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陛下离都也有十日了吧,也不知道陛下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权出了拿起毛笔,粘了粘墨水,开始批改奏折。
一道惊雷响起,照亮了天空。
一道身影在雨中穿梭,呼吸十分急促,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严重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女人对此丝毫不在意,一直朝着前面奔跑着。
“情报,情报,假的,我这个才是真的……”
一边奔跑着,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一个不注意,一头撞在了墙上,女人被撞了一个踉跄,一屁股直接跌坐了地上。
抬头看去,会看见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国相府”。
“国相府,找到了,情报!”
顾不得那么多,女人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身体上的伤口和疲惫让女人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在站了起来。
伤口溢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一片。
血液在雨水中的冲刷中逐渐淡去,消失不见。
“咚咚咚,咚咚咚!”
国相府的大门被敲响,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仆人撑着伞,小跑着来到了门口,刚刚将门打开,一道身影直接摔了进来。
手上还抓着一封卷轴,因为做了防水的处理,看起来并没有被雨水浸湿。
“情报,西凉州已经沦陷……”
说完最后一句话,那只手垂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仆人呼吸急促,不敢怠慢,连忙呼唤人来,将这个倒地的人送去救治。
自己则匆匆跑到书房,敲响了房门。
“大人,大人,不好了。”
“何事大惊小怪。”
权出染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就看见仆人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站在门口。
仆人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权出染。
“大人,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人送来的情报,里面应该说了,关于边疆之事的。”
权出染眉头皱起,将密封条给撕开,拿出里面的纸张,目光落在字里行间。
越看权出染表情越难看,抓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
这份信件字里行间都在说西凉州早就已经沦陷,可是为什么前些日子那人“拼死”送来的信封上说西域只是调兵,大军压境西凉州。
有人在说谎,有人在设计坑杀萧以灵。
权出染压下心中的慌乱,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别让那人死了,我等会有事情要问她。”
说完,将手中的纸张折了几下,塞入自己怀中,伞也没拿的直接跑入了雨中。
身后的仆人大惊,连忙喊道:“大人,雨大,拿伞啊。”
权出染头也没回的直接跑了国相府,将军台就在国相府边上。
如果那日那人传来的是假情报,那陛下和十万大军就危险了,现在能救萧以灵的也就元白了。
跑到将军台,权出染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后者丝毫不在意,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对守卫问道:“元白可在将军台?”
守卫看着自己眼前如此狼狈的人,好一会才认出来人的身份。
没有回答,而是关心道:“首辅大人,你这是何意啊,现在下雨,我送你回府吧,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权出染摆了摆手,被雨水打湿的衣袖显的十分的沉重,晃来晃去的。
“我没事,就问你们,元白可在将军台?”
“大人,元将军不久前才离开,应该已经回府了。”
权出染抱拳拱了拱手。
转身便离开了。
将军台的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算什么事情啊。
权出染是首辅,什么事情能让对方慌成这个样子,连雨伞都没有带。
这身子,这年纪,这一场雨还不得淋掉权出染半条命。
幸好元府也在朱雀街,权出染跑了一会就来到了元府门口。
敲响大门之后,管家撑着伞,边走边说道:“等等,来了。”
门“吱呀”被打开,管家就看见狼狈不堪的权出染站在门口。
没等管家说什么,权出染先一步开口说道:“元白可在府中。”
管家愣了好一会,一时间不知道是先关心权出染还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
“元白可在府中?”
权出染再次开口问道,管家在回应了一句。
“在的,我家大人在练武房教姬小姐武艺呢。”
权出染点了点头,拎起早就被雨水浸湿的衣摆朝着里面跑去。
管家看着如此急匆匆的权出染,开口提醒道:“大人,左边。”
权出染身形一顿,赶紧换了一个方向跑去。
管家看着权出染的背影,一拍脑袋,自己在干什么呢,还看戏呢,赶紧跟上去啊。
撑起雨伞,管家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权出染来到了练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和元白的声音。
“先生,好痛。”
“左边漏洞。”
“先生别打了。”
“右路防守。”
元白拿着一根木棍,毫不犹豫的敲打在姬明月身上。
后者只能拿着同样的木棍防守着,无论姬明月再怎么防守,元白的木棍总会有敲在姬明月身上。
元白力道控制的很好,能给予痛感,但是又不会在姬明月身上留下痕迹。
一套下来,元白皱着眉头,好看的脸上充满着无奈。
“一塌糊涂,姬明月你这几日怎么练的。”
“先生,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见姬明月认错态度这么好,元白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点了点头说道:“知道错了就行,下次可不许如此怠慢了。”
姬明月身上痛,心里确实甜丝丝的,果然先生对她就是包容。
这次特地偷懒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被打的这么惨。
先生真好,娶先生。
就在元白训斥完姬明月后,练武房的门被推开,权出染一身狼狈的走进来。
衣角和头发还滴答着雨水。
元白看见权出染这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道:“首辅大人这是怎么了?可否叫仆人来给你沐浴更衣。”
权出染看见元白,长长的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终于找到你了,看看这个,陛下有危险。”
权出染从怀中拿出那副信件,虽然衣裳早就湿透,但是信封有防水,看完了并无大碍。
元白脸色古怪的从权出染手中接过信封,皱着眉头拿出里面的纸张,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