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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就可以归队了……”
武装部招待所内,王安将手提包放在椅子里,脱掉了军装,换上了便服,然后问对面的李正:“李连长,走,泡个澡去!”俩人的接兵任务到今天为止已经接近尾声,如无意外,明天就能走。 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天气很冷,虽然房间里的洗手间里也有热水,不过武装部的招待所一楼有个澡堂子。 对于出生在北方的王安来讲,去澡堂子永远比在洗澡间里淋热水来的痛快。 李正从包里拿出今天的家访记录,一边说:“你先去,我晚点到,先整理一下今天的家访材料。”
王安说:“这事不急,主要就是那个王军的材料要整好点,战区和军里都有过交待,这个是政治兵,得重视。”
想了想又说:“嗳,今天家访的时候,我看他嫂子跟他对你的态度都很是尊敬,王军那小子对你简直就是崇拜,咋回事这是?”
李正不愿详谈这事,于是敷衍道:“上次我替他哥的部队给他们送了点慰问金,当时他们的情绪很低落,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对他们进行了一些心理上的疏导,也许是因为这事吧……” 王安说:“这样啊……难怪了,那小子如果去他哥的老部队,他们战区会更关照,想不通为啥来我们旅……不过无论如何,来我们旅恐怕也不会遂他的愿,他倒是想去你的连队,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不可能。”
王安的说法李正是清楚的。 这次王军去猛虎旅,虽然处于照顾的原因已经同意,只不过去旅猛虎旅是不会把他放在一线作战单位的。 道理很简单,王家俩孩子,一个已经牺牲了,另外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危险系数高的点位,一般这种烈属的安排都是去一些相对安全的单位,后勤或者机关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像一连这种百突,就算不参加实战,日常训练同样有危险。 这种照顾,也是出于特殊考虑。 李正一想到王军今天白天见了自己那副兴奋上,一口一个连李大哥我要去你的连队,想想就滕头,于是岔开话题说:“老王你赶紧去吧,早去池子的水干净点。”
王安一想,觉得有道理,赶忙去拿了洗漱用品离开了房间。 “早点下来,一起泡泡澡!”
临出门,他还不忘交待一下。 李正坐在桌前,开始整理今天的家访材料。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李正瞥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还以为什么推销或者诈骗电话,不过拿起手机看了看,见不是什么虚拟拨号,也没有电信标注的诈骗标识,还是接通了。 “喂,请问是哪位?”
他客气地率先询问。 “请问是李正李连长吗?”
对方开口就说出了李正的身份。 李正忙回答:“是的,我是李正。”
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这里是爱国街道派出所,我是派出所的值班副所长,我姓廖。”
李正说:“廖所长您有什么事吗?”
他心里微微一震。 派出所? 廖副所长在那头说:“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案子,涉及到一个叫做王军的人,他现在在医院里头,按照规矩我们必须通知家属,他说让我通知你,别告诉家属,所以我就打来跟你说一下。”
王军?! 派出所? 医院? 我艹! 李正忍不住人都站起来了。 三天后就要带新兵出发回部队了,这节骨眼上又是派出所又是医院的,难免令人心惊肉跳。 “王军是我这次接的兵,他出了什么事?”
廖副所长说:“他打伤人了,自己也受了点伤,目前在医院里。”
“打伤人?”
李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午他才在王军家里做家访,当时一切都好好的。 何况王军这人虽然当初借贷跑路,但那也是因为做生意被骗,其出发点还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成为哥哥的包袱,只是缺乏社会经验导致踩坑,人的品质并不坏。 咋就伤人了? 何况还是在验兵期内? 谁不知道这时候很关键,换做任何人都会在这段时间里谨小慎微,哪还会去惹事伤人的? 无数个念头在李正的脑海里闪过。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之前高利贷那帮人找王军报复,可想想又不应该,那次之后,王军的烈属身份坐实了,哪个地方小流氓敢触这种霉头,何况上次那帮人已经受到了处理,更不敢造次,估计见了王军都要绕路走,哪还敢主动去找他晦气。 “廖所长,他人目前在哪家医院?在我马上过去!”李正来不及多想,起身套上衣服。 “临城县中医院,你直接到门诊部找我们就行。”
李正二话不说,穿上鞋子就出门,出门前给王安打个电话,但没通。 此时的王安应该在澡池子里泡着了,手机估计在储物箱里放着了,听不到很正常。 李正放弃了继续拨打的想法,先到医院要紧。 出了武装部,打了个车,径直朝着县中医院去了。 临城县离市区十几公里,李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下了车就看到院子里的警车,快步走到了门诊部,一眼看到护士站那里有个警察,于是过去拿出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同志,我是负责接兵的李正,刚才有位廖副所长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一趟,请问他在哪?”
那个精瘦得像晾衣杆一样的警察见是个军官,态度也很客气,嘴里说着你就是李连长对吧?廖所在里面。 说着便领着李正往里走,走到包扎室外,伸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对里头说了句:“廖所,接兵的李连长来了。”
李正站在门口往里一看,看到里头有两个辅警和一个老警察,辅警拿着个小本子在记录着什么,而在辅警对面的椅子里坐着王军还有另外两个年龄也有三十出头的一男一女,其中男的右边脸颊肿起老高,女的脸上到处掌印,头发凌乱,一只眼睛乌青。 而王军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右手小臂上缠着纱布,脑袋微垂,一脸的懊丧。 那女的一直在骂,嘴里不干不净,内容大致就是关王军多管闲事,下手太重,打伤他男人之类的话。 李正算是看明白了,估计是王军把这男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