张脸吗?
不,他现在看那张脸很不顺眼,因此,他直接就地打坐,恢复以后,继续发泄。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禹天泽皱着眉,回到了屋里。
不出意料的,牧子润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被两个大巴掌夹着,半点也没挪动的迹象,也没有运转功法去破开这大巴掌。
这种表现,算得上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惩处”。
禹天泽看了他一会儿,见这厮神情诚恳,心情略好了些。
牧子润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禹天泽:“……哼。”
然后,大巴掌散开了。
但禹天泽却没有想到,这厮非但没有很快穿上衣服,反而直接裸|奔而来,直接当面给了他一个拥抱!
禹天泽:“……”
突然一股火气从心头涌起是怎么回事?
牧子润搂着禹天泽,满足地吸了口气。
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开始就被……嗯爱侣罚跪搓衣板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虽然没挨揍但惩罚时间略久也有点不好受啊。
再者,都被迫连裸三天了,羞耻心完全没有了好吗!
禹天泽被这么搂着,有心想一巴掌糊上这厮的脊背,但再想到这厮光溜溜的,这一巴掌又糊不下去了。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他这辈子就没这么囧过。
牧子润继续发扬他的不要脸精神,搂着禹天泽开始絮絮叨叨地撒娇:
“师尊把弟子丢下好几天了,弟子好伤心……”
“师尊为什么不理弟子了?”
“弟子一直很想念师尊,又不敢出去……”
“师尊莫要生弟子气了好么,弟子很难受……”
“弟子的心里只有师尊,只想跟师尊亲近……最亲近。”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用鼻尖挨挨蹭蹭,从脖颈蹭到侧脸,又轻柔又亲昵的,最后说到“最亲昵”三个字的时候,直接换上了嘴唇,去含住了他师尊的薄唇。
含住含着,他语气也更温柔了。
“师尊……弟子最爱慕师尊……”
“弟子……只爱慕师尊……”
禹天泽本来是板着脸僵着身体的,但僵着僵着,还是不小心软化了。
牧子润也的确是最能钻空子,他一发现自家师尊软化,那甜言蜜语就不要钱似的全都涌出来,简直发挥了情话甲级水准。
之后一边说情话一边占便宜,那脸皮厚得是难以形容。
可是呢,禹天泽就偏偏吃他这一套。
也是因为两世为人就只有牧子润这么个一心一意为他考虑的人,这些年下来,早就被潜移默化了。禹天泽是脾气不好,但脾气不好不等于不知好歹不是?
更何况,他也有享受到,就算不习惯跟人亲近到那份上……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又有哪一个习惯不是牧子润死缠烂打给他养成的呢?
人总是会亲近待自己极好的人,即使面子上不亲近,心底深处也知道这人待自己真心,会不自觉地有应对这一份真心的反射性做法。
比如禹天泽,他对自己在乎的人,总是最心软的。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牧子润好好地哄着他的师尊,好好地又占了好大的便宜,虽然再没有跟几天前可以滚一滚床单,但揩油还是很顺手的。
禹天泽到最后,终究只是把他拎出去稍微“切磋”了一把,可从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自己跟徒弟之间发生了变化。
好像,比起亲密无间……更加亲密无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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