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兰花随即站了起来,脸色凝重,轻轻咳了一下:“易哥,方言,好了,一把年纪了,都当爷爷奶奶了,还搁这给孩子们看笑话呢!”
方言白了一眼江易,气哼哼的大口吃笋。
努了努嘴,“我还没结婚呢,可没当爷爷!”
大娃二娃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方爷爷,你真的没当爷爷吗?可是我们喊你爷爷了,这难道不是……”
大娃扬着脸问他。
“方爷爷,我知道我知道,我听别人说过,我和我哥是我爷爷的孙子,所以爷爷就是我爷爷。”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而我们喊您江爷爷,是尊称,就像我祖父带我去公园遛弯,看到一个头发白了的人,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出于礼貌,我管他喊爷爷。”
大娃积极地接着说:“我也记得,我也记得,祖父可是说过,见到人,嘴要甜。
见到年纪比较大,头发白了的叫奶奶;
年轻漂亮的要叫姐姐,年轻帅气好看的叫哥哥;
年轻不漂亮的叫阿姨,年轻不帅气的叫叔叔。”
众人:└(^o^)┘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很快众人就笑翻了,这小孩一本正经的头头是道,可别说,说的还是挺有理的。
方言一囧,感觉自己还没长大,怎么一眨眼就已经到了当爷爷的年纪了呢?
楚墨正低着头拿着纸巾给苏瑾兮擦着嘴角,那眼神从早上开始就没离开过她,仿佛天生就长在她身上似的。
徐力站起来帮桃花夹菜,一会说尝尝这个一会说尝尝那个。
江易只要看到兰花碗里快没菜了,迅速往她碗里添上,挑的还都是兰花爱吃的。
就连大娃也在拉着二娃,两人贴在一块,叽叽喳喳的。
看着眼前成双成对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一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他有点小情绪了。
哼!╭(╯^╰)╮!
哼!
╭(╯^╰)╮!!!
结果到吃完早餐,也没人理他。
“请问是楚团长家吗?”
外面传来了声音,楚墨走了出去,一看来人,不甚惊喜。
“老班长,怎么是你来了?”楚墨大步走上前,想用拳头锤一下对方的左肩。
结果僵住了顿了一下,脸色十分凝重。
随即又改为锤了一下对方胸口。
“楚墨,邱师傅有事回老家了,我一听是你订的锅,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老班长看到楚墨也非常的开心,笑开了怀。
“老班长,来,这是我的妻子苏瑾兮,还有这是我儿子大娃二娃。”
老班长抬起头看着他们,点头说好好好。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准备递给苏瑾兮:“给孩子们的见面礼,弟妹,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请见谅!”
楚墨赶紧拦住,让他收了回去。
苏瑾兮一看楚墨的动作,赶紧说道:“老班长,小孩子哪用收这么贵重的礼,你随便给他们点玩意儿,就当是见面礼。”
大娃本来很好奇眼前的男人,不过看到二娃捏着他的小手,突然就感觉自己这样很不礼貌。
一脸歉意的看着老班长,朝他鞠了个90度的躬,“叔叔,对不起,我只是……”
二娃也跟着大娃鞠躬,奶声奶气中透露着严肃:“叔叔,我们错了,对不起……”
老班长,一米九的大个子,年纪不到三十五岁,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檐外边的头发有点白了。
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还有一条泛黄的毛巾。
老班长红了眼,把背来的锅放在地上,伸出右手把大娃二娃扶正。
看着与楚墨相似的面孔:“孩子们,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你们很懂事,是个好孩子,叔叔不怪你们,反而还要谢谢你们。”
大娃二娃涨红了脸,为他们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
老班长站直了腰,看向外面,“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大娃二娃一听有故事,赶紧直了直身子。
“记得几年前,你爹说了,等他生了儿子,就要认我为干爹!”
大娃二娃两人面面相觑,看向楚墨。
楚墨点了点头,他们甜甜的叫了声干爹。
一直等到老班长安装好锅,也没听到他的故事。
大娃二娃跑前跑后,就连喜爱的竹兔子也不玩了,就为了听故事。
徐力几人看着大娃二娃的积极性,都不忍拆穿。
临走之时,苏瑾兮把那只野兔给老班长带走了。
大娃二娃还一直跟到院子门外,让老班长下次过来记得给他们讲故事。
老班长点头表示答应,承诺下次一定做到。
徐力几人看着老班长有点佝偻了的背,叹息了好几声。
生活的折磨使这个汉子受尽了磨难,可是又能怎样,为了活着。
方言也是久久不语,心里都沉重了好些。
朝大娃二娃招了招手,让他们搬张凳子坐在一旁。
“你们不是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讲你们干爹的故事,想听吗?”
“想!”
方言很久之后才开口,“你们干爹呢!叫郝人,曾经是你爹的老班长,也是你爹的战友。
可是,三年前,他退役了。
三年前的一天,丑国组织了一场入侵南粤省的阴谋,听说是为了当时候的盛世古董。
丑国派来了大量的军队,想要强取豪夺。
丑国军队已经攻破了好几道防线,一路前进。
你们干爹所在的大队的任务就是阻挡丑国军队跨过大头堡,给调遣大部队争取时间。
大头堡呢,就是进攻南粤的最重要的根据地。
你们干爹所在的大队,由八十六人组成了敢死队,他们平均年龄才二十三四岁,都还是个孩子呀!
可是国难当头,他们义无反顾。
你们干爹作为当时行动特别组的领导,带领兄弟们赴死一战。
你们爹也在其中,相信他比我更清楚。
你们干爹所在的敢死队奋战了七天七夜,几乎弹尽粮绝。
最后八十六人也只有四人活了下来。”
看了眼楚墨,久久没说话。
楚墨沙哑着喉咙,浓重的鼻音,哽咽着声音:“嗯,他们,他们,我的战友们……死了,都死了!”
浓重的悲伤涌上众人的心头。
心底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自豪多一点。
世界上从来不是没有战争,只不过始终有人把我们保护的很好,让我们远离战争,感受不到战争的硝烟罢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